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9期

校园文学月报

作者:缪丽婷 卢红燕 解梦娜 等




  
  我袒露我的坦白的胸襟,
  献爱与一天的明星。
  任凭人生是幻是真,
  地球存在或是消泯——
  太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
  
  母亲的眼泪
  山东临沂四中 胡凡良
  
  六岁那年,我是个整天只知道光着膀子和人打架的坏小子。村里和我一般大的小孩儿都被我一一挑落马下,对我俯首称臣。一些妇女经常“光顾”我家,而她们的身后往往是被我打哭的孩子。
  与她们的愤怒不同,母亲总是满脸堆笑地赔不是,承诺一定好好教训我。
  看着母亲在人家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我总是不理解:母亲应该趾高气扬地训斥她们才对啊,难道她不知道是我赢了吗?
  妇女和她们背后的孩子走后,我总是免不了挨一顿打。母亲扒掉我的裤子,用她的鞋或扫帚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抽,边抽还边咬牙切齿地说:“叫你惹事!下次还敢吗?”
  屁股上袭来一阵钻心的痛,但我总是忍着不作声。我从不喊疼,也从不向母亲求饶。直到我的屁股红肿得老高出现了血丝,母亲仍未从我嘴里得到一句承诺。然后她只好停手,自言自语:“以后不准和别人打架了!”而此时我往往会看到母亲眼角的泪光。我听说泪是伤心的一种表现,我不想让母亲伤心,但我还是忍不住打架。
  那时家里刚刚解决温饱问题,喝的是地瓜汤,吃的是地瓜做的煎饼,就的是咸菜。每天如此,没有什么花样儿。不仅我们家如此,村里大多数人家也是如此。村子虽穷,偶尔也有卖东西的小商贩出现。我六岁那年夏天,村里来了个卖馓子的。乡下人舍不得花手里的每一分钱,就用粮食换。馓子也可以换,一斤馓子得用三斤小麦才行。当我流着口水跑回家告诉母亲时,母亲显然“没兴趣”:“能吃饱就不错了,还吃那稀罕物!”
  母亲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我怎么乞求她都无济于事。我走出家门循着商贩那充满诱惑的声音走去,不久便找到了他,商贩停了车,问我要多少,我说没钱。他有些生气地说,没钱你来干什么!我平时对村里小孩儿的霸气一下子全没了,我不敢说话,跟在他的后面走了大半个村庄。他说你这个小孩儿烦不烦,跟着也不白给!
  就在他走到村头,上车刚要走的时候,我猛地拽住了他的车。他下了车,怒视着我:“你要干什么!”
  我抓住他的车不敢说话,他说,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小孩儿,想吃东西是吧?叫声爹,说你是我的亲儿子……
  我如愿得到了一块馓子,吃到一半就再也舍不得吃了。我要把剩下的一半给母亲吃。
  母亲见到我手里的馓子问:“从哪儿来的?”
  “那个卖馓子的给的。”
  “他为什么给你?”母亲质疑。
  “他让我叫他爹,说我是他儿子……”
  “你叫了?”母亲的脸尽是愤怒。
  “嗯……”话还没说完,我的脸上就挨了狠狠的一耳光。委屈的泪水霎时夺眶而出。母亲浑身发抖,眼里也充满泪花,她一把夺出我手里的馓子扔给了狗!
  “你吃得下吗,你吃着香吗?那是你用尊严换来的啊!人穷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尊严。人没有了尊严,和一条狗有什么两样,只会向主人摇尾巴乞求施舍点儿东西……”
  那一次,母亲并没有再打我,但她的话却比哪次都要深刻地烙在我的心里。她让我知道了有比食物更重要的东西——尊严。
  许多年过去,无论生活多么坎坷,我都不曾向命运屈服过。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如果连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别人更会对你不屑,只有树立起尊严,才能无畏地昂首迈步。
  
  【我师简介】
  胡凡良,山东临沂四中教师,做过半年杂志文字编辑。无甚特长,偏爱涂鸦。余暇消磨于文字不能自拔,自称“三流网络写手”。紧紧围绕“情”大写特写。虽天资愚钝,但勤能补拙,亦有小文散见《中国青年》《杂文月刊》《成功之路》《风流一代》《齐鲁晚报》等报刊。
  【创作感言】
  岁月里那些流逝的风景、感动的瞬间、迷途的怅惘、幸福的感怀一直是我笔逐口歌的对象。无论何种风格的文字,感动别人先得感动自己。文章因情感人——领悟亲情、倾诉友情、聆听爱情、洞彻世情……文因情显,人为情生。一个“情”字,可以缔造所有篇章。
  【我话我师】
  “因字而生”,是我在胡老师宿舍里见到的一幅字画。艺术家讲求“向死而生”,胡老师却“因字而生”——每天坐在电脑前码字,闲暇时伏案练习毛笔书法,甚至灵巧地挥动手中的钢刀搞篆刻。锋锐的钢刀,纤柔的毛笔,古典的幽梦,前卫的思辨,传统与新潮,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得到完美而协调的演绎。
   ——高二(三)班 江小北
  
  怎么也想不到胡老师有如此善感的心。生活中的一些琐碎的小事,平常的人物,只要经他的笔一写,便开出美艳的花朵。他的文章虽拒绝华丽的词藻,慎用修辞,不事雕琢,却情深意浓,回味无穷。在平淡的叙述中让人感受到文字给人心灵的震撼。
   ——高三(一)班 于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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