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五蘊俱空”论




  [原文]

  连叔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犹时女也。”

  [译文]

  连叔听后说:“是呀!瞎子,无法让他欣赏色彩和图案的美观;聋子,无法让他聆听钟鼓的乐声。难道只是形骸上有聋与瞎吗?思想上也有聋和瞎啊!这话其实就是指你呀!

  [注解]

  肩吾本来是想找个知音,搏取一下连叔的支持和同情,结果没想到却被连叔斯文的骂了一通。通过瞎子和聋子的比喻,暗批肩吾一类人认知有限、少见多怪、思维缰化、境界狭隘,总是以自我立场,或是以自我认知为判断标准来衡量和判断事物的虚实真伪。比如有一张纸,正面写了个“东”字,背面写了个“西”字,甲站在一边看到“东”字,结果就断然肯定纸上的字是“东”字,而极力否定还有“西”字。在甲看来,自己所见的才是真实的,凡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不是自我认知领域的,都是天方夜潭,是虚幻而不存在的,是不可思议的。这类人往往是现代唯物论者的突出代表。实际上这类人真的是很好笑,难怪连叔要骂人了。我们在前文中述及:“人的眼界决定一个人的思维模式。北海之神在听了河伯的感叹后说道:‘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茫茫宇宙,浩无边际,人类虽为万物之灵长,却一样是微乎其微的渺小,我们对宇宙世界的认知也是微不足道的“有限之有限”。所以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随着认知的逐步提高,我们所谓的“科学”常常会出现“今天推翻昨天,明天又推翻今天”的笑话。当然,我们也不能一概认为古人对于世界的认知均是真理,但至少不要草率和轻易地否定之,因为这不符合严谨和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其实庄子举的这个例子,包括后文的很多比喻,实际是教我们看待问题的方法:不要总是以自我的标准和立场看待问题、判断是非,不要太执著于“自我”,有时候换个角度、换个思路、换个胸襟看问题或许更会“柳暗花明”、“豁然开朗”,这其实也是在教我们,如何修“至人无已”,也就是教我们如何才能修到“逍遥游”的境界。佛学和道学其实都是智学。禅宗中有则“风动幡动”的著名公案,其实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仁者心动!

  庄子在前文中论述了什么是“逍遥游”,从这部份开始是细而论述如何才能实现“逍遥游”。佛道本相通。从佛学的角度来讲,证得“五蕴俱空”才能求得解脱。《心经》云:“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若能证得五蕴空相,也即可以实现庄子所谓的“逍遥游”了。

  五蕴者,色、受、想、行、识是也。“色蕴”属物质范畴,其余四蕴属精神范畴。“色蕴”,指一切物质的积聚。色蕴包含内色与外色。内色就是眼睛、耳朵、鼻子、舌头、躯体这“五根”;外色就是指与眼、耳、鼻、舌、身、相对应的色、声、香、味、触“五境”。我们常说的“六根清净”,“六根”者即为眼、耳、鼻、舌、身、意;而“六尘”者即为“色、声、香、味、触、法”。“眼耳鼻舌身”五根属色蘊,“意”根则属识蕴。为什么称为“六尘”?尘者,遮迷本心之物。“色尘”,是眼所见者,如明暗质碍等,以能染污眼根,故谓色尘;“声尘”,是耳所闻者,如动静美恶等,以能染污耳根,故谓声尘;“香尘”,是鼻所嗅者,如通塞香臭等,以能染污鼻根,故谓香尘;“味尘”是舌所尝者,如咸淡甘辛等,以能染污舌根,故谓味尘;“触尘”,是身所感者,如离合冷暖等,以能染污身根,故谓触尘;“法尘”,是意所知者,如生灭善恶等,以能染污意根,故谓法尘。所以说什么是魔?眼耳鼻舌身意是也,没有六根,也就没有六尘,也就不会染污本心。

  其实佛家所说的这些道理和道家的理论是一样的。《老子》云:“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 故去彼取此。”意思是缤纷的色彩使人眼花撩乱;纷繁的音乐使人听觉不灵敏;丰美的饮食使人味觉迟钝;纵情围猎使人内心疯狂;稀罕的器物使人操行变坏。因此,有“道”的人只求安饱而下追逐声色之娱,所以摈弃物欲的诱惑而吸收有利于身心自由的东西。所以佛称娑婆世界为“五浊恶世”,在这个物欲横流的花花世界,我们常常会被酒色、钱财、权力等等各种各样的诱惑迷惑而不能自拔,实感可悲。

