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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另一端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并塞给她一块铜牌,沉声道:“有事的话,拿着它到雾月堡找我。”

  雾月堡?她一惊,回首,他却已扬长而去。她垂首,借着月光依稀分辨出铜牌上刻着的三个字——雾月令。

  她讶异,这在雪夜与自己偶然一遇的奇怪男子与闻名天下的雾月堡有着怎样的关系?

  已望不到雪地中的他,但耳边又传来呜咽的箫声,在这深夜,在这积雪的冬天,听来愈发凄凉哀伤。莫名的:她干涸了的泪又滴下。多有意思,从被生父卖入妓院八年来她没掉过一滴眼泪,而这一夜她的眼泪掉了两次,温热的水滴,有着不同于冰冷的温度。

  雾月堡与雾月镇相隔一段较长的路途,在中午骑马从雾月镇出发到雾月堡时已是夜深了。香残一行四十多人谁都无法看清传说中的堡垒是何等雄伟。

  三十名二家妓院的妓女被一个老妇人带进了堡内。雾月堡共分五层,最外层住的是侍卫;进入——层住的是各类送货至堡的贩人走卒,也是囤积粮草贮藏物品的地方;第三层是堡内仆人们的安居之所;接着进去的一层是白、青、朱、玄四堂堂主的住所及各类议事厅¨房。最里面的一层无疑才足堡主及其家眷住的安全地带。

  香残同十二名负责押送的人留在了第四层,他们被关照早些休息,不允许在雾月堡四处游走,随意徘徊。每个人都有种感觉,闻名北之国的雾月堡像一座庞大的监牢,四周围戒备森严,而巡逻的队伍更似鬼魅在堡内闪现。

  夜已深,但有人却不想睡。

  “有事的话,拿着它来雾月堡找我。”

  香残脑中一直浮现他低沉的嗓音,她决定去找他,把披风与铜牌还回去,她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她同他只是偶遇,没理由因着这些物品牵扯不清。

  她尽量以猫般的身影穿梭过分不清景物的深色庭园,但在防卫森严的雾月堡内还是失败了。

  “你是谁?做什么?”男子不善地询问,他虽拿着剑,但衣着与气势都证明他不是普通的侍卫。

  “我找人。”香残尽量让自己忽视泛着青光的凶器,平淡道。

  “找谁?”

  “找一个给我这块铜牌的人。”她递出铜牌。对方并没有移开剑,小心翼翼地一把抢过她递出的东西。

  “雾月令!”他惊呼,眼神在黑暗中闪烁不定,“这是谁给你的?”

  ”不知道。他只是让我带它到雾月堡来找他。”香残实话实说,但也从持剑者的语气中听出这块铜牌似来历不凡。

  “跟我来。”男子收起剑,在前面带路。

  雾月令只有一块,对雾月堡的人来讲,见令如见堡主。朱堂堂主怎么也料不到它会在一个陌生女子手里出现。

  曲曲折折拐弯抹角地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终于在花园的一处长廊停住,长廊的尽头是一片房屋。

  ‘你等着。”带路者走至一间点着灯火的屋门口,经守卫通报后进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又出来了,整个态度与先前完全两样。

  “小姐,堡主有请,严某方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堡主?香残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块铜牌与雾月堡堡主有什么关系?难道……

  她揣测着进了屋,见到了传言中如恶魔般存在的神秘人物,湛儇邃。

  “你就是湛儇邃?”灯光下,她看得比昨夜真切。他那鹰隼般冷酷的眼神似乎有透视一切的力量,表情阴森,即使长得不错,但还是给人一种威压的恐惧感。他是昨夜的奇怪男子,那血腥味和散发的霸者气质是最好的证据。

  “这么快就来找我?”雾月堡堡主挥手遣离部下,有些意外他们快速的第二次会面。

  “这披风还你,至于那块铜牌不用再给我了,我并不需要它们。”她道出此行的目的。

  他并没接过披风,只是伸出手掌,盖住了她的脸,他的手是武人的手,大而厚实。

  “疤痕,怎么来的?”

  “自己划的。”出乎意料的答案令他挑起了浓眉,露出兴味的神情。

  “为什么?”

  “不想接客,十四岁时我被卖到妓院。”她淡得不能再淡地叙述。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伤痕,他凝视一脸早静的人,这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有着怎样的过往?香残……难怪她叫香残。

  “你是送进堡来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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