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雪山夺冰蚕




  这山精本是大雪山的雪魈,后来被截教乌云仙收为弟子,因多次违反教规,最后,被逐出教门。却受到岷山庄王的派遣,专门在此山为岷山庄王把守冰蚕,同时掳掠过往行商和妇女。

  雪魈虽然被逐出师门,但与乌云仙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它已经得到了乌云仙的秘扎,要让他掀动千年积雪把赵公明埋之于下,使他永世不得翻身,雪魈受师傅之命早已等候在此多时。赵公明损耗太多,仅七天的恢复,要想取胜雪魈是不可能的,鞭来鞭往,早把他累得气喘吁吁,而雪魈却越战越强,赵公明身上还挨了雪魈两鞭,已痛得他浑身发抖,恨不得一鞭要了雪魈的命,但他太小看了这山精,连龙王公主给的宝盒都没有带来,如果带上,用那二十四颗宝珠打去,还不要了山精的命,此时,他想抽出身回去下次再战,但山精已看出他的心思,紧紧地裹住,使他不能脱身,同时把他往那峡谷中逼去。当然,赵公明也知山精之险恶用心,怎会去自寻死路?尽管他气力不济,但那神龙鞭是何等的厉害,他一阵勇猛地进攻,打得雪魈只有招架之功,他便得逃脱。

  赵公明回到帐蓬已经五更了,他的子民们一齐跪迎他的归来,他传令让大家去休息。

  他一回到帐蓬便去寻他的宝盒,他寻遍他的箱子竟不见了宝盒,于是,他立即传他的随从来见,唯独不见那个杀死白银的卫士。他心中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他偷的。他马上传令搜捕那逃亡的卫士,经过一搜,又有一个侍妾雪银也逃亡了,此妾原与白银是两姊妹,赵公明听后,恨得踏脚,一个侍妾逃了倒没有啥,而他的宝盒被盗,怎能去战胜那山精?他一边传令继续搜捕,他也开始作法擒拿逃犯,因为他估计他们是逃不了多远的。

  经过搜捕,终于在一个山洞里抓住了两人,被押解来见酋长。那侍妾雪银满面流泪称她是被卫士胁迫不得已逃出去的。一个随从把被盗的宝盒跪递给酋长。赵公明一看竟少了一半的明珠,他也不想拷问明珠去了何处?他便把宝盒向空中一抛,便把那失掉的明珠全数装了回来,因为那明珠不是能随其他人的心意而是盒子能容珠。于是他心中一阵高兴,有了宝盒就不怕那山精不服诛了,而且要获取冰蚕也易于反掌,于是传令:把两个逃犯先关起来赵公明喝退了众人,然后,回到帐蓬中又开始了练法术,他想如此再练一两天,要取胜山精就很容易了。

  第三日夜,赵公明再次起在空中,飞向雪峰。刚刚一看,一阵狂风卷来,他不得不朝旁一闪,躲过一鞭,连忙使鞭击去。就这样鞭来鞭往,直战了一个时辰,旗鼓相当,谁也胜不了谁。赵公明刚想使用宝珠击打山精时,又飞出来一条好汉,双战赵公明,这时增加了劲敌,他想使用宝珠已经不可能了,反而被别人直往那峡谷中赶。

  新加入者他就是雪魈去请的救兵——乌云仙的世俗弟子岷山庄王。这岷山庄王盘踞在岷山上,扼住了巴蜀通往丽水的黄金通道。但蜀国群臣却奈何不了他。此人自从拜了乌云仙为师,更是为虎作伥,远近小国、部落不服者即灭之。