  可能很多人会想不明白,眼睛鼻子长着就是派这个用的,如何使之空呢?佛在菩提树下静坐睹明星悟道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性,只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 只有我们的心回归清净到一心不乱才可见到本有佛性,与佛无二无别。《心经》说“远离巅倒梦想,究竟涅盘”,所以要得道证得解脱,首先要“悟空”。关于“空”的解释,前文已论述,空不是没有,而是无常,故不要拘泥于执著五蕴。五蕴的真相是无常、苦、空、无我。因为五蕴中的每一念都在生灭变化,故它是无常的;因为它无常,每一念生起后,终归会消灭,故苦;因为在五蕴的聚合中,任何的一个东西都不是常的,不是独立的,不是单一的,非常非一,而且没有主人,没有人控制,它一直随着因缘生灭,故无我;因为五蕴是因缘所生,因缘所生的东西没有自性,即使没有自己的性能,所谓没有自性,无自性故空。所以要证得解脱,实现“逍遥游”,必须先空五蕴。佛学道学都是一门实证的学说,并不是瞎想瞎编的,修到哪一阶段,哪一级别,都可得到实证。

  继续讲受蕴。“受蕴”即是领取纳受之意。对于顺境与逆境的领纳感受,它可分为“身受”和“心受”。“身受”由五根和五境所引起,它有苦、乐、舍(不苦不乐)三种感受;“心受”由意根所引起,有忧、喜。固受有苦、乐、舍、忧、喜五种性质;

  “想蕴”是指心于所知境执取形象。即是指看、听、接触东西时,会认定所对的境有一定的相貌,然后为它安立名称,生起认识的心理。

  “行蕴”,“行”是行为,造作之义,行蕴是驱使心造作诸业,所造作的行为有善、恶、无记三种心理,称为心所生法,又称为心所。

  “识蕴”,大乘佛教的解说是识蕴分为八识,它又可分为三种类:一者为心,它集起诸法,并能生起种种的法,此即是指第八识--“阿赖耶识”;二者为意,它恒思量我也就是--“末那识”,是指我们有一种心念,它一直执著有一个“我”,称为意;三者为识,即是了别外境,能够知觉外面境界的心,称为识。有时候,心、意、识总称为心,也称为识蕴;识能够知道外境,所以是能知的心,因为由它带动其他的心念,以它为主,故称为心王,随它而生起的心念称为心所。

  以上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聪明的人一定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庄子说“瞎子,无法让他欣赏色彩和图案的美观;聋子,无法让他聆听钟鼓的乐声。难道只是形骸上有聋与瞎吗?思想上也有聋和瞎啊!”意思是不要执著眼睛、鼻子等六根,不要执著于感官认识,要知“色蘊”空相。只有学会悟空,才可得道,才可“逍遥游”!

  [原文]

  “之人也,之德也,将旁礴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秕糠,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

  [译文]

  那位神人,他的德行与万物和为一体。世人期望他来治理天下,他哪里肯以天下为事业,无聊的管这种人世间的俗事呢!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伤害他,洪水滔天也淹不着他;天下大旱使金石熔化、土山焦裂了,也灼烫不了他。他用尘土糠麸之类的东西,就可造就出尧舜那样的圣贤人君来,他哪里肯把治理天下当作自己的事业呢!

  [注解]

  不少学者认为,庄子在这些段落中所描绘的“藐姑射山之神人”即是前文所述“神人无功”之神人,认为这一大段落即是进一步论述“神人无功”。其实不然。前文“尧让天下于许由”的故事已经论述了“神人无功”,所以此段之“神人”非前文“神人无功”之神人也。这里的“神人”,是指神仙一类的人,指得道之人,也就是指“至人”,“至人无已”,所以能达到仙的境界。都没有自我了,当然更没有了“名”和“功”了。所以“圣人无名”、“神人无功”和“至人无已”是修行的三重境界。

  尧舜这样的“圣人”,虽然没有名利私心,但是以天下为已任,受“天下”所累,所以只是“圣人无名”;而宋荣子、许由一类“神人”,没有什么远大的功名抱负,无为而治、上德不德,一切道法自然,所以“神人无功”;列子、藐姑射山之神人一类的“至人”,因为“无已”,所以可以“御风而行”,可以“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可以“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山焦而不热”,可以“是其尘垢秕糠,将犹陶铸尧舜”等等种种神通。无“已”后有没有“功”和“名”了?“已”都没了,当然也就无功无名了。所以这一段不是说“神人无功”,而是说“至人无已”,因为无已,所以至人“无功”亦“无名”!

