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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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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应该做的,不足挂齿。”她心虚地把一脚已跨出门槛的身子缩回来。 “知恩图报是我江湖中人该有的礼貌,来,让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看寒奴不肯,他索性帮忙端起杯子,欺到她唇边要她喝。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不要喝别人喝过的。”白痴都知道豫重链喝下的那壶酒有问题,她才不要以身试毒。 “行,就喝你拿来的这坛如何?” “好,好吧。”张开嘴,才喝下一杯,他立即又斟满一杯。 这根本就是逼酒,哪里是敬酒。没诚意的家伙。寒奴酒量不差,她也不讨厌喝酒,只是这黄汤喝多了,一不小心就会原形毕露,不得不防。 “好酒量。”豫鹰扬丢开见底的酒坛,陡地擒住她的手腕,喝问:“说,你混进安南楼的目的何在?” “很单纯呀,我只是想讨一口饭吃而已。”几句话就想逼她招供?开玩笑,她又不是没出息的人类。“就好像那天我在酒馆外撞见你们一样——”糟,不慎说溜了嘴。 “怎么个一样法?一样想偷抢拐骗、为非作歹?”他扯住她的衣襟,眼睛射出两把犀利的芒剑。“敢有一句假话,我立刻送你归阴。” 两人处得这么近,感觉竟是无比遥远。寒奴很希望能唤起他五百年前的记忆,但……不该是以一名小混混的身份,他们从第一次接触就不是个恰当的开始,当初她真不该听从樵夫的建议,跟着去招摇撞骗。 “是,我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因为我从小就没了父母,无依无靠,除了使坏实在没别的专长,欺骗了你们,我也觉得很过意不去,喏,这是你们的银子,望请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这段话虽还达不到感天地泣鬼神的境界,至少已经很低声下气了。 “此话当真?” “当然喽,不信你可以去问啊。”普天之下除了那个樵夫,没人认得她,问了也是白问。 “我问过了。”豫鹰扬道:“就在你替那个叫怀恩的人出现在席宴上时,我就已派人出外打听过你的身份背景。” “真……真的?”寒奴的心霎时跳得好快。 “想知道我的部属查出了什么吗?”他迷离深沉的眸子黯敛,使得俊俏的脸庞益发冷峻,纠结的眉宇都透着蓄势待发的危险。 “当然是我的另一桩罪状喽。”反正她早就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至于查出了什么,她根本不在乎。 “没错,而且是滔天大罪。”豫鹰扬猝不及防地抽出长剑。 突然—— 颈项一凉,寒森森剑光疾闪,寒奴不觉毛骨悚栗。 “你……”她轻轻一动,试探他的眉心,怎奈那剑硬是不愿挪开,硬生生地在白皙的颈子上割裂了一道口子,鲜血马上淌出一条细线,她再也不敢造次。 “夜明珠呢?怀恩和陈账房监守自盗,却被人黑吃黑从中劫走,是你做的吧?” “不是,当然不是,如果是我从中劫掠,那我不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还留在这儿做啥?”哼,别把所有的账统统往她身上赖,衙门吃案也不是这样。 “这正是我想了解的,”他盯住她,一脸凶样教她心神俱凛。“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上次追丢了她,只见一匹狼隐没在夜色中,虽然说来有些荒诞,但他直觉那匹狼和眼前这来路不明的小厮有关联。 不妙,他起疑了。“女郎‘狼’,如假包换。” “噢?”唰地一声,她上衣的前襟给撕开两半。豫鹰扬的阴狠,即使对女人也吝于仁慈。 然,寒奴白皙如凝脂的胸脯,和两只高耸粉嫩的乳峰,令他黑瞳为之一亮。 “验名正身了?”五百年前,他曾是她挚爱的夫婿,在他面前袒胸露脯,她并不觉得难堪,反而有种异样的激越。 他举起手,迟疑了下,然后用手背轻轻地碰触那宛然偾起的粉红色蕊芯。 呵!滑嫩如丝,较之任何女子都还要真实。在烟笼酒薰下,人总是荒唐又放浪的,何况他一向善长掠夺豪取。 这女子不躲不藏,也不尖声求饶,一双妖娆如媚的眼,分明在勾引他。这卑贼的下人,她怎么也敢? 豫鹰扬大掌暴烈地一抓,雪白的肌肤忽地往指缝处挤出。寒奴顿觉胸前一窒,险险要喘不过气来。 “把衣裳穿起来。”她是很美很迷人,但他不要,因为她不配。 寒奴了无自尊地拉起残破的衫子,勉勉强强掩住身体。怎么?时隔九世,他的脾性变了,喜好也改了,懂得宁缺勿滥? 以她现在的身份而言,的确不是个高尚的女人。很好,她喜欢他的转变。 “如果没别的吩咐,我先告退了。”在他恶性未完全彰显前,离得远远的,才能思谋另一个计策好对付他。 “为何出手相救?”今夜能破解豫重链和珍妃所设的阴谋,得归功于她。 “巧合罢了,我的心肠一向没那么好。”她其实也是心怀不轨。 “让我欠你一份情,以便日后要胁或勒索?”他不信她三更半夜到这儿,只是巧合。 “在你眼里,每个人都是那么卑劣粗俗吗?”她开始瞧不起他了。 “你认为不是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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