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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障碍与数学学习障碍共生现象的研究
作者:孙金玲 张承芬
Aiken(1972)等研究者指出阅读理解力与数学问题解决之间存在较高的相关。实际上,以前有些MD研究并没有考虑MD儿童阅读能力的差异,如没有区分MD与RDMD儿童。由于MD与RDMD儿童的认知特点等方面是不同的,所以研究RDMD就需要检验RD和MD之间的交互作用,但这方面研究的贫乏和方法的差异使人们很难做出结论。尽管如此,已有的研究仍然为揭示RDMD儿童解决数学问题能力提供了很有价值的研究思路和结论。
数学问题解决是一种复杂的、高级的数学学习活动,涉及到儿童所掌握的关于数学以及解决数学问题的陈述性知识和程序性知识,以及儿童使用这些知识解决数学问题的能力。在研究RDMD儿童的解决数学问题能力时,研究者一般采用应用题作为实验材料,并且将解决任务分为不同的难度水平,主要体现在问题解决方法的多样性、问题的数量、所需运算的性质和步数、干扰信息及描述问题情境所需信息的数量上等等。
Fuchs(2002)等人对解决数学问题任务的难度进行了划分:计算应用题、复杂应用题和实际问题。难度最低的是计算应用题,每个问题提供了基本的、简短的、连续的问题陈述,并且只需一步运算就可以解决问题;难度中等的是复杂应用题,与计算应用题相比,增加了无关细节,但是没有无关数字,需要一至三步运算解决问题;最难的是实际问题,它包括对多个无关细节和无关数字的陈述,需要一至三步运算,问题数量的增加、解决方法的多样性以及对信息定位、前后联系的解题要求增加了问题的难度。研究结果表明随着三类问题难度水平的逐步提高,RDMD儿童的成绩呈下降趋势,他们的计算应用题成绩与MD儿童差不多,但是复杂应用题和实际问题的成绩则明显下降。这可能是因为复杂应用题和实际问题要求较高的运算能力和知识迁移能力[7],也可能是因为RDMD儿童在数字事实的掌握及提取、求值和书写运算过程等方面存在更大程度的困难。在今后的研究中有必要采取研究措施从问题解决能力中分离出运算技能,对运算和问题解决分别考察。
对于如何区分RDMD研究中的阅读能力,Jordan和Hanich(2000)曾指出,在MD的未来研究中,考虑阅读能力时需要区分编码和理解问题[20]。针对以上Jordan和Hanich(2000)提出的建议,Fuchs(2004)在研究中使用了TerraNova量表(CTB/McGraw-Hill,1997)中的阅读分量表,以阅读编码和阅读理解以及语言能力作为阅读能力的指标,揭示了RDMD儿童对数学问题解决方式的反应水平,结果表明RDMD儿童比MD儿童和RD儿童反应更慢[8]。
1.3.3 RDMD儿童的工作记忆
阅读障碍与数学学习障碍共生现象的研究/孙金玲 张承芬目前,工作记忆研究的一个主要理论框架是Baddeley (1986,1996) 提出的工作记忆模型。工作记忆包括一个中央执行系统与两个附属的存储系统:语音环路和视空模板。语音环路主要用语音储存和发音控制系统来处理言语和听觉信息,视空模板则主要用视觉和空间两个子系统负责暂时性存储视觉空间信息并形成和操作视觉空间表象。中央执行系统主要是协调各子系统的活动并从长时记忆中获取资源。
测量工作记忆广度是说明工作记忆的一个基本手段。在工作记忆广度任务中,要求被试对信息同时进行加工和储存,其储存部分的成绩为工作记忆广度的指标。继Daneman和Carpenter(1980)发展出阅读广度任务之后,有研究者用其他操作材料代替语句检验任务,延伸出其他的工作记忆广度测验,如计数广度(counting span)(Case,1985)、操作广度(operation span)(Turner&Engle,1989)等。
Siegel和Ryan(1989)以听觉广度和计数广度作为工作记忆能力的指标对RDMD儿童进行了研究。其中听觉广度任务要求被试听一系列短句并评价每个句子的正确性,同时要记住每个句子最后一个词并以正确顺序回忆,加工成分包含听力理解;而计数广度任务要求被试数一系列编排好的刺激,如圆点,然后在一套图形呈现完后,回忆出每一次呈现的刺激数目。结果发现:RDMD儿童的听觉广度和计数广度均较低,而MD儿童的计数广度正常,但听觉广度较低。据此,Siegel和Ryan认为,个体存在一个特殊的算术工作记忆系统,语音加工受损可以解释上述的现象,即RDMD儿童的言语工作记忆的子系统——发音控制存在缺陷,从而使信息的转换和保持时间增长,计数速度过慢,导致了计数广度较低;而MD儿童则在言语工作记忆的另一个子系统——语音存贮上,存在一定的困难[21]。Geary,D.C.等人(1999、2000)则研究了RDMD儿童的前向数字广度和后向数字广度。其中前向数字广度任务要求被试在听完主试念的一组数字之后,按照与主试相同的顺序复述;而后向数字广度任务要求被试在听完主试念的一组数字之后,按照与主试相反的顺序复述数字。研究发现,RD、MD、RDMD儿童在前向数字广度上不存在显著的组间差异,而在后向数字广度上,RDMD儿童和那些在判断重复计数错误任务中表现很差的MD儿童都远远低于其他儿童,这就意味着这些被试在语音环路信息的保持上存在缺陷[13,14]。
程灶火、龚耀先对LD儿童记忆的比较研究中发现,RD儿童和RDMD儿童的词语工作记忆的成绩明显低于正常组,而MD儿童的词语工作记忆与正常组无明显差异;RDMD儿童的数字工作记忆成绩不如RD儿童。该研究的结论与国外的研究结果不太一致,这可能是由于样本的差异或任务的难度等因素造成的[22]。一些研究结果似乎表明,MD儿童和RDMD儿童虽然都有工作记忆的缺陷,但内在的机理可能不一致,即MD儿童的中央执行系统可能存在缺陷;而RDMD儿童可能在工作记忆的语音环路系统中存在特定的缺陷,这仍需要进一步探讨。
虽然对RDMD儿童的工作记忆研究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结论,但还是很少涉及工作记忆更高级技能的研究,如中央执行系统的加工、策略的选择、算法知识等,仍需做大量系统的研究。另外Baddeley和Hitch(2000)在原有模型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个成分:情境缓冲区,它是一个容量有限的暂时储存系统,能够整合不同来源的信息,但是这个成分的功能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验证,所以涉及此成分的RDMD儿童工作记忆的研究尚不多见[23]。
2 RDMD现象的原因
RDMD的原因可能有多种,现在仍不清楚,可能是由于这两个独立的障碍共同发生,并有共同的病理基础,也可能只是随机相关。现在,对RDMD的原因研究尚不够充分,目前的研究主要体现在遗传/环境方面:
双生子研究和领养方式研究是探究遗传和环境对RDMD影响最常用的方法。在双生子研究中,假定在环境相同的情况下,如果某一特质受遗传影响,则同卵双生子(monozygotic twin,MZ)间的相关要比异卵双生子(dizygotic twin,DZ)间的大。领养方式研究中,如果养父母与被领养孩子的遗传因素完全不同,并且生父母远离被领养的孩子,与孩子无任何共同的环境经历,则养父母与被领养的孩子之间任何相似的地方都是环境影响的结果,生父母与被领养的孩子之间任何相似的地方都是遗传影响的结果,并且一般将环境因素的影响分为共有环境因素的影响和非共有环境因素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