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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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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别怕,也许不是,是我联想太多,他指的是别的事情,千万别对号入座。 我嘻皮笑脸,决定装死装到底。“我不记得有答应过要嫁给你。阿煜,这个七日散会腐蚀我的脑神经,让我丧失记忆吗?” 他没让阿煜有机会开口,沉着声道:“你要我说得更明白?也行,亲爱的清沂公主。” 说完,宇文谨挑了挑眉毛,模样看起来帅气俊朗,而我的心脏跟着失速乱跳。不是因为他的桃花眼会放光放电,而是……他真的知道了!知道橘儿冒名顶替,我才是皇帝亲封的清沂公主。 我倏地瞠大眼睛,心里也担忧起来。完蛋了,谎话被拆穿,接下来会怎样发展?我知道自己无足轻重,但古时候的帝王都很番,我担心因为这一点小小小小的小问题,会闹得两国的邦交出大问题。想着,我圆圆的甜瓜脸突变,长成苦瓜,一口气堵在喉间不上不下。 忽然,我想起关键问题。 谁告诉他真相的?阿朔?不,他不会,他恨不得全世界都不晓得章幼沂等于吴嘉仪。常瑄?不可能,他替我隐瞒都来不及,怎么会恶意泄露…… 恶意!脑中灵光乍现,我想起三个字──穆可楠。 我猜想过她早晚会对我下手,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点上,若非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会佩服她的手段高明。 想想,把事实泄漏给我没嫁成的老公,不必等谁动手,宇文谨就会自动把我逮回去,简单几句话,便让敌人在威胁到自己之前彻底消失……这手段,还不高明? 更何况,老公带回老婆,天经地义,阿朔就算知道,也没办法改变什么。毕竟,这个婚还是当今皇帝金口御赐的,谁敢有意见? 这么能干的穆可楠呵,我怎么有本事同她和平相处? “大哥,先别谈这个,嘉仪才刚醒。”字文煜见我脸色苍白,出声缓颊。 “她不是吴嘉仪,她是章幼沂。”宇文谨回咀。 “有差吗?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我插话,可话甫出口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这种人,就算全身都烂光了,大概咀巴还烂不掉。 “你说呢,有差没差?”宇文谨冷声问,咀角处扯出一道生硬的线条──会教人心惊胆寒的那种。 当然有差,我还知道这个差别将决定我能不能活着回到大周国、回到阿朔身边。我心里想着,可却没胆说出口。 “大哥别这样,虽然她骗了我们,可我们不也欺骗了她?”阿煜展开温润笑容,一下子把我的心惊胆跳给驱逐。 瞧,这才是好朋友,不偏亲戚、专心为你,有这种朋友,活着多安心。 得了理,哪还有饶人的余地?我瞬地理直气壮起来── “可不是,你们骗得我好苦,明明是皇帝、亲王,还在我面前演平民百姓。”我恶人先告状。 “你是因为大哥刚刚的问话才知道我们的身份,还是很久以前就知道?”阿煜笑问。 “最近才知道。”我老实答道。 “常将军告诉你的?” 不是常瑄。我点点头。 “我们骗得你好苦?给我说清楚,认识我们兄弟,哪里让你觉得辛苦?”宇文谨没拿我当病人看,一扯,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幸好他没真的给我过肩摔,否则一定相当精彩好看,但也因为他这个动作,才让我猛地发现自己像个木偶,别说反击能力,连要抬起手、把他推开都没办法。 手不能动、脚不能动,所有的关节像长满铁锈,卡住我想动的欲望。我变成植物人了?心狠狠抽痛着,无法遏制的恐慌罩下。 我不要!活一半很痛苦,而植物人连活一半都称不上。苦涩从喉间阵阵冒出,挤迫着我的呼吸,这个惊吓太大,比逆转时空回到过去更吓人。我在医院当过志工,很清楚连自杀都不能自由的痛苦。 “阿煜我……我……我不能动了……”我拚了命把卡在喉咙间的话吐出来。 阿煜被我的惨白脸色吓坏,连忙把我从宇文谨手里救回来,两指按压在我腕间脉膊,细细倾听脉息;宇文谨也吓到,他一跃上床,相手贴在我后背。 不多久,一股暖暖的气息缓缓行遍我周身穴道,缓了急迫的呼吸心跳,说不出的舒畅感涌上,我慢慢吐出郁结气息。 “嘉……”阿煜看宇文谨一眼,改口:“幼沂,你没事,我找到月神草了,你会活下来。” 找到月神草有什么用?这样死不死、活不活地生存着,我宁可直奔地府和阎王作伴。委屈扩张,眼泪滑出眼眶。 懂了,我变成废人,所以常瑄和阿朔不要我,把我扔在半路上让宇文谨和阿煜捡回家。难怪我回不到过去,因为逆转时空的老天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好的一个女生,怎会一趟北京六日行,就变成植物人。 鼻子发酸、眼睛发热,想说的话化成一声声呜咽,打开咀巴,我放声大哭。 呜……我真的全身烂光了,就剩下咀巴还能用……这叫一语成谶,叫做乌鸦咀长在乌鸦脸上,是我诅咒了自己,活该倒霉。 “没事、都没事了,你到底在哭什么?好、好,我不骂你、不怪你,逃婚就逃婚,没什么了不起……” 宇文谨被我的哭声弄得手足无措,连声劝哄,却哄不停我的泪水,没办法之余,他把我从阿煜怀里抢回自己胸口,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阿煜也是满脸自责,低头拿出银针,却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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