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9期


和谐的建立

作者:朱洪文




  我们认为,正是“哈、凯”结合的结局设置从根本上规定和保证了作品思想内涵的统一性,它的意义在于预示了一个真正完整意义上的“人”的诞生。他们的出现绝不是希刺克厉夫、凯瑟琳的轻易再创造;他们的结合也不意味着对原始野性的背弃或疏离,而恰恰是对原始野性和社会文明的兼容与融通。哈里顿与凯蒂之间的爱情产生于两人对希刺克厉夫的联合反抗之中,禀赋了与“希、凯”爱情相似的原始野性素质,是“希、凯”式的。同时,“尊重”也开始闯入他们的爱情生活,因而他们的结合也就拥有了一种“埃、凯”式的社会文明素质。这样,原始野性与社会文明在“哈、凯”的两性结合中得到了融合;一个崭新的“社会的人”诞生了。上一代的悲剧笼罩的阴云也随之消散,冲突化解了;天空变得“又高又蓝,显出一派柔和”。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呼》究其实是一出和谐的悲剧,其根本主题就是“和谐的建立”。伍尔芙曾有一句话形象地表述了这个意思——“她(艾米莉)朝着一个四分五裂的世界望去,而感到她本身有力量在一本书中把它合并起来”[13]。这种“合并”或“和谐”具体是通过“人的实现”来建立的。换句话说,当“人的实现”以“两庄”(呼啸山庄和画眉田庄)为背景支撑时,其意义就获得了更加广泛的普遍性,而指向终极的宇宙和谐。在这个“宇宙”里,“人的实现”遵从两重约定——其一是两性结合(两人结合);其二是原始野性与社会文明的融合,它在作品中的逻辑呈现分为两个层次:一是希刺克厉夫与凯瑟琳的“结合”,它是在原始野性融通的基础上的两性结合,实现的还只是一种原始意义上的人;二是希刺克厉夫与凯瑟琳作为一个整体与埃德加的“结合”,其实质是原始意义上的人接受社会文明的熏陶,从而蜕变为“社会的人”,完成“人”的最终实现,具体表现为哈里顿与凯蒂的结合。从这个意义上说,哈里顿与凯蒂才是小说真正的主角。
  (责任编辑:水 涓)
  作者简介:朱洪文,四川大学文学院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博士研究生。
  
  ① 多萝西•凡•根特:《论<呼啸山庄>》,引自《勃朗特姐妹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
  ② 莫里斯•梅特林克:《论艾米莉•勃朗特》,引自《勃朗特姐妹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
  ③④⑥[12] 阿诺德•凯特尔:《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引自《勃朗特姐妹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
  ⑤⑧ 闻人行:《渴望生活——论艾米莉•勃朗特对人的新理解》,杭州大学学报,1988年第3期, 第113页-第120页。
  ⑦⑩ 北岸:《<呼啸山庄>新评》,徽州师专学报,1988年第3期, 第29页-第33页。
  ⑨ 戴维•塞西尔:《艾米莉•勃朗特和<呼啸山庄>》,吴敬瑜译,引自《勃朗特姐妹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
  [11] 董俊峰:人的“困惑”——《呼啸山庄》新探,贵州大学学报,1994,3,第73页-第77页。
  [13] 弗•伍尔芙:《<简爱>与<呼啸山庄>》,杨苡译,世界文学,1980年第3期,第221页-第2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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