首页 -> 2006年第2期


“投枪”“匕首”的魅力

作者:陈南先




  ……“舞台小世界,天地大舞台。”对于这类事,最恰当的办法是:看戏。
  这篇杂文,透过一些“善举”的表面,看到如今一些人善于利用媒体进行自我炒作的“作秀”意识。所以对于这类事,作者告诉我们应该抱着“看戏”的心态来对待它。这种“放得开”“收得拢”的开合笔法,是杂文典型的写作艺术之一。
  林祖基的《“难得糊涂”与“是非分明”》,“放”得很开,从许多人用郑板桥的“难得糊涂”这幅书法条幅来装饰房间谈起,他分析了个中的原因。但作者不赞成一味“糊涂”下去,文章最后“收”到“是非分明”上来了。这篇杂文这样结尾:
  权衡利害,处事有度,该糊涂时且糊涂,该分明时得分明,这正是个人成熟老练的表现。
  如果说把这两者有机地结合是高妙的处世哲学的话,那么,笔者认为:明大义,识大体,大事不糊涂,小事不拘泥的处世原则,将不失为一种“超凡脱俗”的处世态度。
  要想写出真正的“杂文”,让它内容“杂”,文笔“杂”,就要大胆放手,进行丰富的联想,做到信手拈来,涉笔成趣。
  (四)语言文学的“庄”与“谐”
  杂文既然是“文艺性”的政论性,其语言的要求是比较高的。在杂文写作过程中,应该处理好“庄”与“谐”的辩证关系问题。要“庄而能谐”“庄谐并作”。
  陈四益的《进谏》一文,是以“谏”为文的:
  某公身为谏议大夫,“思有以拾遗补阙”,仿效魏徵上疏。疏未上,忽然念及“居安思危”一语未妥,本是太平盛世,何危之有?于是挥笔抹去。继而又觉着“载舟覆舟”一语太险,民若“覆舟”,岂非作乱?“乱”字岂可说得?又于是挥笔抹去。再继而一想,“虑壅蔽”,“惧谗邪”,岂不是说皇帝不明察洞烛为谗所蔽?想至此,“不禁汗下浃背矣。”又于是挥笔抹去。如是者再,心始稍安。最后剩下八字:承天景命,垂拱而治。
  这篇短文,寓庄于谐,某公由“谏”而“谀”,其初衷如彼,而结果又如此,谁能不为之忍俊不禁?我们读者似乎看到了“某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窘态。
  鲁迅的《论“费厄泼赖”应该缓行》中讲叭儿狗那段文字,语言生动有趣,既诙谐又庄重,这种“杂文”式的语言很有吸引力。再如鲁迅的《伪自由书•文学上的折扣》中的一段文字:
  称赞贵相是“两耳垂肩”,这对我们便至少将他打一个对折,觉得比通常也许大一点,可是决不相信他的耳朵像猪猡一样。说愁是“白发三千丈”,这时我们至少将他打一个二万扣,以为也许有七八尺,但决不会相信它会盘在顶上像一个大草囤。
  鲁迅以读文学作品时需要打折扣为喻,奉劝人们不要相信那些冠冕堂皇、俨乎其然的文章,掌握其夸大、装腔、撒谎的本质。这里“猪猡”和“大草囤”是诙谐的语言,同时又非常形象,它以具体的画面说明要讲的道理,使人一见就懂,一想就通。
  鲁迅的杂文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这几个字道出了杂文语言的真正精神。没有语言的“谐”,光讲语言的“庄”,实际上是很难写成地道的杂文的。
  
  五、杂文写作应注意的几个问题
  
  (一)端正写作态度,掌握讽刺分寸
  杂文的战斗性很强,我们应该对危害社会的事情做到疾恶如仇,毫不手软,为净化社会空气做出应有的贡献。同时,我们也应该注意,讽刺的对象不同,我们的态度也应有所不一样,比如对待敌人和对待有缺点的自己的同志,我们就不能不分青红皂白,一律“猛烈开火”,应该掌握好讽刺分寸。应该像鲁迅那样,对待自己不觉悟的同胞,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待敌人则是“横眉冷对”。
  (二)博采众长,厚积薄发
  杂文姓“杂”,因为它取材十分广泛,它涉及政治、经济、生活等各方面,因此我们要努力学习,博采众长,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厚积薄发,写出好的杂文。目前活跃于我国文坛的杂文作家,比如牧惠、邵燕祥、毛志成、朱铁志、鄢烈山,还有英年早逝的王小波等,都是勤于学习,博采众长,善于借鉴别人的写作长处的。
  (三)形象论证,切忌说教
  杂文是形象化的、文艺性的社会论文。缺乏“形象性”论证的杂文,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杂文。板着面孔说教的杂文,也是起不到应有教育作用的。因此,要学习写作杂文,形象论证的手法必须学会。
  
  作者简介:陈南先,江西泰和人,文学博士。广东技术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文体学研究。
  
  ①钱理群等:《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修订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7月版,第37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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