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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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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大汉冷笑道:“俺只要你说出,你真正的来历。” 任无心心中已在暗暗吃惊,但口中却茫然道:“什么来历,小生只是个……” 锦衣大汉冷冷笑道:“只是个读书人,是吗?” 任无心笑道:“不错,正是如此,想不到好汉你也想通这个道理了。” 锦衣大汉突地仰天狂笑起来,笑声震耳,但久久却不说话。 任无心又眨了眨眼睛,道:“好汉,你笑什么?” 锦衣大汉托笑道:“俺笑你要将别人都当做呆子,其实你却是个大大的呆子。” 任无心道:“此话怎讲,小生实在有些不懂。” 锦衣大汉道:“踏雪寻梅的读书人,也会身怀踏雪无痕的轻功吗?” 任无心胸中微微一震,面上自然丝毫不动声色,道:“此话怎讲,小生更不懂了。”说话之间,双足已渐渐踏入雪地。 锦衣大汉哈哈大笑道:“你此刻再将双足陷入雪地,已来不及了。” 任无心还未说话,田秀铃却已忍不住道:“此……此话怎讲,他,我家的公子,更不懂了。” 棉衣大汉狂笑道:“你家的公子,既是踏雪寻梅而来,为何一双朱履之上,既无泥迹,亦无雪痕?” 任无心怔了一怔,田秀铃却已目光变色。 那锦衣大汉狂笑道:“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此话你若能再加解释,俺非但什么话都不再问了,而且还向你叩头赔礼。” 任无心思念动处,暗道一声:“不好!” 不由自主地俯首望去,只见自己一双朱履之上,洁无点泥,而四下积雪初溶,自己若无踏雪无痕的轻功,这一路行来,足下怎能如此干净,他万般装作,偏偏就漏了这一件,竟使得前功尽弃。 扫目望去,只见七匹健马上的大汉,俱已离鞍下马,右手丝鞭垂地,鞭梢不住颤动,十四道森厉的目光,刀一般凝望在他身上。 四面寒风呼啸,健马扬蹄长嘶。 锦衣大汉狂笑又道:“朋友,俺看你还是实话实说了吧,关东三十二路好汉,奸狡凶恶也多的是,却还没有一人,能在俺兄弟眼前玩过半点花样。” 任无心淡淡—笑,道:“要在下说什么呢?” 锦衣大汉笑声突顿,厉声叱道;“你是否南宫世家门下?” 任无心缓缓摇了摇头,道:“非也。” 锦衣大汉怒道:“你还敢说不是,俺再问你,你既不是,为何那般装模作样?” 任无心朗声笑道:“南宫世家名重武林垂数十年,南宫世家的五代少主人俱已为武林公道奋战而死,五代夫人,更个个俱是玉洁冰清,节孝双全,当真无愧为‘武林第一世家’,在下若是南宫门下,到处宣扬还来不及,怎会否认?” 锦衣大汉狂笑道:“说的好,说的好…” 突又顿住笑声,厉声道:“既是如此,你方才为何要故作从未听起过‘南宫世家’四字?” 任无心道:“这个嘛……” 锦衣大汉厉声道:“这个嘛,只是因为你知道武林中已有许多正道侠士,已窥破了南宫世家的—些隐秘,窥破就在他那武林第一家的金牌匾后,南宫世家那五位玉洁冰清,节孝双全的寡妇,已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惨无人道的荒淫残毒之事。” 田秀铃忍不住脱口骂道:“放屁!” 锦衣大汉面色一变,目光凛然望着她。 田秀铃放声道:“你堂堂一个男子汉,怎能在背后出言辱及别人家的寡妇,那五位夫人与你非亲非故,素不相识,你怎敢胡乱以‘荒淫’二字,加在人家身上。” 锦衣大汉道:“如此说来,那五位夫人绝非荒淫的,万万说不得她们了?” 田秀铃大声道:“自然。” 锦衣大汉道:“俺兄弟却说了她们,又当怎地?” 田秀铃怒道:“你说了她们,我就……我就……”突地瞧见任无心正在苦笑着凝注她,只因他深知这样一来,更是分说不清了。 锦衣大汉早又仰天狂笑起来,狂笑着道:“妙极妙极,你等若非‘南宫世家’门下,为何要替她们分辩?来来来,看来你两人武功还不错,俺兄弟便在此时此地领教领教。” 任无心暗暗叹息,只因此事的关系复杂,是以一时间绝对无法向人解说的清。 又有谁知他身旁的书僮,便是南宫世家中的五夫人?又有谁知道南官世家的五夫人,如今已是侠义同道。 他只得苦笑一声,错开话题,反问道:“各位远自关东而来,为的只是要寻找南宫世家吗?” 锦衣大汉轩眉道;“不错,俺兄弟自关东飞马而来,为的就是此事。” 任无心道:“如此说来,各位莫非与‘南宫世家’有何恩怨不成?” 锦衣大汉道:“俺兄弟远在关东,与‘南宫世家’可说得上井水不犯河水。” 任无心道:“既是如此,各位所为何来?” 锦衣大汉厉声道:“南宫世家残害中原武林同道,过几时少不得也要向关东下手。” 他语声微微一顿,任无心不禁暗叹忖道:“想不到‘南宫世家’的隐秘,已传播于江湖间了,而且还传得如此迅快。” 心念一转,锦衣大汉已接口狂笑道:“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与其等他来寻我,不如我先来寻他了。” 语声未了,长鞭便已挥起,大喝道:“弟兄们,还不快快动手,将这厮抓将起来,仔细追问……” 四下应一声,六条长鞭划风而起。 鞭风嘶嘶,尖锐凌厉,显见这七人在七条鞭上,俱有极深的造诣。 任无心长叹一声,道:“各位真的要动手吗?” 锦衣大汉狂笑道:“关东七条破云鞭,下打群魔上打仙。这话你可听人说过,以俺兄弟七人的身份,动手还有真的假的。” 田秀铃不等任无心说话,便已抢先喝道;“管你破六鞭,破两鞭,你如此冤枉人,要动手就动手!” 突地举手一掌,直击锦衣大汉胸膛。 任无心暗叹一声:“罢了,看来这位田姑娘,还不脱千金小姐的脾气,凡事都忍耐不得,只是……唉!只是这场架打得却是多么冤枉。” 思忖之间,已有三条长鞭交剪击来。 原来这七条长鞭,竟是以发丝夹金缠成,轻击赶马,重击伤人,若以内力通在鞭梢之上,远打人身上下大穴,鞭柄带刃,回鞭近攻,可作匕首之用。 端地是软硬兼备,远近可攻的外门兵刃,非同小可。 任无心身形展动于鞭风掌影间,正不知该如何才是,他既不能出手伤人,却也不能如此缠斗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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