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7期
魔鬼男人的计划
作者:冰 夫
“NB300”被盗
2005年8月7日下午,医学博士景至和从上海开完学术交流会返回关东城,下了飞机却不回家,直接赶去实验室。这次交流会上,他最新研制的“NB300”溶液得到了专家们的一致好评,都认为将来可以在医学临床上使用,并能代替所有的传统安眠药物。因为目前还没有经过临床,存在一些副作用较大的问题,还处在进一步研究和试验阶段。这次交流会上,有专家提出了一些可以尝试的建议,所以万分激动的景至和要马上试验,尽早得到结果。
可是,当他走进实验室,拉开恒温箱上标着“NB”的抽屉,不由大吃一惊:保存于其中的10支“NB300”不翼而飞,“NB300”被人盗窃了!
“NB300”是一种无色无味的针剂安眠药,加入酒水或者饮料中2毫升,10分钟就会发生效果,让人昏睡48小时,如果通过静脉滴注2毫升,3分钟就会让人进入昏睡状态,如果大剂量使用将会导致难以想象的恶果。景至和急忙向市公安局重案队报案。
探长秋红谨急忙赶往现场。这是一幢七层高五个单元的楼房,年龄至少有半个世纪,周围高高的围墙简直可以和监狱的围墙相比。现代化电子大门,两侧都安有监视器,大门内侧有一幢两层新式独楼,有8名保安,整幢大楼的安全便系于他们肩上。秋红谨当即做了调查,要求他们相互监督,案子告破之前,谁也不能擅自离开,然后,走进景至和实验室,这时助手郜小军已经到了。
实验室的门完好无损,而且这是一种特制的防盗门,除了两把钥匙之外,还要有正确密码和相对应的指纹才能打开。走廊的窗户也没有被人压撬的痕迹,恒温箱、保险箱、试验设备等仪器上发现一些指纹,分别取了样,地面上发现了一些足迹,仔细观察,除了景至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却只有前脚掌部分,而且表面平整,无法识别是什么鞋印。
一边等待技侦支队战友的支援,一边小心追踪着半截脚掌印,直到后窗前停下。秋红谨抬头向窗上观察,发现一块玻璃比较干净,其它玻璃上都挂满了灰尘,而且质量和厚度也与其它玻璃有所不同,便问景至和:“您多久没擦玻璃了?”
“记不清了。”景至和有点惭愧地说,“我这人生活比较马虎,再说时间也紧张……”
秋红谨没等博士说完,搬来椅子,她站在椅子上向后窗观察,发现窗台上也有半截脚掌印,玻璃和窗框上却没有指纹,有的地方已被擦拭过。打开窗户,发现外面窗台上有比较尖锐铁器的划痕,向地面一看,有一些玻璃碎片。
来到实验室后面,将那些玻璃碎片拼合起来,正是从景至和实验室后窗上卸下来的,而且玻璃中间一个圆洞,可以伸入一只胳膊。后窗下面的墙壁上留有一行蹬痕,也是脚尖部分,再看后面围墙上也有这样的蹬痕。秋红谨让助手叫来一辆起吊车。她站在吊斗里,一直升到围墙顶端的高度,仔细观察围墙,发现相对景至和实验室的围墙顶部,有两处比较尖锐的铁器的划痕,与窗台上的划痕完全相同,只是铁器尖端的朝向,一组向外一组向里。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非常传统的盗窃方法。盗窃者将绳子系在抓钩上,将抓钩抓在墙头上,抓着绳子蹬着墙壁爬上来,然后用同样方法攀上后窗,用特种玻璃刀将玻璃割一个圆洞,伸进胳膊拉开窗栓,跳进室内偷东西出来,将窗户重新闩好,换上事先准备好的新玻璃,而后翻出后墙逃走。”秋红谨说,“此人绝不是一般小毛贼,肯定受过特殊训练。如果能在院墙内外发现盗窃者的完整脚印,对我们破案会大大有利。”
可惜,他们所能找到的,仍然是那个前脚掌印。
就连技侦支队的同志也没有新的线索发现,最终的结论与秋红谨的判断毫无二致。关于那半截脚掌印,把技侦支队的痕迹专家也难住了,鉴定不出是哪种鞋子留下的,只能寄希望于指纹的鉴定。
可是,指纹的鉴定结果令人大失所望:所有采集的指纹都属于景至和,只是不同的手指罢了。只有一件事确定了下来,根据实验室内的半截脚掌印和后窗、后面围墙上铁器的抓痕,证明盗窃时间应该是8月5日午夜前后。至于那半截脚掌印来自什么样的鞋,仍然无法判断。
秋红谨和助手再次询问景至和,本市内都有什么人知道他的科研成果。景至和摇头说:“我没特意和什么人说过,就连我家里人也不知道,只是一个月前,在一家杂志上发表过一条消息。那是比较模糊的一条消息,因为现在还无法给‘NB300’定位。”
那家杂志全国发行,嫌疑人说不定来自外地,这下破案难度大大增加了。 “范围这么广,怎么个查法?”郜小军焦急时总会带点牢骚。 “先从本市查起。如果嫌疑人是从刊物上知道的消息,就不会是普通老百姓或者一般盗贼,我们先查全市有多少人订阅了这份杂志。”秋红谨说。
他们将全市所有订阅那本杂志的固定用户,通过邮政局提供的线索,已全部排查一遍,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郜小军又感到为难了:“秋姐,下面开始排查书摊报亭了,这才是真的大海捞针。那些卖杂志的人,谁能记着买杂志的人?”