  我们在前文叙述了修行的不同层次,境界不同,神通也不通。和“藐姑射山之神人”相比,我们所熟知的“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等等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为什么这个神人能不怕水淹和火烧?我们常听说“金刚不坏之身”,实际是因为修到了“无已”的境界,空了“受蘊”。佛在《金刚经》中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佛主在昔世修忍辱波罗蜜的时候,曾遇歌利王节节支解身体,当时因佛主“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所以耳、鼻和四肢都能恢复如旧,而且佛主非但没有生瞋恨心,还发愿将来成佛,一定先度歌利王。所以佛成道后,便先度憍陈如五比丘,憍陈如即歌利王。

  佛又说“世界,非世界,是名世界”、“一切诸相,即是非相,是名诸相”、“一切众生,即非众生,是名众生”,什么意思呢?举个例子,你叫张三,但张三是你吗?不是你,叫张三的有好多,你只是名“张三”而已,要完整的表达出“你”恐怕很难;我们说大千世界,是“世界”吗?不是的,只是第一个人把某种东西叫做“世界”,世界只是这个事物的名和代称,而非世界;我们说“逍遥游”,是逍遥游吗?不是的,只是叫做“逍遥游”而已。老子说“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世人认为有名字是为了更好的认知事物,但修行却相反,认为这是“巅倒了妄想”,有了名字,人就会变得执著,执著于表面,执著于名字本身,比如执著于自己的身体脸蛋,执著于花花世界,执著于感官享受,执著于财富,执著于名利,执著于。。。。。。等等所有的东西。有了执著心,当然也就不可能“无我”。所以说“色即是空”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理解,就是说一切我们所知的事物,也就是“色”,都是空泛的,为什么?因为只是名而已,并不是事物本质。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道只是名为道,而不是道,所以真正的道是没法说的,能说的就不是道了。《心经》云:“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身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当我们把“色、想、受、行、识”都“空”了,我们也真正得道了。

  [原文]

  宋人资章甫而适诸越,越人断发文身,无所用之。

  [译文]

  北方的宋国有人贩卖帽子到南方的越国,而越国人不蓄头发满身刺着花纹,用不着帽子。

  [注解]

  “章甫”是古代的一种礼帽。现代人戴帽子是一种装饰或是时尚,而古人则不同。古人一般都不留短发,都是长发,所以对于帽子很是讲究,所谓“衣冠楚楚”,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场合戴不同的帽子,和现代人西装革履一样,是一种礼仪规范。而且帽子在古代还是一种荣耀,当了官,皇上还要赐一顶官帽,所以官位也就叫做“乌纱帽”。因为古人都是长发,而长发都要扎起来,而帽子正好有个空间可以容纳和整理头发,如果不扎头发那是疯子。古人讲竹林七贤的出世,都散发,状如疯颠,所以如果古人在天有灵,向下一看,估计会叹息一队队的疯人到处乱转。

  庄子说的这个宋国人,以自我的生活方式和生活习惯,以为南方的越国人也和宋国人一样都是戴帽子的,所以贩卖帽子到越国,结果越国人“断发文身”,不戴礼冠,所以无功而返。庄子讲这则故事和前面肩吾谓于连叔的故事还有瞎子聋子的比喻,寓意实际是一样的。就是教我们不要老是从自我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肩吾是以自我的认知也就是心智(“识蘊”)为标准,瞎子和聋子是以自我的感官认识(“色蘊”)为标准,而渺姑射山神人之所以能不怕水淹,不怕火烧,是因为空了“受蘊”。这则故事的主人公“宋人”,则是以自我的生活方式(“想蘊”)为标准,都太注重“自我”,也就是“有已”。所以说庄子是一个大智者,得道者,他给我们讲道理从不会泛泛而谈,而是深入浅出的通过故事或是寓言来说明问题。当然,这还是要考验你的悟性。

  抛开修道的角度,我们世俗一些。从现代营销学的角度,我们来探讨一下这则故事:如果我是老板,那我肯定要炒这个宋人的鱿鱼。为什么?首先,这个宋国人犯了一个前提错误,就是没有好好做前期的市场调查和研究;其次,这个宋国人没有经商头脑,越国人不戴帽子就没有市场了?当然不是,正因为不戴帽子,所以市场潜力巨大,要是能开发、引导和创造这个市场,那潜力不可估量。这就是一个人的思维方式问题。现代营销发展至今大体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是以生产为导向的阶段,也就是我生产什么市场就卖什么;第二是以市场为导向的阶段,就是市场需要什么,我就生产什么;第三是以概念创新为导向,没有市场却创造市场、引导市场。有两则经典的营销案例:

