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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你的报告我都看了,写得很好,有条有理,分门别类,清清楚楚,沿线的交通、物产、财政、货币,样样都有。”忽必烈显出十分满意的神情。

  马可知道忽必烈特别爱听各地的风俗民情,而有些情况也不便写入报告中,正好藉此一并亲报,四川的野兽,西藏的麝香、像驴一样大的凶猛猎狗、兰列隼、神奇的巫术,云南的珍珠、绿枳石,金齿部落的纹身镶牙和女人生孩子男人坐月子的风俗,还有就是藏边和云南一些部落用自己的妻女待客的古怪习俗,听得忽必烈和真金津津有味,啧啧称奇。马可足足讲了有两个时辰,忽必烈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等马可讲完,忽必烈拍了拍手,一名内侍捧来一个托盘,上面金光闪闪,马可不敢细看。“马可,为了褒奖你的勇敢,朕特赐你一套质孙服。”

  马可喜出望外,他太清楚这对于自己是一种何等的荣耀了。质孙服是衣、帽、腰带、靴子配套的,衣、帽、带上饰有珠翠宝石,专门是参加大汗举行的极尽奢侈之能事的“诈马宴”时穿的,只有勋戚、大臣、近侍才得以赐。能得到质孙服,不仅是大汗的恩宠,而且是社会达官显贵的一种身份。

  “谢大汗隆恩。”马可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退出了忽必烈的寝宫。

  “马可,”在出内宫的路上,真金对马可说,“大汗的重赐并非全部因为你在云南一战,还由于你冒险入缅,让我们知道缅国的一些情况;也由于你圆满地完成了这次使命。你没有辜负大汗的希望。”

  “殿下,此行首先得益于大汗四通八达的驿站交通。没有它,很难会如此顺利。可惜所到之处大多语言不通,也只是浏览一番而已。”马可谦逊地说。

  “你从局外人的角度去看,和久戍一地的地方官平日的报告是完全不同的。宋朝一个大诗人曾说过,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是这个道理。”

  真金的两句诗马可一时无法领悟。正当他低头苦思时,真金长叹一声:“唉,有的地方官竟然大字不识一个,只知画圈应付、花天酒地,这就是阿合马选派出去的好官。”

  马可没有接这个话茬,他知道太子真金和阿合马不和。但父亲和叔叔曾经再三告诫,不能过多地卷入宫廷和朝内的纠纷之中,我们是奉教皇之命而来,在此为官并非最终目的,卷入过深,恐怕会有灾祸。这一点马可是始终牢记在心的。因此,在元朝的17年里,马可主要追随忽必烈左右,基本上没有参与朝内事务,除了后来那次血腥的宫廷之夜。

  冬日的风虽凛冽,但也清纯,马可骑在马上,望着这片银色的大都,心里充满了得意和自豪。他紧紧缰绳,沿着行人稀少的长街策马而奔,一时大有冬风得意马蹄疾之状。

  从此以后,马可得到了忽必烈的真正赏识,也得到了被人称作“马可大人”的荣耀。

  第六章 大汗特使

  东宫。

  这里的一切对马可来说已经很熟悉了。他绕过光天殿,穿过曲折蜿蜒的柱廊,来到太子真金的寝殿。

  马可站在门口,等候内侍进去通报。大雪纷纷扬扬,展眼望去,一片银妆素裹,廊外的几株腊梅正凌寒怒放。清冷的空中,飘荡着幽幽的梅香。大都的冬日,竟然也是这般美丽妖娆。

  马可正陶醉其中,内侍掀开门帘走了出来,笑着和马可点点头,示意他进去。

  真金的书房优雅而整洁,靠墙的书架上堆满了书,巨大的书案上堆满了各式文本,墙上挂着几幅水墨山水图。

  来到大都不到二年,马可已和太子真金建立了极好的关系。虽然他们是主仆,但马可在真金面前要轻松得多。马可知道真金自小研读汉人典籍,身边又有一群儒臣,对他的基督学说并不太感兴趣,不过他很欣赏马可的正直、坦率,而马可也对真金的仁政思想极为推崇。因为身处深宫,真金迫切想了解外面世界的一切,所以,有着敏锐观察力和渊博知识的马可就成了真金的一双眼睛。

  马可向真金跪下行礼已毕,真金微笑着从书案后站起来,指了指边上的一把椅子,命马可坐下。

  “马可,此次西南之行干得真不错。”真金还念念不忘马可取得的巨大成功。

  “这完全是因为大汗和殿下的荫庇,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一切。”马可谦逊道。

  “不。你要明白,各地的地方官虽然定期禀报当地的情况,但仅限于一地,或政治,或军事,或经济状况,从来没有人比较完整地从多方面对整个西南地区进行考察,你的报告让大汗对这一带的地理状况、风土人情、物产资源等等有了一个形象而直观的印象,对于今后如何治理边疆地区提供了基本的参考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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