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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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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多拉渴望找个比纽约更合适的环境。于是她向往着伦敦,向往着在那边可能遇到的作家和画家——乔治·梅雷迪克、亨利·詹姆斯、瓦茨、斯温伯恩、伯恩·琼斯、惠斯勒……这些名字多么富有魅力。实际上,在纽约的全部经历中,伊莎多拉没有发现任何人对她的理想表示同情和赞助。 与此同时,伊丽莎白的学校越办越兴旺,他们从卡内基会堂的工作室搬进温莎旅馆底层的两个大房间,每星期的租金是九十美元。但是,不久他们就发觉学生所交的学费还不够支付房租和其他费用。表面上看来很成功,其实银行帐户上却出现了赤字。温莎旅馆气氛阴沉,他们还得想方设法应付较大的开支。 一天晚上,伊莎多拉和姐姐坐在火炉旁,盘算着怎样弄到足够的钱来偿付那些帐单。突然她大声喊道;“解救我们的唯一出路,就是旅馆失火烧光。” 三层楼上住着一位很有钱的老太太,房间里布满了古董家具和名画,她习惯于每天上午八点整下楼到餐厅进早餐。她们决定由伊莎多拉出面向她借钱。 第二天早晨,伊莎多拉向她告借,不料那天正巧老太太心情非常不好,拒绝借钱给她,还抱怨咖啡不好。 “我在这家旅馆里已经住了多年了,”她说道,“要是他们不给我好一点的咖啡,我可要离开这儿了。” 当天下午她真的离开了,整个旅馆突然失火,旅馆的一切都化为灰烬,老太太也被烧成了焦炭! 伊丽莎白镇定自若,英勇地把她那舞蹈学校里的学生抢救了出来,领着她们挨个儿手牵手逃出那座楼。但她们丧失了全部家当,其中包括十分珍惜的家庭照片。她们在同一条街上白金汉旅馆的一个房间里暂栖一时。几天后,和初来纽约时一样,不名一文了。 “这是命运,”伊莎多拉说,“我们必须到伦敦去。” 此时全家只剩下四个人了。奥古斯丁有一次跟一个小剧团去巡回演出,扮演罗密欧,爱上了扮演朱丽叶的一个十六岁的姑娘。 一天,他回家来宣布了自己的婚事。 这件事被家人看作背叛行为。邓肯夫人大为恼火,跟伊莎多拉第一次看到父亲时一样,走进另一个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伊丽莎白用沉默来回答,而雷蒙德简直是歇斯底里发作。对奥古斯丁稍稍有点同情的只有伊莎多拉一人。她愿意同他一起去看望他的妻子。 他把她领到小街上一座阴暗的公寓里,爬了五层楼,走进一个房间,看到了“朱丽叶”。她容貌秀丽,身体虚弱,好像有病似的。他们悄悄告诉伊莎多拉,她已经怀孕了。 这样一来,去伦敦的计划势必要把奥古斯丁排除在外了。全家把他看作旅途中掉队的人,不配跟他们一道去追求远大前程。 他们再次像初夏时一样待在空荡荡的工作室里,一钱不名。伊莎多拉想出一个主意,去找她曾经在她们大厅里跳过舞的有钱太太们,央求她们给一笔钱去伦敦。 她首先访问了住在五十九道街的一位太太。她住的那幢大厦下面就是中央公园。伊莎多拉对她诉说温莎旅馆失火,他们丧失了所有行李,并告诉她自己在纽约得不到知音,而确信在伦敦能够找到赏识自己的人。 最后,那位太太走到书桌旁,拿起笔来签了一张支票,折好交给伊莎多拉。 伊莎多拉两眼噙着热泪向她告别,跳跳蹦蹦地走出来。可是走到五道街,她才发现这张支票只有五十美元,这实在不够全家去伦敦的费用。 接着,她想再到另一位百万富翁的妻子那里去试试。她走过五十个街区才到达那家的公馆。 在那里,伊莎多拉受到一个老年妇女更加冷淡的招待。她认为伊莎多拉的请求是非分的,把她教训了一顿。说要是当初伊莎多拉学的是芭蕾舞,她对这个请求的看法也许会两样,而且她曾听说有个芭蕾舞演员发了财呢! 那时已是下午四点,伊莎多拉还没吃过午饭。那位太太一看,似乎有点过意不去了,便叫来男管家,送来一杯咖啡和几片烤面包。 伊莎多拉的眼泪滴进咖啡里,洒到面包上,但还是竭力想使那位太太相信他们非去伦敦不可。 “总有一天我会名扬四海,而您将因为赏识一位美国天才而声誉大振。”伊莎多拉对她说。 最后,这个拥有六千万财产的贵妇人也给了她一张支票。又是五十美元!她还加上一句:“你挣到了钱,得还给我。” 就这样,伊莎多拉对纽约一个又一个百万富翁的妻子游说了一番,终于凑足了三百元这个可观的数目,做为去伦敦的旅费。 但是,要是指望到达伦敦之后多少还剩点钱的话,这笔钱连买普通轮船的二等舱票还不够。 幸亏雷蒙德出了个好主意。他在各个码头附近兜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艘运牲口到赫尔的小船。船长被雷蒙德的诉说感动,答应把他们当作旅客带走,虽然这样做是违反船上规章制度的。 一天早晨,他们只带几个旅行包上了船,因为箱子都在温莎旅馆烧光了。 正是这次旅行的影响,使雷蒙德成为素食者。眼见二三百头可怜的牲畜从美国中西部平原运到伦敦,在货舱里挣扎着,日夜相互用角抵触,用最令人哀怜的声音嚎叫。这种情景深深地印入他们的脑海。 后来,当伊莎多拉坐着大型定期班轮豪华舱室的时候,经常想起这次乘坐牲口船的航程。当时,他们吃的只有咸牛肉和淡而无味的茶,床铺硬梆梆的,船舱很小,食物又不足。可是在前往赫尔的两星期旅程中,他们都十分快乐。用自己的真实姓名乘坐这样的船,毕竟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他们就签上了伊莎多拉外祖母的姓氏——奥戈尔曼。伊莎多拉改名为玛吉·奥戈尔曼。 船上的大副是个爱尔兰人,他跟伊莎多拉一起在了望塔上消磨了几个月色皎洁的夜晚。他不断对她说:“真的,玛吉·奥戈尔曼,要是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好丈夫。” 好心的船长有时晚上拿出一瓶威士忌来,给他们加上柠檬做热饮料喝。 不管怎么艰苦,他们还是生活得非常愉快,只是货舱里那些可怜的牛羊的哀鸣声使他们心中难受。 第二章 从伦敦到巴黎 一个5月的早晨,奥戈尔曼全家到达赫尔。但是坐上火车,几小时后到达伦敦的却是邓肯全家了。 通过《泰晤士报》上的一个广告,他们找到了一家小旅店。 乍到伦敦的头几天,他们乘坐公共马车到处游逛,心里说不出的欣喜,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悦目,忘记了剩下的钱已为数无几。他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大英博物馆、南肯辛顿博物馆、伦敦塔等地玩了好久,又参观了国立植物园、里奇蒙公园和汉普顿宫,然后兴奋而又疲惫地回到小旅馆。活像是有阔绰的父亲从美国汇大宗款子来的观光者。几星期后,女房东怒气冲冲来索帐,才把他们从游览梦中惊醒过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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