  殷商时期,长江中游兴起一大国,名楚,与岐山兴起的周同为姬姓。不过楚国当时还没有能力与中原各大国争雄,于是便往西南地区的百越之地开发,首先占领今天的贵州,在此设夜郎属国,并派其同姓弟兄当任国王。然后以此为根据地继续向西扩展,占领今云南楚雄,并开始移楚国人民到此定居,然后在此建立岷山庄国,又派其同姓弟兄为庄王,由此派兵占领土著族在丽水的黄金矿。这样一来,丽水的黄金便源源不断地东运到楚国。黄金的开采由岷山庄王负责,然后,由夜郎国负责运输。楚国得到了这些黄金,便由此而更加地强大了。但是,岷山庄王住在楚雄,远离丽水的金矿,只能在那里遥控,很难制止外族来抢夺黄金,于是,岷山庄王便由楚雄向北迁往梁州西南部的荥经,扼住了蜀国商人的通往丽水金矿的要道,而且此地距丽水航运口很近。那时的岷山庄王所管辖之地包括今天的雅安、天全、芦山、荥经等地。在这里濒临青衣江是通往长江航道的起点;又是通往丽水的陆路,只要通过零关道和旄牛道(今泸定)以后,离丽水已不远,而且还是一条较宽敞的大道。后世司马相如(西汉)征伐西夷,“镂零关,关沫若”,开通零关道,将零关道的关向西南迁置于沫若水地区,沫若水指的就黄帝长子昌意居住的雅砻江。

  赵公明被雪魈和岷山庄王裹住,不能施用公主所赐宝盒,所以久战不胜,而且还险象环生,几次被逼到峡谷边缘,如果一旦被逼进峡谷,雪魈催动妖术,他将被压在寒雪之下不得翻身,因此,他十分小心。雪魈是一个妖魔不好对付,而岷山庄王毕竟是人,怎经得起他的九节神龙鞭,于是,他找准弱点,鼓足气力,专打岷山庄王。这样一来,岷山庄王连连被击中,最后负痛而逃。雪魈少了帮手,威风大减,稍有疏忽,便将被龙鞭击中。但赵公明此时也无心恋战,只想脱身,下次再取雪魈的性命。他一阵猛攻后,便趁此而走。而雪魈也不追赶。

  赵公明并没有远走,他志在要擒拿雪魈,因为,他怕他离开后,雪魈又去请来帮手,那时要获胜又不容易,于是,他在空中稍微得到喘息,便重新尾随雪魈而来。那雪魈也不是一般妖怪,一听风响,知道赵公明又追了来,转过身便迎了上来。也就在他转身之时,赵公明抛起宝盒,雪魈被装入盒中。雪魈就此被逮。宝盒可以任意装妖魔,如要装人就得是情人,否则就没有用。

  赵公明获胜后,驾风返回雪山下驻地。那些侍妾早等候在帐蓬外,见赵公明驾云而至,一齐跪下欢呼。赵公明由两个侍妾扶着进入帐蓬,他未坐下,另一侍妾已递上茶来。当他呷了一口后,一侍妾就请他去沐浴。赵公明想到的先不是沐浴,而是审问雪魈,好趁早夺取冰蚕,他怕雪魈被捉,冰蚕无人看管被其他山怪抢去。

  赵公明用缚龙绳把雪魈从宝盒中捆将出来,由他的侍从按倒在地。他突然喝道:“尔等把山精推出去斩首,然后报来!”

  那山怪一听,惊了一大跳,“师兄,看在同门的份上,饶师弟一命!”雪魈因为赵公明被逐出师门,两次交手,从未与他答过话,如今被擒,命在旦夕,不得不暂且求饶,以后再作论处。

  “山怪!谁是你的师兄?快快推出去斩首!”侍从听酋长命令一齐动手来拖雪魈。那雪魈不停地求饶,他是乌云仙门徒,本是截教同门。赵公明喝令道:“山怪,立即献出冰蚕,我便可饶你不死!”雪魈又磕头称:“师兄,冰蚕就在那山顶雪窟中!”

  赵公明把手一挥,“山怪你立即带我去取!”

