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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阿仓原本留在山下候着。钟清流带了九名随从跟着监视上官君骅和蔚云,不过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人来说,九人盯着稍嫌多余。

  阿仓神色怪异的靠近钟清流后,不知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竟令钟清流神色大变。

  他先看了看蔚云,又看了看上官君骅,神色凝重地像是下定决心般,决定先下山离去。

  他交代九个随从好好‘照顾’两人,护送他们去客店,便急急离开了。下决定之匆促与离开之速度,让两人暗自琢磨是否发生了大事。

  钟清流不在,机会来工!

  蔚云兴奋地看着上官君骅,又瞄了瞄跟随的九人,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九人!唉!滴水不漏的警戒。她又泄了气。

  被那九人紧紧跟着,跟下了山,跟进了客店里。蔚云与上官君骅的一举一动全在他们眼里,怎么动怎么不舒服,想和对方说几句话,又怕被他们听到内容,蔚云火了!

  ‘本姑娘要吃饭了,你们一群下人最好离本姑娘远点,这么紧盯着我,谁吃的下?这顿饭我要是没吃好,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蔚云佯怒道。

  上官君骅愣住。她怎变的这么爱作威作福?

  九人一听,面面相觑。要是这位当宠的姑娘出了点事,钟公子会把他们丢进长江喂鱼。九人识相地退出三丈,分坐左右两桌。

  上官君骅见他们立刻保持距离,才知道蔚云是故意的。‘许久未见,云儿姑娘无恙否?’总算能好好说句话了,他凝着她的美眸,忽视桌上美食。

  ‘无恙!无恙!吃的饱,睡的好,餐餐饭后打嗝,夜夜梦里打呼,你说好不好?’天知道,她食不知味,夜无好眼。

  ‘如此甚好。看来钟公子待姑娘不薄,君骅可以安心了。’上官君骅苦笑道。筷子拿在手上,漫无目的的挟,挟的不知是什么菜。

  ‘钟公子似乎对你不怎么好,你看起来挺苍白的,是不是他虐待你,一天少给你一顿饭?’蔚云玩笑道。除了苍白,还有忧郁,他的改变令蔚云心一紧。

  ‘是君骅念家,非关钟公子事。’其实是为她。她看起来也有点憔悴,真的过的好吗?上官君骅暗忖。

  ‘咱们相识一场,我尽量帮你,只求你离开之后,帮我带个口信回家。可以吗?’他依然俊秀如音,但不知何故忧愁?

  ‘自然。不知要带什么样的口信?’

  ‘说我……已在金陵出冢,请父兄别再挂念,也别找我。’蔚云稍顿了顿,面有难色的续道:‘而且,请千万不要提到我和钟清流的事,好吗?’

  让他误以为她跟了钟清流就够了,不能让家人担心。蔚云知道其实上官君骅应该清楚那晚的事。但只是不挑明,她才有脸继续坐在这和他同桌吃饭。

  ‘姑娘要出家?’上官君骅惊问。

  ‘当然不。只是让家人别来找我的籍口。’蔚云坦白道。

  ‘那姑娘日后有何打算?’上官君骅拿着筷子的手微抖。她跟了钟清流本是意料中的事,为何他的内心却泛起阵阵不畅快的暗涌?

  ‘顺其自然。’蔚云避重就轻道。何以他的眼神越来越令她心跳?难道这十几天的疏远还不够降温吗?

  ‘意指……接受钟公子安排?’他的声音轻颤。

  ‘可能……是吧!’蔚云不敢正视他。他飘逸出尘的形貌,更衬出她的污秽不堪。

  上官君骅心里一空。沉默半晌,话锋一转,‘记不记得你说过,如果我喜欢你,也应该会喜欢你家小姐?’

  ‘那是一时玩笑话,你可别当真。’八百年前胡说八道的话,他还记得?蔚云暗喜。

  ‘只是玩笑话?我还郑重考虑了许久呢!’上官君骅微笑。这样爆炸性的玩笑,想忘也难,他还曾因此决定呜金收兵,不参加第二次比试了。‘我觉得就算喜欢了你,恐怕也不一定会喜欢你家小姐。’谁晓得这十几天内,这些吓死人不偿命的玩笑竟在他的心里要命地盘旋,一遍又一遍。

  ‘你没见过我家小姐前,话可别说的太满。’喜欢她?她有没有听错?

  ‘是没错!只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一瓢之外,就算是玉液琼浆,亦饮之无味。’说的这么清楚了,还猜不出来?他喜欢上她了啊!上官君骅在心里道。

  ‘你是说,你只喜欢喝白开水,不喜欢加味饮料?’蔚云故意歪曲他的暗示。他永远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不要妄想了。

  上官君骅差点把筷子咬断。江南第一才女的婢女,竟然丝毫没有感染到小姐的气息,真令他想哭。

  他支吾地避开这个哭笑不得的问题。近日对她逐渐昂扬的恋慕,使他原本欲更进一步明示,现在却暂时被这个奇怪的问题打断,戏唱不下去了。

  钟清流披星戴月,连赶一晚上的路,在天亮以前到了蔚云所住的旅店。

  刘蔚云!刘蔚云!想不到原来她就是刘蔚云!他受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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