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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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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不想吃了。” “那可是会让皮耶的血压升高。” 戴拉打开皮包,很冷静地开始涂唇膏,同时说:“有人推断说……在过去四十年间,皮耶的血压一直起伏不定。” 梅森说:“这么说来,皮耶大概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有高血压的现象了。” “这个嘛,”戴拉把唇膏和粉盒放回皮包里,然后说:“那我们就当它是四十二年之间吧!” § 八 柯尼许旅社是位于商业区边缘地带一家不太起眼的旅馆。在柜台值夜班的是个年约六十多岁的男子,额头高高的,绒毛般的头发从耳朵上方向外竖起。他透过脸上那副无边眼镜看着梅森和戴拉,接着突然开口说道:“客满了,已经没有房间了。” 梅森说:“有一个名叫哈利·凡奈斯的人在你们这里登记住宿吗?” “有,来自内华达州拉斯韦加斯的凡奈斯,登记的房间是六一八号房。要留话给他吗?” “我倒是希望你能打个电话给他,告诉他我来了。” “他在等候你吗?” “事实上并不尽然是如此。” “时候不早了。” “我知道现在几点了。” 柜台服务生犹豫了一下,然后有点不太情愿似地接了一条通话线路,说道:“楼下有一位女士和一位先生要见你。” 他等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来。 “请再说一次,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梅森。” 柜台服务生对着话筒说:“是个名叫梅森的先生……好的。我刚才不确定你是不是已经休息了。” 服务生拔出接头,有点不耐烦似地说:“你们可以上去了。” 梅森对戴拉点点头。 他们搭乘的那部电梯嘎嘎作响,彷佛花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才摇晃到六楼。 哈利·凡奈斯正在六一八号房门口等候他们。 当凡奈斯那细长的手指头握住梅森的手时,梅森趁机打量了他一下。凡奈斯很客气似地说:“我想你就是梅森先生了,那这位该是梅森太太吧?” “她是史翠特小姐。” “哦,对不起。两位请进!房间凌乱,请多多包涵。我没有料到会有人来找我,所以东西都随处乱放。史翠特小姐,请坐在那把椅子上吧,你会发现它坐起来非常舒适。让我先把杂志和报纸拿起来。” 他的声音温和愉悦,音调高低起伏,充满了感情。 他那双不安定的眼睛十分乌黑,以致很难察觉出其中所蕴含的情绪,然而,他的声音却好像已将之表露无遗。当他开口说话时,语气中并没有会话式的单调口吻;相反的,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充满了情感。当他在屋子里四处走动时,举手投足都很优雅合宜、恰到好处,令人印象深刻。 梅森以开玩笑的口气说道:“你对所有的访客都这么盛情款待吗?难道你没有想过:我们可能是来推销书籍,或是做慈善劝募的吗?” 凡奈斯露出诚恳的微笑,然后说:“梅森先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又如何呢?你在这么不寻常的时刻,特地拨冗前来这里看我。我认为,不管是什么事情,既然会重要到让你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来此一趟,就值得我礼貌地招呼接待了。再者,我本人是从事销售的工作,我总是坚持一个观念——任何人都有资格得到别人出于敬意的聆听。” “嗯,”梅森坦承说。“这也是个很不赖的观点。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以及我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我是一名律师。” “梅森……梅森……难道是佩利·梅森吗?” “不错。” “我的确听过你的大名,梅森先生,达夫妮告诉我,你已经造访过她了。” “达夫妮?”梅森问道。 “就是弥儿菲太太。” “哦,是的,就是因为她的缘故,我才会来这里拜访你。” “真的?” “你跟她很熟吧?” “哦,是的。” “你也认识她丈夫吗?” “是的,我认识,而且很熟悉,梅森先生。” 梅森突然问道:“她为什么改变主意,星期五下午没有搭机飞往旧金山呢?” 虽然凡奈斯的眼睛和脸部保持平静自若,但他说话的声音似乎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情绪。他说:“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从他的语气听得出来——他似乎有点尴尬。“我想,应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吧!” “能否请你说明一下?”梅森问。 “恐怕这和你感兴趣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关联,梅森先生。”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啰?” “不,不,梅森先生,请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我只是觉得不方便告诉你所有的细节。” “为什么?” “嗯,首先,有一项个人的因素在内:到机场去劝她回来的人是我。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说,这又和我的一位朋友有间接的关联——如果他现在还活着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容许我告诉你这件事。但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嗯,他根本无法再答应我什么了。” “你是指佛瑞得·弥儿菲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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