  雪魈答应带路去取。赵公明立即命点燃火把,由雪魈带路上山峰去取冰蚕。雪魈是知道上山的道路的,不到一个时辰,雪魈就把赵公明一行人带到了一个峡谷的地宫门口,火光下,那门真是水晶宫门似的,而其他地方到处都是冰雪覆盖。这地宫怎么进去?

  雪魈只想等赵公明一进入不知其机关,就会被埋在雪宫之中。但赵公明也不敢冒然而进,于是审问雪魈如何进洞。雪魈跪下说他只负责守洞,从未进过洞,根本不知进洞的方法。这时洞里刮出一阵寒风,使得那些随从浑身打颤,他不得不掏出宝盒抵挡寒风的侵袭。

  赵公明见雪魈不想说出进洞方法,于是命令带逃犯来,两个逃犯被带来,他对男逃犯说:“你进去取冰蚕,冰蚕取出来了,我就赦免你!”随从给逃犯解了绳索,并给他一把火。他知道有一线活命的希望,所以便大着胆子往里走。刚走进宫门不远,那顶上的冰雪便崩塌了下来,这逃犯便被压在了冰雪之下,须臾,洞口又恢复了原状。

  那女逃犯雪银吓倒在地不断向酋长求饶。

  赵公明见此要获取冰蚕不是件容易之事,必须守住洞门,等到天明之后再想法进洞。于是,他命令随从把带的柴火堆积起来,生上火,大家先取暖,等待天亮。

  也算赵公明及时赶到山顶,否则晚去一步,那冰蚕就会被岷山庄王转移走。当岷山庄王从东边上山时,见西边峡谷中火光冲天,已知赵公明先一步到了,因为他不是赵公明的对手,只得命令他的队伍停止前进,派几个人去观察情况,再作处理。

  山顶上是很容易就见到太阳,阳光照在雪上,刺得人们眼都睁不开来。赵公明见进洞取冰蚕是时候了,于是命令带女逃犯来。那逃跑的侍女雪银被带来,赵公明说你去取冰蚕,取回冰蚕即饶你性命。那侍女见男逃犯如此下场,吓得在地下跪着爬不起来。随从为侍女解开绳索,被强迫着进洞取冰蚕。那侍女无奈不去也是死,去也是死,便横着心往洞中走去,进入洞口,那冰雪再没有塌下来了。那洞壁本是冰雪构成,发着微光,洞中并不黑暗。侍女走了不远,那些冰蚕飞将出来,吐出蚕丝,把侍女网在中间,那侍女挥舞着手,呼叫着,蚕丝越裹越多,最后竟被化成了冰水。

  白银被腰斩,黄河龙王侍妾的元神来不及找到肉体依附,元神已受伤,只得暂时附于雪银身上,原本盗走了定海神珠,那卫士却要与她一人一半,她竟没有奈何。雪银被冰蚕融化后,元神退出,便逃回了黄河。

  赵公明带着雪魈亲眼看到了这一切,那些冰蚕网化了侍女,又向来人飞来,把个雪魈吓得往外跑不赢,竟被赵公明定住了身。那些冰蚕又吐飞丝来网雪魈。赵公明看过明白后,用宝盒一挥,把所有冰蚕装进了盒中,雪魈也就逃脱了性命。雪魈见赵公明收了冰蚕,便求道:“师兄收了冰蚕,该放了小的!”赵公明再留下雪魈也无什么用处了,于是命随从放了雪魈。

  雪魈逃得了性命,便起在空中向东而去,见下面有一队人马,停住云头一看,却原来是岷山庄王。于是落下会见岷山庄王。雪魈上前一躬曰:“大王,怎么在此?”

  “雪仙!那冰蚕怎么样了?”

  “大王,小仙拼死护卫,但势单力薄,被恶人赵公明抢夺去了!”

  “雪仙,作何打算?”

  “先与大王去,再想法夺回冰蚕!”

  赵公明当然没有注意到岷山庄王会来抢冰蚕。他一得手,便打道回府,好越过这大雪山。

  赵公明由侍女给他洗完澡,便传令,立即翻越大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