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当代中国探索话剧的探索性话题
作者：李 冀
者多条线索交融在一起的多重叙述的戏剧结构。前者如“马戏晚会式”的《魔方》，该剧将几个在故事情节上毫不相干的小故事拉在一起，用主持人的穿插、叙述把它们贯穿在一起，而戏剧真正的整合结构是戏剧对社会、对人生思考的主题思想。后者如《野人》，该剧将民族历史、森林环保、野人问题、婚姻问题等若干个重大问题糅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多重叙述结构。有的戏剧虽然还存在着较为明晰的故事情节结构，但相形之下，作者更看重、更着重突出的是人物的心理结构，如《绝对信号》，外在的故事情节结构是黑子、蜜蜂、小号之间以及车匪、车长之间发生的冲突，但作者着墨更多的是他们之间的心理冲突。
在舞台假定性原则作用下，当代探索剧不再只呈现为“过去——现在”的时间流程模式，而大量运用回忆、想象、人物之间心理交锋等人物心理时空，并在灯光的帮助下，将它们“现时化”，与正在进行的故事一并呈现在舞台上，表现为一种复合式的舞台叙述。如《绝对信号》中，黑子对过去的回忆、心理的幻象，黑子与蜜蜂之间、车匪与车长之间的心理交锋等；《野人》中生态学家对自己家庭生活的回忆。当代探索剧中还有一种荒诞的虚拟时空，为了充分地揭示主题，死人可以自由地穿梭于阴阳之间。如《狗儿爷涅槃》中，在狗儿爷“需要”时，已经死去的祈永年可以随时出来与狗儿爷对话。或者打破历史时空，根据戏剧主题需要，作者可以将古今中外的历史人物拿来为我所用。如魏明伦的《潘金莲》，该剧的副标题是“一个女人的沉沦史”，为了让评说千古淫妇潘金莲这个沉重话题更具历史哲理高度，作者将施耐庵、武则天、芝麻官、贾宝玉、安娜·卡列尼娜、现代阿飞、人民法庭女庭长等古今中外历史上的相关人物都“拉”来评说淫妇潘金莲，在多重历史时空的观照下，形成了一种复合视点，这一多重历史时空的复合式话语组合大大地深化了戏剧的历史哲学意蕴。
第二，隐喻性话语组合。
舞台道具通常具有再现指示、表现写意两种功能。当代探索剧有意识地挖掘其后一种功能，赋予它浓郁的诗意，直逼戏剧主题。如林兆华导演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帅克》中，希特勒发号施令时双手扶着的桌子，是由两位跪着的演员头顶一块三合板来扮演的。高高在上、挥手发令的希特勒与匍匐下跪的“小人物”之间的这种舞台话语组合，构成了一种隐语性象征，希特勒的“伟绩”是由万千小人物成就的，显示了历史的严酷性。
第三，反讽式话语组合。
《魔方》的《流行色》一场：在街头某处，一个广告工人正在专心致志地悬挂色彩牌。此时，一位身着红色春装的姑娘走来，看到流行牌上的黑色，便羞涩地退下。当她换上黑色服装充满信心地再次前来时，流行牌上又变成红色了……与她境遇相似的还有一名男子，他们盲目地追逐流行色，可始终没能成功，让他们都感到迷茫不解。该场是无声戏剧，只通过人物肢体语言来表现主题。这对青年男女盲目地追逐着所谓的流行色，而始终差“半拍”，跟不上潮流，他们的目的与结果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寓意深刻的反讽意味，揭示了戏剧主题。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中文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