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年第10期

地产界游动的女王

作者:毕 亮




  正在我不知所措时,王总把我喊到办公室,眯着笑眼,直盯着我看。志在必得的项目丢了,王总居然笑得出来。意外的是,王总没半点怪我的意思,夸我工作干得不错责任心强,而且可塑性强。听王总这么一说,我晓得有了问题,饭碗要丢了。跟我预料的一样,接下来,王总便委婉地讲出要炒我的话,他说在深圳地产广告界有不少朋友,可以帮我介绍到庙大的地方。我晓得王总讲的是客气话,笑着谢绝了。
  
  夏紫一边哭一边讲,刘顿,你真的当我是狗皮膏药,粘着你了!
  
  近几天来,夏紫跟我发的短信都与怀孕有关,开始我没留意,直到五一假期她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太阳怀孕了”,问我谜底是什么,打一歌名。我在网上看过,晓得答案,我故意假装不知道。夏紫又发来短信告诉我,谜底是“都是月亮惹的祸”!
  隐隐约约我意识到夏紫可能有了,我试探性地发了短信过去问,夏紫的回答正如我所料,她怀孕了。那天天亮的时候,我和夏紫做爱戴了套子,孩子肯定不是我的。夏紫在电话里柔情蜜意地讲,她有了我们的孩子,讲得不容置疑。我晓得了,是吴信做的。狗日的吴信,如果他站在我面前,正好我手上握有一把刀,我肯定一刀捅进去。电话里头夏紫的话一下变得虚无缥缈,她说想跟我在一起,为我生孩子。
  百感千言涌上心头,我一下不晓得怎么开口,夏紫那边心里暖暖的,我不好讲什么,讲出的话肯定会伤她的心。搁下电话,我跟吴信联系,他的电话依然关机。我想好了,吴信把我当猴耍,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等冷静下来,我开始考虑怎么劝夏紫,我没有蠢到那个地步,告诉她真相,只是想劝她去做人流。怎么开口,怎么措辞,怎么引导,我全想好了。
  过了没多久,夏紫又打来电话,刚开始我不敢接,迟疑不决,手机响了三次我才按接听键。手机接通后,我正打算开口讲想好的那一套说辞。夏紫那边先开口了。她说,刘顿,我想好了,把孩子做掉!夏紫说完还笑了笑,我晓得是强颜欢笑。夏紫开玩笑说,上回你怎么那么性急,第一次是不是忘记戴套了!以后得注意安全!听了夏紫的话,我说不出话来,不晓得说什么好。我连声讲了几个好,以后保证注意!我的眼泪默默地流了出来,夏紫不知道,我在电话这边打哈哈,笑着哭的感觉真的不好受。我猜夏紫在电话那边,也是在笑着哭。
  有好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医疗广告,看哪家医院做无痛人流。比较之后,最后我锁定了博爱医院,我想让夏紫到深圳来做无痛人流,这样可以减轻对身体的伤害,身体恢复快一点。这么做,我心里会好受些。确定之后,我跟夏紫打电话商量,说白了不是商量,就是想要她过来深圳做人流。夏紫听我说要她来深圳做人流,就哭了,她告诉我,她以为我会讲点“想跟她结婚”之类好听的话,哪怕是假话,哪怕只是哄哄她,结果我连哄她的话都不敢讲,生怕她粘上我。夏紫一边哭一边讲她不来深圳了,她说,刘顿,你真的当我是狗皮膏药,粘着你了!说完,夏紫挂了电话。我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不知所措,我没想到夏紫会拒绝我的邀请。
  我真的对不住夏紫!这个想法在我脑壳里盘旋了两天,我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从头回忆跟夏紫一起交往的细节,她真诚地待我,而我待她却是充满算计、尽是目的。
  五一假期结束后,我计划办完事,再重新找工作,办事就是找吴信算帐,以解心头之恨。5月8日上午10点多钟,我起床屙了一泡尿,之后回来又继续躺在床上,盘算怎么对付吴信,不能硬碰硬,只能玩阴的,玩扣屎盆子之类的把戏。正当我想入非非的时候,陶子来电话约我见面,想起前段时间打电话找不到她人,我对她没好气,讲自己没空,等空闲下来再说。不等陶子那边回话,我先把电话挂了。陶子锲而不舍,又连续拨打我的手机,我懒得理她,干脆关了机。
  下午三点多钟,从家里出来,我随便找了家快餐店,填饱肚子后,我在附近的公用电话亭给吴信办公室打电话,秘书讲他正在开会,不方便听电话。我得到需要的信息,吴信已经上班了。
