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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接着,他又在有500名记者参加的招待会上破口大骂。这在西方引起一片恐慌,麦克米伦害怕引起更大的冲突,主张迁就赫鲁晓夫,艾森豪威尔和阿登纳都倾向于同意,只有戴高乐立场坚定地表示反对。后来,赫鲁晓夫气冲冲地跑到爱丽舍宫来进行恐吓:“我知道,法国与美国的挑衅无关。但是,法国是美国的盟国,美国在法国领土上驻有军队。如果法国不向我们找麻烦,它是不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的!”

  戴高乐针锋相对地反驳:预言在一次冲突中可能发生什么情况,那没有用处。在我一生中已经两次看到一个发动战争并自信能够取胜的国家被打败了!“我在巴黎召开这次会议,不是讨论战争,而是为了确保和平。”

  在另外一些关键性的外交场合也是如此。在维也纳的东西方最高级会议上,赫鲁晓夫的蛮不讲理使年轻的肯尼迪总统十分惊恐,担心发生严重危机,肯尼迪向戴高乐写信说打算就德国问题与苏联谈判。将军回信告诉他不要怕,只要美、英、法团结,就能防止最坏的后果。1962年10月的加勒比海导弹危机爆发后,肯尼迪派国务卿艾奇逊带着他的私人信件和飞机拍的苏联部署在古巴的导弹装置的照片,赶到巴黎去向戴高乐告急。戴高乐看了信,还没看到照片就告诉艾奇逊:“如果打起仗来,我将站到你们一边。但是,仗是打不起来的。”

  意味深长的是,戴高乐重新执政后的第一个倡议,就是邀请赫鲁晓夫访问法国。1960年3月23日,那位取代斯大林的苏联领导人,带着他的夫人、儿子、两个女儿和一个女婿,笑容满面地到了巴黎,参加了首次公开的欢迎仪式,并漫游了一些法国著名的风景名胜。在两天会谈中,赫鲁晓夫要求说:

  西柏林应改为自由城市,西方当局必须撤离西柏林!戴高乐却冷冰冰地告诉赫鲁晓夫:他的威胁对他起不了多大作用。如果对西方军队进行任何干涉从而引起战争的话,那将完全是赫鲁晓夫的过错!最后赫鲁晓夫冷静下来,说那就等待两年再说。

  通过这些外交活动,法国作为一个独立的大国的地位已经隐然显露。于是,戴高乐又迈出了他的长期计划的新的一步。1963年6月21日,他的政府宣布:如果发生战争,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不能使用法国在大西洋的海军部队。

  这一着使肯尼迪和麦克米伦大为震惊!他们慌忙寻找对策,答应给戴高乐提供核武器的材料和技术资料,并提出了一个三国共商大计的正式提案,以便诱使戴高乐归队。但这些行动已经太晚了。戴高乐冷然笑道:法国对在外国援助下成为一个核国家不感兴趣。

  1963年11月22日,肯尼迪总统遇刺身亡。24日,戴高乐飞往华盛顿参加美国国葬,并会见了肯尼迪的继任林顿·约翰逊总统,曾使约翰逊且惊且喜。但是,这并没有阻碍戴高乐向美国霸权挑战的进程。回法国后,他立即把目光转向了美国人特别敏感的地区——中国。

  1963年底,戴高乐派前总理埃德加·富尔前往北京,作半官方的了解情况的旅行,试探中国方面是否同意互派大使。富尔的中国之行,对共产党制度在这个东方大国所取得的成就获得了深刻的印象。他的汇报,使戴高乐对那个古老的东方民族产生了极大的敬意。后来他告诫美国总统尼克松:中国是一个巨大的实体,拥有丰富的资源。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人将会使世界各个部分都感受到他们的影响;他们的雄心同他们的技巧相称。把他们孤立起来,使他们狂暴发怒是不明智的,接触只有好处。通过后来的政府之间的交往,戴高乐还对与他同时代的仅比他小三岁的那位东方巨人——毛泽东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知音之情,只是由于死神的破坏,这两位巨人才失去了促膝谈心的机会,留下了一个历史性的遗憾。

  1964年1月27日,法国宣布与北京建立外交关系。自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5年间,除了英国的特殊例外(香港问题),美国和它的盟国都只承认台湾的国民党政府。戴高乐以此来说明,法国是一个有独立外交政策的世界大国,有权自行其是。同时也是有意做点事来气气华盛顿。在31日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戴高乐说明了他的理由——法国不得不考虑这样的事实:在亚洲,没有中国的参加,就不能办成任何大事。

  秉着同样的宗旨,戴高乐又于3月15日访问了美国的后院墨西哥,号召法国和墨西哥进一步加强联系。当他接到邀请他归国途中顺便拜会约翰逊总统的信件时,他却提议在法国的马提尼克岛会见,使得白宫恼火地取消了这次会见。

  到了1966年3月9日,戴高乐的新闻部发表了一项公报,正式宣布法国退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至此,法国终于走上了独立于东西方两大阵营之间的中立化道路。

  6.共和国决不退却

  在国际舞台上,正如美国总统尼克松评价的:将军是一位伟大的演员。

  他的成就是令人瞩目的。然而,他能否成为众所欢迎的国家领袖,关键还在于他对国内事务处理是否得当。因为除了国难当头之时是例外,国内事务总比对外事务重要得多。令人扼腕的是,他在执政的后期,在对外政策方面着迷似的兴趣,削弱了他在国内的权势。他对法国在国际上的伟大富强梦寐以求,而对选民们必须生活于其中的法国本身却很少在意。他自以为是地认为老百姓都会理解、支持他为民族最高利益所付出的努力,不会在意他是怎么做的。他忽略了不该忽略的最基本的政治真理,从而引发了1968年的政治大风暴。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忽视了法国人民的生活,忽视了社会发展。在他执政期间,法国正在赶上世界最先进的国家。到1967年,法国国民生产总值平均每人达到2210美元——大大超过了比利时(2050)、西德(2030)、英国(1980)和荷兰(1810)。特别显著的是,从民族生命力的角度看,出生率已在迅速增长,法国长期停滞的人口数字由1946年的4050万增长到1968年的5000多万,到1966年,20岁以下的人占总人口的34%,人口结构正在走向年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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