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8期

原创新作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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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还想闻闻那些花香
  很多年过去
  她们也许会一瓣一瓣
  黯淡
  
  觅
  那时候在某个小巷里
  泥水流了一地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
  哪里才有另一个人的孤独
  可以盖住我
  那个很深的巷口,我走了
  好长时间,就要遇到
  水的源头
  成堆的雪
  却没有雪的模样
  它们的灵魂早被抽空了
  像我内心的空旷
  终于在小巷的尽头
  天谗公路像一条银灰的带子
  飘自远方
  大大小小的客车
  陌生的人们相继经过我的小城
  一个人心里的期待就那样
  被带走了
  
  错过
  他会一点一点把我带走,四野空旷
  他会一点一点把我掩埋。泥土幽暗
  我和少数人擦肩而过,却只爱他
  原谅我吧,这个叙事性的过错
  我可以假装读书。抖落许多页码上的尘土
  尘土之外还是尘土,一些落在衣袖上,
  咖啡色的棉
  在眺望。我听见的都是过去的声音
  零碎的东西也可以代表我
  他一点一点拿走
  夜晚之外的植物。一朵小黄花的孤独还在
  
  诗八首(组诗)  叶世斌
  
  叶世斌,著有诗集《门神》《倾听与言说》《在途中》《叶世斌诗选》(英汉对照)《叶世斌诗选》(法文版),小说集《你走不出你的鞋子》。诸多作品被译成日语、德语、俄语、希腊语、罗马尼亚语、葡萄牙语、瑞典语等多种外文,并被收入数十种重要选本和大学教材。2008年获安徽省政府“安徽文学奖”。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安徽大学兼职教授。
  
  在湖心离
  我所能看到的,是湖心岛
  仍以一种镇定和耐心坐在
  飘摇中。还有那个女人仍在
  船舱闪烁。绿得生锈。或者
  绿得发亮的湖水,被自身
  从容地推开。时间的荡漾
  一些美丽安静下来,让时间
  和岛被我们看见。而我无法
  看到的是另一座岛,在湖水
  下面,被时间接住。还有
  另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像岛
  一样坚持下来。但比岛馥郁
  生疏。另一些美丽从湖波上
  退走,留下那片空虚阻碍
  我们的视觉,使我们的猜想
  像湖面一样深远和寥廓
  
  她的诗歇穿行在开始和结束之间
  一束蔷薇手持月光而来
  把寂静变白:只有那只蟋蟀
  在地狱附近持续地敲门
  似乎,把开头发生的推到
  结尾,一切才交得理所当然
  这时候。一个女人的银簪
  拨开暗藏的云朵,刺探一首
  诗的智力和一道伤口的
  质量。她的手腕上系着
  铃铛,袖口的落叶向低处逼来
  桥在过程中推过去。还是
  拉过来?风在告别什么人
  又在走向什么人?远方
  有人举着并拢的火焰,让她
  和夜晚倾听温暖。这个女人
  她的诗歌率先经过了这些
  穿行在开始和结束之间
  直到百灵鸟提前唱起来
  晨雨绷直光亮:它与一朵
  云。一群鸟以及一个
  女人使用过的梳子相似
  与一个诗人的眼泪无关
  
  山居的窗户一扇开着一扇关着
  傍晚最像我们,夹在昼与夜
  之间。我们的身体一半
  暗,一半亮。树林左侧的
  乌云,天空的影子冲向山坳
  使傍晚和山体的颜色加深
  一切终将失望!在眼睫
  够得着的地方,一只白色鸟
  归林,一只蝙蝠窜出村庄
  就像山居的窗户,一扇开着
  一扇关着;就像我们明朗的
  一半正被另一半渐渐掩上
  暮色抽去树枝,石缝和它
  攀上来的山道:谁点亮灯盏
  和星星,帮助我们观察
  和凝望?这时和我一起站在
  山腰上的是瀑布,是一片
  巨大平静的玻璃。它在树林
  和我们的右侧。在傍晚
  深处。除了闪烁,还是闪烁
  
  物质的重量。斑点滴着花朵——致特朗斯特罗默
  
  浑身是铁的时代!城市
  逼近。拥挤的楼房,一群
  面无表情的人。那些像商业
  一样狡诈的剥削者,诈骗犯
  我们尚未出生的亲戚
  人群穿过大街向奇迹涌去
  在长几分钟,宽几十年的
  时间里,落日像狐狸悄悄
  走过。绿叶让大地变暗
  物质的重量。大额度的
  迷狂。贫困在我们体内
  谁喂饱黑暗。和密码一起
  生活?谁推开雨水,暴晒
  干旱的思想?是的,不要
  因为我们是人而羞耻
  春天的空气仍十分强壮
  斑点滴着花朵。一个明亮
  不朽的惊讶!我们在诗歌中
  相握的手感到一阵简单的
  温暖。我们唯一想说的
  在无法触及的地方闪烁
  远方,大海的礁石慢慢退出
  波浪。大风吹过田野,那个
  衣着单薄的稻草人站在
  农业里,与秋天平齐
  
  蝉
  倦怠的风,焚烧的白桦树
  带体温的条虫。典型的
  夏天,不关痛痒的世界
  我把飞翔锁在羽翼下把感觉
  挡在皮肤上。骄阳似火
  站在草木深处的夏天开始
  发烫。我置身阴凉,似乎
  并没来过,或并不存在
  世界和这个夏天。都是
  发生在别人身上和别的
  夏天的事情,一切都被隔着
  当秋风拖长树梢。那渐渐
  蜕去和不可挽留的,是夏天
  和这个世界。我的外壳
  
  龟
  这样的重!仿佛整个
  世界都压下来。所以背上
  那覆盖自己的足够宽大
  坚硬。水蟒拖着的河流
  波浪扬起的水藻。生活
  在我的背上,而不在我的
  心里。如同累不在膀臂上
  而在骨子里。是的,自身
  比什么都重!一生经过
  一块壳并被它压着。如同
  一生靠的还是这块壳并被
  它护佑着。河水丰盈
  泥沙黯淡,盛开的水花
  一天天变老。而我始终
  忍着这样的重,跟在岁月
  后面,慢得像一种从容
  
  藕
  那些荷叶,浮萍和鱼
  全漂上去了,像我们看到的
  样子。肤浅的时节,只有
  一支藕探向深度!藕
  安静地深入和围住自己
  一寸寸地为这个池塘的浮动
  扎下根。一支藕能把鸭趾
  和风拖走的波浪拖住
  藕在我的诗歌里经受
  围困和歪曲。深刻的
  孤独!我们和藕只能呼吸
  自己。并在心里一阵阵发空
  
  挥舞的麻雀
  一群麻雀。准确地说
  是一阵麻雀。它们集体
  行动,统一行动:从村头
  掠到村尾;从屋顶扑到
  地上。它们像一把扇子
  在田野来回扇动:或者
  像扇子上一场风
  刮得沸沸扬扬
  一阵麻雀。是的。一阵
  快活的麻雀在春天兴奋地
  挥舞着;在大好的阳光下
  带走闪烁,带来闪烁
  
  生长故事的烟雨(组诗)  何 进
  
  何进,1956年12月生。广东作家协会会员。诗歌散见于《诗刊》《星星》《作品》等刊物,作品入选《2007中国年度诗选》《诗歌精选》等选本。
  
  生长故事的烟雨
  爬满了紫藤的古巷
  像一个人的投影
  生长烟雨故事
  红灯笼依旧挂在天帘下
  秋风眼带笑意
  飘起赤色的晕眩
  故事的情节
  像老掉牙的留声机埋下飘逸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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