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期


“率”性叙事、“执”性叙事与“智”性叙事

作者:宋晓英

性的自我书写文本常常是这样,由于作者有着“在场”和“旁观”的两种视角,作者一方面是故事中人,有着和人物一样的刻骨铭心的回忆,撕心裂肺的痛苦经历,为人物情感的抒发和克制制造了一定的可能。同时,“旁观者”超越了空间和时间以及文化之后的立场,既有“恍若隔世”的感伤情怀,又为作家提供了阐释自己思想的可能。和曹明华相似,李南央、严君玲、王小慧等理工出身的女性作家均有着体察事物的敏锐、把握事物的准确,同时,作为有着自由意识和创新理念的艺术家,她们的文笔里又储满了情感和才思,在自我书写文本中把对个人情怀、社会现象的科学解释和人文的哲思融合在一起,不仅有了更宽阔的视阈,而且同时避免言之凿凿,充满着唯物论和辩证法的光辉。
  除了纯属个人经验的回顾和细致体味,欧美华人女性作家自我书写文本中还包括创作主体对于错谬的历史根源的开掘和对民族性的反思:
  反“右”给中国的知识分子留下一个大的教训。二十世纪以来,这些人反帝反封建,反饥饿反内战,一直敢说敢为,宁折不弯。但经过反“右”运动,人们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看上头的眼色行事,即使在朋友和家人面前也三缄其口。
  老辈们有句成语: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人们突然发现此话乃至理名言,隐含着世故的智慧。出言不当或误信小人,自己往日的大小言论都会成为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一声巨响,全部理想、幸福、事业、家庭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这里包含着社会制度应给予个人怎样的生存空间与人性的嬗变这样的思考。作者说老鼠的防御性遗传基因很强,上一代吃过什么有毒的诱饵,下一代自动对那种食品会有预防的基因。人类如果也是这样,那么我们的民族在一代代的灾难中都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而丧失了敢于承担的勇敢。欧美华人女性作家对这种全民族性格的犬儒性蜕变痛心着,严歌苓在《人寰》中说“奴隶性”从“祖父”“父亲”那里遗传到“我”的骨髓,随“我”带到美国的学术生活中。这样的自我忏悔和民族自省深刻犀利,触及灵魂。
  人们阅读自我书写的文学作品就是阅读作者的人生,境界越宽阔高远,对读者越有吸引力;一个作者越是行万里路,其人生境界和个人识见越值得读者借鉴。欧美华人女性自我书写文本把个体人生、中国女性命运的发生、发展和改变放在不同文化的互动关系之中来表现,其“执”性叙事、“率”性叙事和“智”性叙事的表达方式将个人的感性体验与认知经验投入到对人性、历史与社会的理性观照之中,使得个人坎坷的人生和繁复多变的历史面貌得到了有血有肉的呈现。
  (责任编辑:吕晓东)
  作者简介:宋晓英(1961-),河北威县人,济南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山东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
  
  读杨唤《日记》
  昨天,云。关起灵魂的窄门,
  夜宴席勒的强盗,尼采的超人。
  今天,晴。擦亮照像机的眼睛,
  拍摄梵高的向日葵,罗丹的春。
  杨唤(1930-1954),辽宁兴城人。台湾儿童诗的开创者,著有《杨唤诗集》《杨唤诗简》等。
  仿佛无话可说。短短四行,不就记录了诗人两天的生活么?结构上,前两行与后两行巧妙对称,又显得自然,似乎信笔随写,不加思索。韵律上始终和谐。另外,四行诗里便出现了四位世界名人,更绝妙了。稍微不慎,便显得做作,故弄玄虚。然而此诗读来轻快,天然趣成,雅趣盎然,浓缩了多种世界级艺术味在里面,确实是佳作。
  (杨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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