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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原则视野下的刑事辩护词研究
作者：张 清
关键词 目的原则 刑事辩护词 语言规范
辩护词是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及其辩护人在诉讼过程中，根据事实和法律提出有利于被告人的材料和意见，部分或全部地对控诉的内容进行申诉和辩解，反驳控诉，证明被告人无罪、罪轻，或者应当减轻、甚至免除刑事责任的文书。辩护词一般是由辩护人在法庭论辩之前撰写，并在法庭上当庭读出，因此既具有书面语的特征，又具备口语的特点。
辩护词一般分为序言、正文和结论三部分。序言部分除了文书的名称和对审判人员的称呼外，一般包括三个内容：一是申明辩护人的合法地位；二是辩护人开庭前的准备情况；三是辩护人明确表示对本案的基本看法，对公诉人的意见作概括性的总评论。正文部分是辩护词的核心部分，辩护人应当依据有关的法律规定，针对起诉书指控的罪名，抓住关键问题进行反驳，确立自己的论点，为结尾部分打下基础。结论部分也称结尾部分，是辩护人对自己的辩护观点进行归纳总结，并可以提出裁判与量刑建议。
一、目的原则与刑事辩护词的序言
人的行为是有目的的，而法庭审判活动更是具有明显的、强烈的目的导向下的活动。而这种目的，其下又可以分解为多个子目的及子子目的。(廖美珍，2003，2004)从总目的来看，辩护词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驳辩性，是针对公诉书而制作的，是针对控诉的内容进行申诉和辩解，证明被告人无罪、罪轻、减轻、免除其刑事责任的材料和意见。因此，辩护词总的目的就是要证明被告人无罪、罪轻、从轻、免除刑事责任。在这个总目的支配下，有各种子目的。下面按照辩护词的基本构成来看辩护词的目的性：
序言部分即开头部分在辩护词的制作过程中处于重要地位。序言的好坏直接影响着辩护的整体效果。按照语言学家的研究表明，语言的开头和结尾是最重要的。(廖美珍，2004)本来，法庭上的发言就在于说服，具有说服力的辩护词就是成功的辩护词。因此，一篇成功的辩护词，序言部分的目的就是要抓住听众的注意力，特别是法官，引导其尽快进入辩护人的思路，为达到辩护人的总目的服务。故此，辩护词的序言部分不应机械地重复规范性的开头语，应根据不同案件的性质，不同的场合，巧妙地穿插一定的内容，使规范性开头语在结构上适度地变化，从而达到特定的辩护效果。
为此，在制作辩护词的序言部分时要注意：
1．形式多样，避免千第一律
一般认为，辩护词的序言部分只是一种固定的格式，但是无论大案、小案，一律套用一种格式，未免像喝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让人听起来没有兴趣：
审判长、审判员：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32条的规定，我接受被告x x x的委托，受x x律师事务所的指派，出庭担任他的辩护人。在出庭前，我会见了被告人，阅读了案卷材料，进行了必要的走访，刚才又参加了法庭调查，并认真听取了公诉人发表的公诉词，现发表辩护意见如下……
这种开场白，在司法实践中被广泛应用，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固定不变的模式。但仔细分析，短短的几句开场白，却存在一些问题。首先，让人感到千篇一律，没有新意。因为根据我国(律师法》及有关文件的规定，阅读案卷材料、会见被告人、调查取证等，都是律师在履行职务过程中享有的权利，目的是为了查明案情，分清是非，在法庭上提出有利于被告人的辩护意见，正确地适用法律，维护被告人的合法权益。每位律师在接受案子之后都要做上述工作的。因此，法庭上每位辩护人在发表辩护词时都重达一遍，就使得参与法庭审理活动的人员以及旁听群众觉得千篇一律，没有新鲜感，势必影响到辩护效果。此外，也违背了整个辩护词围绕一个总目的宗旨。其次，违反了《律师法》的规定。因为根据我国《律师法》第23条规定，律师承办业务，由律师事务所统一接受委托，与委托人签订书面委托合同。如果律师是接受律师事务所的指派，就不应当在辩护词中说“我接受被告人x x x的委托，受x x律师事务所的指派”，而应当说“x x律师事务所接受被告人委托，指派我担任被告人的辩护人”。
当然，上述的固定开场白不是不能用，只要有节制地运用，并且运用得法，还可达到简单明了、避免重复的效果。如可将上述开场白修改如下：
审判长、审判员、人民陪审员：x x律师事务所接受被告人x x x的委托，指派我担任被告人 x x x的辩护人。庭前，我做了深入细致的准备工作，我认为公诉人对被告人x x罪名的指控不能成立。现依法发表辩护意见如下：……
除了固定的开场白之外，在实践中，我们还可以充分地运用语言艺术的技巧，采用单刀直人式开场白、自然开场白、意外性开场白、艺术性开场白等多种方式。正如《雄辩之美》一书的主编林正在书中序言中所说：“律师的辩护技巧在法庭演说中起着巨大的作用。他必须像躲避瘟疫一样地逃避千篇一律的陈词滥调——公式化是法庭演说的一大禁忌。词语的翻新更迭、修辞手段的千变万化、语序的转化改变以及寓言典故的运用，永远都是激起听众兴趣、获得有利裁决所不可缺少的语言手段。”例如美国著名辩护律师克莱伦斯·丹诺在《洛杉矶时报》爆炸案中的自我辩护的开场白是这样说的：
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先生：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当然，我也说不出我会怎样度过它。我确信没有几个人会有这样的经历，但是我相信，各位先生，在你们这几周耐心地倾听此案之后，你们或许愿意听听我的想法，……(林正，2000)
如下列这个开场白挺有新意：
审判长、审判员：曾轰动一时，影响很大，又极受上级领导重视的我国执行刑罚录像资料泄密案，今天开庭了。(李辛，董服民，1995)
2．讲求语言的技巧性，讲究语言的感情色彩
辩护人在制作辩护词时一定要讲究语言的技巧性、艺术性，注意语言的感情色彩。语言可以伤人，也可以感人。辩护人用语言伤人，既不道德，又达不到辩护的目的，还会适得其反。例如：
有一个交通肇事案，被告人王x驾驶一辆“解放”牌大卡车出车拉货，车子刚走不远，便被素不相识的李x等7人拦住，强行要求搭车，王x开始不同意，但经不住李x等人多势众，最终被迫同意。因雾大，能见度差，卡车行驶到一个急转弯处时翻下了十米深的沟里，司机王x跳车遇救，李x等7人均被扣在车下，造成二死五伤的重大交通事故。被告人王x的辩护律师在辩护词序言中这样说道：“……我认为，案件所造成的严重后果，完全是被害人咎由自取，被害人李x等7人无力纠缠，蛮横霸道，强行乘车，死有余辜……。”(刘金华，2001)
这样的开场白当时就激起了旁听席上被害人家属的愤怒，导致法庭不得不暂时休庭，而辩护律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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