“那就看我们的运气了。破案有时也靠运气,但这个运气来自于思考、辛苦和细心,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秋红谨话音刚落,局长打来电话,说嘎东村海滩发现一具男尸,命他们前往勘察现场。
离奇命案
嘎东村距关东城东南 57公里,是个不大不小的渔村。渔村旁边的一条路直接通到丘陵之顶,还有一条岔路从这条路上分开,直接通往102国道,但是这条路却是附近通往这个小码头的惟一道路。郜小军驾驶警车从这条岔路上驶来,仗着驾驶技术高超,竟将警车从丘陵顶端开下来,停在距离海滩最近的地方。秋红谨从警车上下来,看看时间,已是上午 10点25分。当地派出所的民警正在保护现场。海滩上一具男尸,全身湿漉,眼睛耳朵口鼻中积了不少沙子,全身浮肿,明显被海水浸泡了不短时间。
派出所所长介绍,死者名叫司上奎,43岁,南航渔业公司老板,此处属于他的个人小码头。目前是休鱼期,南航渔业公司的十几条船,有专人24小时看守。只是看护渔船的老牛头,因家中有事昨天早晨请假,今天上午8点左右匆忙赶来,竟然发现了司上奎的尸体。
秋红谨询问老牛头请假原因。老牛头说:“我老伴上山放羊把脚脖子扭了,上不了山,我家离这儿要走 20多公里山路,不能不请假。我回到家割了半天草,把羊关在圈里喂。老伴虽然不能上山,给羊添添草,喂喂水,还能做到。我知道这里离不开人,今天一大早就急忙赶来了,谁知就这样了。”
“你请假时,司上奎怎么说的?”秋红谨问。
老牛头想了想:“老板有些犹豫,我知道他一有时间就打麻将,不愿自己看码头。老板娘说:‘你回去吧,不用急,等大婶脚脖子好了你再来,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他去值班就是了,正好,我这两天单位也要加班,晚上不回来。’老板看了老板娘一眼,点点头算同意了。就说这些。”
死者妻子名叫仰月,比死者小 15岁,原是关东大学计算机系高材生,现在是关东城“北方电脑软件开发公司”的程序员,已经电话通知过了,说不定很快就能赶到。正说着,一辆意大利产红色“法拉利”跑车冲上丘陵。车门开处,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妇一双脚踏到海滩上,秋红谨早已猜出此人身份,定是仰月无疑。
秋红谨观察码头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现不远处一只小船斜立起来,船头的缆绳固定在码头的铁环上,船体与地面形成约60度角,便叫上助手赶去查看。这是一条小木船,只方便在海边使用的那种,本身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它为什么会斜立起来?小船虽然不大,若要人力将它拉成这样子也非易事。
郜小军从船舱里发现了一个灌满海水的白酒瓶,两个玻璃酒杯,问老牛头是否常在小船里喝酒。老牛头摇头说:“我喜爱喝酒不假,可从来舍不得喝这么好的瓶酒,都是散装白酒,再说,我晕船,从来不敢上船。这肯定是昨天有人喝的,因为我记得这条船里根本没酒瓶。哎,不对,昨天我走的时候,这条船也不是斜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