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5期

夺命九龙鼎

作者:闫成军

乎想到了什么,急步来到隔壁唐飞和李华的住房,刚一推门,便扑面传来昨夜的那种淡雅的异香,两个徒弟仍昏昏沉沉地睡在床上。
  从那以后,怪事接踵而来。一个来路不明的货郎挑着担子在大窑村整整转了三天,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失去了踪迹。紧接着,全村所有的狗几乎在同一个晚上被毒死,竟不知何人所为。叶明宇的脸色阴沉得犹如雷雨来临前的天空,一种越来越强烈的不祥预感紧紧攫住了老人的心房。就在这时,他又突如其来地患了重病。
  病情来势异常凶猛,高烧持续不退,叶明宇神智昏迷开始说胡话。师兄弟俩急得团团转,忙用担架把叶明宇抬到龙渊县城,可是医院张口就要先交10块大洋,不然拒绝收治。李华咬了咬牙,叫唐飞稍待片刻好生照顾师父,便闯进医院的大门。一个时辰后,他面色惨白,轻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出来,刚把10块沉甸甸的银元交到唐飞手中,便一个踉跄重重栽倒在地。
  全亏李华卖血换来的10块大洋啊!经过抢救和师兄弟的精心护理,叶明宇慢慢恢复了健康。当他得知事情原委后,止不住老泪纵横,紧紧抓住李华的手,嘴唇蠕动了半天才颤巍巍地说道:“你……这是你第二次救了……叫我该怎么……”
  “不,千万别这么说。”李华急得双眼噙满了泪水,连连摆手道,“只要师父您老人家健在,古瓷绝艺不致失传,就是弟子最大心愿。”
  叶明宇望着正在替自己煎药的李华,和背转过身去一言不发的唐飞,不禁重重叹出一口长气,他似乎已经作出了某种重大抉择。
  