  挂了电话,我打车到沙嘴村,在里头遛了几圈,我进了一家叫“温州城”的美容美发厅。长皮沙发上坐着一排懒散的小姐,我点了个具有“小姐气质”的小姐,跟旧社会怡春院的老鸨一个相。小姐带我进了松骨室,我没有躺下,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小姐疑惑地望着我,脸上挂起一个大大的问号,她说,先生,你不打飞机?为了避免小姐当我是正人君子,我胡乱地在她身上摸了几把,她的乳房比香港波霸叶子媚的还大。温州城招牌上写的特色松骨,但小姐的松骨技术一片空白,她胡乱地在我身上摸,东抓一把,西抓一把,最后抓到了我的下面。我的手把她的手移开了,我问她晚上能不能出台,我喜欢晚上干。小姐警惕地看着我,讲不可以。我掏出钱包,取出一百块小费夹在她内裤里,继续问,真的不能出台?小姐犹犹豫豫起来,但她还是坚决地讲,不可以!我又取出一张百块的放在她左边乳罩里,我一边做动作一边对她进行利诱,讲这只是小费,大头等上床后再给。讲完之后我担心小姐有顾虑,怕遇到打劫不安全,让她到时候再叫个姐妹跟她一起。小姐看在两百块钱的份上,给我留了手机号码。小姐笑着朝我说,老板,晚上的小费另外算,这两百是刚才的。
  从沙嘴村出来,我打车到力天地产写字楼下,挨到快五点钟,我拨通吴信手机,哄他说夏紫来了深圳,想请他吃饭,晚上还安排了节目。吴信在电话里迟疑了一下,讲晚上走不开,公司有安排陪客户,要改在第二天,由他做东请客。吴信又在电话里讲了几句客气话,听他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他说正忙着,便把电话挂了。
  本来我是计划开个房间,找个小姐在里面冒充夏紫,让吴信去干,然后偷拍照片,将他的把柄抓在手上的。或者鱼死网破,他要是不肯就范,就把他的照片发在网上,搞得他声名狼藉,臭名远播。看样子老天爷也在帮吴信,他晚上有安排,腾不出时间上我的当。
  思忖片刻,我又拨了个电话到力天地产总机转行政部,我大着口气问行政主管,问她晚上吴总的活动安排好没有,客户是贵宾,选的酒店要上档次。听了我讲话的口气,行政主管也没敢问我是谁,便讲饭局安排好了,定在威尼斯大酒店××厅。我夸了一句“那就好”,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过,我带着两个从沙嘴村找来的小姐进了威尼斯大酒店,门童朝我们看了几眼,对我们身份表示怀疑。我把脸一横,他便收回了怀疑的目光。我和两位小姐径直走到××厅,两位小姐没见过世面,一路上东张西望,不停对酒店的豪华发出感叹。从门缝里,我瞄到了吴信。我想一下收拾不了他,至少现在可以让有身份有地位的他出丑,下不了台。我对两位小姐描述了吴信的特征,然后讲好我在大堂等她们,让她们把吴总喊出来。说完我掏出钱包,给了她们每人两百块钱。两位小姐把钱别在胸罩里,相互望了一眼,推门进去了。我听见她们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哪位是吴老板?喊得极有风尘味!喊出了我想要的效果。听到耳后传来的声音,我赶紧加快脚步,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回家的路上,想到吴信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我的脸、眼睛、鼻子、耳朵、心脏……浑身的器官都笑了起来。
  下了车,我看见小区门口不远处,站着一堆人,十多个。黑暗中,几个烟头的星火忽闪忽闪。等我走过去时,一个人跑开了,脑壳后面甩着马尾。我感觉这个背影很熟悉,正在猜到底是谁的时候。有个声音传了过来,就是他!一群人朝我围拢来,等我反应过来要逃跑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围成一个圈,将我团团包围。
  我努力想看清他们的脸,但眼前黢黑。我故作镇定,朝领头的人说,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人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讲话的人一副江湖口气,而且是个“鸭公嗓子”,声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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