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6期

半个女人

作者:胡雪梅

“感觉怎么样?”
  大志哭笑不得,他以为常天香真的是李嫂的亲戚,就说:“挺好的。不过,往前发展的可能性很小。她是大学生呢!”
  李嫂好像早就知道,说:“大学生怎样了?大学生喝西北风就能长胖啊?你姐叫我来给你送钱。”她拿出一叠钱,说,“这是五千块,你姐叫你别小气,给她长长脸,她不信她弟弟娶不回这个大学生。”
  大志面对着红红的百元钞票,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这姐对他太好了,好的他都不敢当她的弟弟了。李嫂说:“拿着呀!别糊弄你姐的一片心。”李嫂把钱硬塞进大志的裤袋里,劝道,“别小气,她好歹也是我的远房侄女,就算给我一个面子。再说了,”李嫂激将道,“你也不要那么大的胃口,我侄女哪里配不上你?”
  大志脸都羞红了,是自己配不上人家。大志觉得这钱烫手,赶紧又打了一张欠条。李嫂说:“不用,是你姐姐给你的。”大志说:“我有手有脚,不能拿姐姐的。”李嫂坚决不要欠条,说:“你姐知道会骂我的,我不敢要你的欠条。”李嫂走了。罗大志把钱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他决定把这笔钱退还给姐姐,他知道老婆可以买,而爱情不能买。他买过她一次了,她逃走了,买她没用。
  罗大志打算不与常天香发生任何故事,只要她还了他的钱,就永远不再相见。可是,常天香却主动上门来了。
  这天晚上,天空阴沉闷热,半夜时分,突然电话响了。“大志哥,睡了吗?”大志一听,是常天香的声音,迷糊的人顿时清醒了,答:“睡了。”常天香说:“大志哥,我有点事求你,不知道你愿意帮我不?”大志热情高涨,答:“愿意,你说,什么事,只要我办得到。”常天香说:“今天我开了阳台的窗户,家里进来了老鼠。现在正到处咬,好可怕,帮我赶赶它好吗?”
  大志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打老鼠。山里长大的大志,逮过的动物多着呢,小老鼠有什么好怕的。大志忙说:“好,我马上过来!”
  进得门来,大志问:“老鼠呢?”常天香就走在大志前面,把他带到了房间里;房间里敞亮,常天香指着床下说:“在那里面咬。”
  大志听了一会,没有声响,估计老鼠听见人声埋伏起来了,便吩咐常天香说:“把扫把拿给我,你再找几张凳子把门口堵住,我来赶它。”
  大志用扫帚在床下一阵鼓捣,又敲又打,老鼠按兵不动,大志说:“来帮我一下,把床移开。”
  双人床太重了,大志这边抬了起来,常天香那边却纹丝不动。大志心想,这姑娘真是娇柔,心中陡生怜爱,说:“你放下,我来,我来!”
  大志在床这边移了又跑到那边,一会儿便满头是汗,好不容易搬开了床,老鼠连影也没见。常天香又端来一杯鲜橙多,说:“歇会,喝口水。”说着,她关了大灯,开了壁灯,房里顿时暗下来。大志惊讶,常天香又说:“大志哥提醒过我,窗外的人看得见我,要是别人看见我房里来了个男人,还以为我是坏女人呢!”