  夜半授技
  
  重回大窑村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唐飞和李华按叶明宇的嘱咐来到他的卧室。只见方桌正中供着瓷界窑祖的神像,三支足有一斤重的红烛环绕其周,青瓷香炉中三炷清香正在袅袅升起缕缕烟雾,桌上还放着三只酒杯,师父正双目紧闭端坐在暗红色的竹制靠椅上,整个室内充满了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氛。
  叶明宇待他俩坐定后,神色庄重地缓缓说道:“自从此次重病后,我自觉精神体态都大不如从前。常言道,人活百岁也会有那一天,对此为师并不为惧,只是有一桩心事未了。以我眼上这风烛残年多病之躯,若在未将大窑古瓷绝艺传出去之前就……不但愧对先祖,即便到了阴曹地府也难以瞑目啊!今天,我决定将此艺传给你们。”
  唐飞没等他说完就急不可待地站起来:“师父,您自幼习武功底非他人可比,些许小病,只要安心静养,定能很快康复,这传艺之事还是等以后再……”
  叶明宇疑惑地看了唐飞一眼,神色决然地说道:“你的心情我何尝不知,只是自那次与吴士清闹翻后,大窑村怪异之事接连出现,恐怕都是对着为师而来的,总不能要等……”
  “师父,”唐飞几乎苦苦哀求了,“如此大事,你定要三思而行啊!”
  “坐下!”叶明宇蓦地发出一声厉喝,“我意已决,休在多言!”然后缓步走至左侧墙前,凝神片刻,十指暗暗运功推向平滑如镜的墙面,墙上当即出现一尺见方的裂纹。叶明宇移开方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捧出一只古色古香的红木雕花匣子。匣子开处,一尊稀世古瓷珍品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件色泽淡雅古朴,冰裂纹异常清晰,遍体缠绕着九条神态各异呼之欲出、势如腾跃的青龙的酒鼎。随着老人双手轻轻颤动,传来一阵潺潺水声。叶明宇将早已温好的酒从鼎口徐徐倒入,九条青龙的口中立即涌出一股细细的酒液,同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音响。似珍珠落盘,如金凤啼鸣,余音悠扬久久不散。
  看着唐飞和李华目瞪口呆的神情,叶明宇微微一笑道:“这就是我叶门先祖‘窑神’所制的九龙珍珠凤鸣鼎。其奥秘在于鼎乃双胆,有水存于夹层之中永不干竭,只要将温酒倒入,处于上端的龙嘴不但可以自动将酒吸上喷出,还能发出这般动听乐声。”
  李华大觉不可思议,问道:“师父,此宝鼎外有青釉密封,无处可注水;若在制坯时先将水加入夹层内胆,窑中如此高温烧制,也定然早就干涸,怎么……”
  “若非此神奇珍品,那东洋人和吴士清会下那么大的血本想将它搞到手吗?”他神情庄重地说道,“这只九龙珍珠凤鸣鼎,就是我在父亲指点下亲手所制。我虽然没有儿子,但为了不使此艺无人相继,决定传授给你们二人。至于古瓷配方和制坯烧窑要诀,通过烧制宝鼎便可尽知。只望你们……勿负为师的一番苦心。”
  听到这里,李华早已是热泪盈眶,重重跪在叶明字面前:“师父尽请放心,弟子一定与师兄通力合作发奋苦学,决不负先祖之托。只是眼下仅此小小碗窑,怎么能……”
  叶明宇满意地点了点头:“此事我早有打算,若为传艺之用,只要将碗窑稍加改造即可。”又转向唐飞道,“不知你有何想法?”
  唐飞瞥了一眼李华,欲言又止地扭过头去。叶明宇会意李华先去休息,然后问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话尽可直言。”
  唐飞先到屋外看了看动静,回身将门窗紧闭,又足足停了半晌,才压低嗓音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话来:“师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叶明宇听完蓦然一惊:“此话怎讲?”
  “您难道不觉得李华的来历可疑吗?”
  “莫非你有什么证据不成?”
  “当然有。”唐飞急切地说,“我知道李华在那次歹徒劫道时曾对您以死相护,可他的身份来历全凭他自己所言,根本无法查证。而且,他一向自称从不习武,又怎么可能上到连我这样自幼练武都无法攀登的老鹰崖采药为您治病?这是其一。”
  “还有呢?”
  “您还记得那次我以教武为名将他摔倒在地的事吗?其实,我是想试试他究竟有没有武功。当时我刚一搭住他的胳膊;立即感到有一股强劲的内力反击过来,只不过后来他马上放松,故意让我摔倒罢了。我敢断言,李华的内功相当深厚。”
  见叶明宇双眉紧蹙沉思不语,唐飞又道:“还有,上个月您突然患病,我们将您抬到县城医院后,李华告诉我是卖血换来银元为您疗疾。可是,我在他踉跄跌倒急步上前搀扶时,一搭他的脉门却相当沉稳有力,全无丝毫虚脱迹象。既然未卖血,10块大洋从何来?如若心中无鬼,又为何要编造种种谎言?再有,自李华来后,大窑村怪事连连,不得不令人生疑。师父,先祖的古瓷绝技,您可以不传授我,可决不能传给一个来路不明不摸根底的人啊!”
  一阵沉默,叶明宇轻轻拍了拍唐飞的肩膀:“也许你讲的有一定道理,但毕竟缺少凭证。”
  
  师兄遇险
  
  次日,熄火已久的叶家窑场又恢复了生机。叶明宇告诉徒弟们,若要大批量恢复古瓷生产,必须重建正规龙窑;而只烧制一只九龙宝鼎传授技艺,则完全可以对现有碗窑加以改造。他又宣布了极严的窑规,从开始改窑到烧制结束,师徒三人必须同吃同住在窑场,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叶明宇深知大窑山民有一条村规,在别人烧窑时从不前去观看。因此,万一李华真的心怀鬼胎有图而来,自己和唐飞也足能对付,关键是要在宝鼎制成之前切断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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