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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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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那位老艺妓开始演奏她的曼陀林。 “喂,你在嚎丧!”罗恩大声抱怨道。他抓起一些生鱼片向她扔去,想让她住口。而老艺妓只是娴静地微笑着继续演唱,似乎罗恩向她扔过去的不是生鱼片而是一些鲜花。我不知道她是否感觉到了羞辱,或者还以为罗恩是在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慰劳她,这时那两位艺妓站起身来开始跳一种用脚尖点地旋转的舞蹈,她们边跳边撩起自己的衣裙以暴露她们并没有穿短裤。 “多完美的两人裸露游戏!”我大声叫喊道,艺妓们只是对我们痴笑不已。 “太棒了!”罗恩一边大叫,一边抓更多的生鱼片扔向角落里的那位于瘪皱皮的老艺妓“罗恩,谢谢你使我们度过了这样美好的一个夜晚。”离开房间时我对他说。 “哎,应该谢谢你才对呀!”他说,“是你支付了今晚的活动“费用。你弄到了那些利润,我们才能在这儿享用生鱼片。喂,我说墙角的那个东西,你不要演奏了!” 他又抓起一把生鱼片扔向她,有一些生鱼片粘在墙上,这橘黄色卷曲的东西缓慢地滑到墙角,在老艺妓的周围形成了一圈粘质块状物。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垫子上,将自己的头重重地碰在木制砖枕头上。此时我感到自己已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第三天我们全都返回东京。在我看来,这次旅行并未解决什么问题。在整整两天里,我没有进行过任何一次严肃正规的会谈。这次旅行完全是娱乐性质的,但罗恩本人似乎很高兴。 在东京,丽莎回到了我身边。星期日的时候,罗恩·贝克尔、玛丽·花尔兹、丽莎和我一行四人一起飞到香港去会见那儿的交易成员,并与他们讨论一些内部人事重新调整的事。这样做是因为罗思想要进一步巩固他在已林银行的地位。罗恩要东京的迈克·吉利安向他本人而不是向彼得·诺里斯汇报情况,而且他无休止地详细询问我们对此的意向。 这些活动使我离开SIMEX达一个星期。我们住在香港的东方饭店,在一次狂欢作乐的宴会上,我偷偷地溜了出来,下楼去看一看鲁特斯萤幕上的价格。 我又亏损了。尸本政府债券(JGB)市场价格上涨而我这种债券上却是空头。而相反的是日经指数下跌而我却是多头。 我两方面都遭受了损失,不用计算机我就知道已损失了一大笔钱——至少有两千万英镑。我牙关紧咬,眼球随萤幕上的市场信息转动。尽管手头没有电话来发布指令,但我仍站立着盯看萤幕,无助地望着萤幕上的数字移动。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能确定是卖出还是买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些价格变动是事实,我赔了钱已成事实,对此我无能为力。本来这一次我是下了大的赌注想年底前平衡帐户,而赌注的结果却适得其反。我感到自己是市场的局外人,那种市场与我无关的念头开始侵袭着我的脑海。 我陷入了饭店里无休止的各种活动之中,没有工夫接触外面的世界。这些天我们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东方饭店里,吃着每晚放在我们床头的巧克力和水果,在会议室里享受规模庞大的自助餐。我们使用涂有日本漆的小铅笔在饭店的便笺上写字;见不到现金交易,只需在单据上签字便可从门厅的商店里获得从刮脸凝胶到名牌领带的所有商品。尽管如此享受,我对自己的损失却无能为力,不知道怎样处理它们。我决定等下去——因为下周末才到月底,我的损失还不会马上给自己产生压力,我还有时间回新加坡修正平衡表。但是第二天市场走向又对我不好,星期三又是这样。站在萤幕旁,我怀着巩惧的心情盯着价格的变化,意识到自己的损失在三天内已达到五千万英镑。 “过来,你这交易狂!”是罗恩的声音,他在门厅的对面叫我,“你很快就能回去办你的业务了。现在我只想和你谈谈关于你的奖金情况,你这段时间一直在躲着我。” 我们就坐在门里谈论着奖金,而鲁特斯萤幕就在罗恩的头上闪烁,我知道自己的损失又在不断增加了。 “好了,尼克,现在预算困难,尽管你是个特殊人物,这一次奖金也不可能发得太多了。” 我听他蝶蝶不休说那些废话,静静地盼着他的最后一句实话。 “说了这么多。好了,我已经向彼得·诺里斯提出了特殊请求,他同意将你的奖金上升为三十五万英镑。” 说到这,有两点我是清楚的,第一,罗恩的开价是可以讨价还价的。按常规我应予以拒绝。否则罗恩会认为我有事瞒着他。第二,我知道自己这次造成的损失大大,没有资格得到这么多奖金。而且假如我不能控制亏损局面,就得赶紧逃离开,否则被抓起来就没辙了。 “罗恩,这未免太可笑了吧!”我故意抱怨道,“瞧一年以来我一直在盯萤幕,眼球都快要爆裂了,但我使我们的银行新加坡分部成了SIMEX的首户——我们甚至因业务量大而荣获了SIMEX的奖金。你应开一个更好的价,我可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指令执行员。” “你当然是尼克啦!”罗恩安慰我道,“你当然是尼克,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我已替你向上面请求过了。我们会特殊考虑你的。” 我偷偷地从他肩膀上斜眼看过去,希望能读到一些他头上萤幕中所显示的数字。 “让我再想想看,”他宽慰地拍拍我的胳膊,“让我看看能否将你奖金的头一位数字升为‘四’。” 罗恩喜欢让每个人玩味他说的每个字。他掌管着我们奖金的分配大权,喜欢在我们头上玩弄这些奖金数字,好让我们坐下来求他。 伦敦 十一月二十五日丽莎和我离开香港动身前往新加坡。但我们马上接到了一通她父母打来的电话,她祖父去世。于是我第二天便给罗恩打电话。 “罗恩,丽莎的祖父去世了。” “真不幸!” “丽莎想今天就回去,我星期五飞回去参加葬礼。这样做行吗?” “纽约那边的会议怎么办?” “我想和丽莎的家人度过这个周末,然后在周末的最后一天飞往纽约。” “也就是说你要离开办公室很长一段时间了。” “罗恩,我知道。但我不能错过这次葬礼。” “那么你怎样才能赚取我们需要的那些利润?”罗恩抱怨道,“瞧,尼克,我一直在为你奖金的事在奔波,但你自己也得努力才行。” “罗恩,我会替你赚钱的,只是我必须去参加这次葬礼。” “我不想对你失望,尼克,我想其他人也不会愿意的。可是这次葬礼和纽约会议要牺牲你在办公室里两个星期的工作时间。” “我会替你赚钱的,”我咬着牙说,“现在你还有话要说吗?” “待会儿我给你回电话。”说着罗恩便挂了电话。 我打电话给丽莎,告诉她我们可以回去。 “不过,罗恩正在策划着什么,”我说,“为了赚取利润,他真的给我施加压力了。” “让别人顶替你去赚钱吧,”她说,“不管怎样我已经收拾好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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