  第一则:两家鞋业制造公司分别派出了一个业务员去开拓市场,一个叫杰克逊,一个叫板井。 在同一天,他们两个人来到了南太平洋的一个岛国,到达当日,他们就发现当地人全都赤足,不穿鞋!从国王到贫民、从僧侣到贵妇,竟然无人穿鞋子。当晚,杰克逊向国内总部老板拍了一封电报:“上帝呀,这里的人从不穿鞋子,有谁还会买鞋子?我明天就回去。” 板井也向国内公司总部拍了一封电报:“太好了!这里的人都不穿鞋。我决定把家搬来,在此长期驻扎下去!” 两年后,这里的人都穿上了鞋子。。。。。。

  第二则:某公司要求向和尚推销梳子。几乎所有的人都表示怀疑:把梳子卖给和尚?这怎么可能呢?搞错没有?许多人都打了退堂鼓,但还是有甲、乙、丙三个人勇敢地接受了挑战。甲先生跑了三座寺院,受到了无数次和尚的臭骂和追打,但仍然不屈不挠,终于感动了一个小和尚,买了一把梳子;乙先生去了一座名山古寺,由于山高风大,把前来进香的善男信女的头发都吹乱了。乙先生找到住持,说:“蓬头垢面对佛是不敬的,应在每座香案前放把木梳,供善男信女梳头。”住持认为有理。那庙共有10座香案,于是买下10把梳子;丙先生来到一座颇富盛名、香火极旺的深山宝刹,对方丈说:“凡来进香者,多有一颗虔诚之心,宝刹应有回赠,保佑平安吉祥,鼓励多行善事。我有一批梳子,您的书法超群,可刻上‘积善梳’三字,然后作为赠品回赠香客。”方丈听罢大喜,立刻买下1000把梳子。更令人振奋的是,丙先生的“积善梳”一出,一传十,十传百,朝拜者更多,香火更旺。于是,方丈再次向丙先生订货。这样,丙先生不但一次卖出1000把梳子,而且获得长期订货。同样是销售,但结果却大相径庭。这就是思维模式的问题。

  我们再出一个题目考考各位读者,如果你是一位冰箱公司的推销员,你如何向生活在北极的爱斯基摩人推销冰箱?(背景:北极圈长年处于严寒之中,所以爱斯基摩人冰冻食物根本用不着冰箱。)

  [原文]

  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窅然丧其天下焉。

  [译文]

  尧治理天下的人民,使海内政治清平;他从汾水沿岸一直往北,到遥远的姑射山中,拜见了四位得道的神仙,他不禁恍然大悟,把天下都忘掉了。

  [注解]

  尧作为一个圣君,可以说是以天下为已任,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所以“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创造了丰功伟绩、千秋万代。但是他到藐姑射之山见了四位神仙后,怅然若失,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为天下和功名所累,和这些神仙比起来,自己太渺小了,治理好了天下又算什么呢?我们儒家极力推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入世之道,而道家则推崇“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出世之道,这是两种层次的两种不同境界。

  前文肩吾是执著于自我认知和心智,也就是执著于五蘊中的“识”蘊;瞎子和聋子是执著于自我的感官认识,也就是执著于“色”蘊;宋人是执著于自我的生活方式,也就是执著于“想”蘊;而尧是执著于自已的作为,功名事业,,也就是执著于“行”蘊。执有了执著便不能无已,所以不能得道,更不能逍遥游。所以庄子在提出了什么是“逍遥游”之后,继续论述如何实现“逍遥游”。分别从色、想、受、行、识五个方面举例论述,空了五蘊才得解脱,方可得道。

  《庄子》、《抱朴子》等诸多道家典籍中都记载了黄帝治世而后得道成仙的故事。黄帝去崆峒山问道于广成子,广成子说“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汝神将守形,形乃长生。”因为色即是空,世事无常,所以佛家教导我们不要执著,道家教导我们无为而治,当我们不执著于“眼、耳、鼻、舌、身、意”,不执著于“色、声、香、味、触、法”,不执著于“受、想、行、识”,那么必定是脱胎换骨,必定是有不可思议之境界,何况是小小的“逍遥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