  大志听言,对常天香的为人不由佩服起来。望了一眼常天香,灯光暗红迷离,常天香不知何时换了睡衣,是半透明的,她没穿胸罩,乳房像两个大香梨,乖乖地挂着;若隐若现的小内裤,像一片弱不禁风的小树叶,飘然欲下。大志感到血忽地冲上头顶,又忽地涌到下身,全身肌肉都绷紧了,那个从没上过战场的“东西”,不知好歹地杵着,气势汹汹地恨不得去把墙钻个洞。大志拼命忍住,可是呼吸还是加快了,粗重了,像父亲的哮喘声,“呼哧呼哧”地,很难为情。他偷眼看了一眼常天香,她仿佛不知道这“呼哧”为何,天真而率性地看着他,眼睛似打开的一盏探照灯,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令他无地自容。大志赶紧把床还原。他搬床的时候,正好扯起了闪电,一声惊雷暴响,常天香惊叫一声,“哧溜”一下,钻进了大志怀里。这算是夺命一钻,常天香软香的身体挨上了大志的“那话儿”,一个柔软似绵,一戳即破;一个坚强似钢,寻衅滋事。正是瞌睡遇到了枕头的天作之合。常天香微喘香息,喷到大志脖子上;大志晕了,恍恍惚惚地一只手便贴上了常天香的乳房。大志摸到这个富有弹性的小精灵,吓了一跳,她不会嫁给他,他也不会娶她,大志懂得斤两。他们俩不是半斤八两的差别,而是美女与野兽的差别。大志含恨咽下口水,一把推开她,逃了出来。
  大雨“哗哗啦啦”地下,他踉踉跄跄地逃到楼下时,绊了一跤。这一切,常天香站在窗口看得清清楚楚,她露出狡黠而恶意的笑。
  大志逃回家,呆坐了两个时辰,才渐渐平静下来。从今晚的现象来看,常天香对他的温度正在持续上升。大志替常天香想不通,怎么能委屈自己跟一个农民工睡觉呢?
  这天吃过晚饭,常天香竟来敲大志的门。
  大志听见常天香的声音,立马来了劲,赶紧开了门放她进来。
  天气有点凉,常天香提早换上了裙装,短短的小格子裙,紧紧地包裹着屁股,不小心便会走光。
  常天香白天去卖老鼠药的商贩那里买来了一只死老鼠,两根手指翻翘着,用一张纸包着提溜着老鼠的尾巴,说:“大志哥,我用三步倒把它闹死了!”大志说:“快扔到外面,你不怕呀!”言语特别温柔,就像那天晚上给她端尿桶。常天香说:“那天没打着它,我怕你不相信有老鼠。”大志连说:“我信,我信!快扔外面。”
  大志把常天香让到沙发上,墙上的女人们便齐齐地盯住了她。她环视四周,大志怕她误会,说:“这是艺术家住过的房子。”常天香面露羞涩,说:“真漂亮!”说着,常天香拉了拉裙袜,故意走了光,她佯装不知,继续往上拉动,小内裤便探头探脑的。那是何等小的内裤啊,简直就是一根带子,划出了一条中界线;大志的“那话儿”像条机敏的警犬发现了敌情似的,立刻紧张起来,神态极不自然。这一切常天香早看到眼里,她移了移身子,挨近了大志,说:“大志哥,想不到你脱了山里味,这么帅,比我见过的男孩子都帅,有气质。”
  大志听这话心里更慌。常天香说:“大志哥,你带我看看你的房间呀!”大志站起来,机械地跟着她往屋里走去。屋里那些女人们令常天香也感到意外,尤其是那张热辣辣的油画刺激着她的神经。大志住在这个淫窝里,真是天助我也!常天香指着墙上的男男女女,欲言又止,说:“大志哥,这……”
  大志摇头,摇头的瞬间,常天香已经把持不住靠在了大志身上,喃喃着:“大志哥,你不要我不后悔吗?我都后悔了,那晚在山里,没要着你!”
  大志抱着常天香倒在床上,却不敢乱动。他不知道怎样动才是对的,常天香就翻了上来。与洞房之夜完全相同,常天香对大志咬了,抓了,啃了,只是每个动作都充满了野性的征服……终于,大志在常天香的教导下翻了上来,可惜,衣服只脱了半身,就一泄千里了。
  常天香暗地里骂大志无用,可是想到他是第一次,也就原谅了他。她幽幽地说:“大志哥,我回去了。”大志不服气,说:“你,就留这。”常天香说:“不行,我得看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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