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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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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是什么痕迹?” “是血迹……” “不,不”巴克说:“你说明痕迹的性质就好,先不要肯定就是血。” “看起来像血嘛。” “详细说明就好,拜托,”巴克突然坚持起来,一付公正无私的样子。 “是红色的渍痕,暗红色的。” “在什么地方?” “在船的外缘,船舷下方,以及船内到处都有溅洒的痕迹。” “你最初注意到那些渍痕是什么时候?” “交船之后不久。” “是新痕迹吗?” “异议,这是诱导证人下结论,不适当的诱导。”梅森说。 “异议成立,”哈特莱法官判定。 “好吧,那你自己的看法呢?” “同样异议。” “成立。” “那末,”巴克说:“你曾经从事渔业方面的工作吧?” “曾经。” “有机会见到船内遗留下来大滩的血吧?” “是的。” “可以辨别相关种类鲜血的颜色吗?” “可以。” “证人被询问的就是鱼血吧?”梅森插嘴。 “这个……是的,”巴克承认。 “请问一下起诉人,他的意思是不是说证人所描述的船上的渍痕就是鱼血?” “根本就是人血!”巴克咆哮起来。 “我认为,”梅森说:“证人不能单凭他对鱼血的经验就以专家的姿态来分辨人血。” “道理是一样的,”巴克说:“血干了以后颜色看来一样,其实是不同的。” “检察官是把求证的对象当做专家吗?”梅森问道。 哈特莱法官笑着说:“我想本庭必须同意被告律师的看法,检察官先生。如果你要把证人当做专家看待,必须先说明鱼血和人血之间,外观有何相似之处。” “噢,好吧,”哈米顿·巴克说:“这一点我会找另一个证人来说明。吉利先生,你确定这位被告的指认吗?” “确定。” “当你目睹船上发生拿刀戳刺的一幕时,他正是在船上吗?” “是的,阁下。” “你提到船上的那些渍痕,在你将船出租时就有的吗?” “没有。” “船交回时就有了?” “是的。” “现在船在哪里?”巴克问。 “在警方那里。” “警方何时取走的?” “大概过了十天后。” “你是说六月十六日?” “我想是十五。” “你还在船上发现其它东西吗?吉利先生?” “是的,阁下。” “什么东西?” “一把带鞘的小刀,刀柄的一边刻有‘杜安’字样,另一边刻的是‘梅’。” “那一把刀在哪里?” “警方拿走了。” “什么时候?” “扣走船的时候。” “如果再看到那一把刀,你认得吗?” “认得。” 哈米顿·巴克解开一卷包装纸,取出一把亮闪闪猎刀,送至证人眼前:“你见过这一把刀吗?” “见过。就是我在船上发现的那一把刀。” “见到时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那时上面有血——我是说,当时沾污了一些红色的东西,和现在不同。” “对,对,上面的渍物被鉴识组取去化验了,”哈米顿·巴克柔声说道:“您可以反诘询问了,梅森先生。我要请书记官将这一把刀列入证物单内。” 梅森对着吉利微笑:“吉利先生,您被判过重罪吗?”梅森用轻松的声调问道。 哈米顿·巴克从位置上跳起来,一付要表示异议的样子,然后又慢慢坐回椅子上。 “是的,阁下。” “几次?”梅森问。 “两次。” “什么罪名?” “一次是窃盗罪。” “另一次呢?”梅森问。 “伪证。”吉利低声说。 梅森展开温和的笑容。“当你拿着望远镜在观察的时候,距离船只多远?” “大概……呃,两个十字路口那么远吧。” “光线如何?” “白日刚过的光线。” “有雾吗?” “不是雾。是白茫茫的霭气。” “湿冷的霭气?” “是的。蛮冷的。” “你用什么东西除去望远镜片上的雾气——你擦拭镜片了吗?” “我想没有擦拭。” “你看到其中一个男子在钓鱼?” “是的,阁下。被告握着钓竿。” “显然他钓到东西了?” “一个巨大的躯体扯上钓线了。” “你曾经见过人家钓大鱼吗?” “见过,阁下。” “有时候钓到鲨鱼的人,你可曾见过他们挥刀往钓在线的鱼身挥去,或者先用刀子戳死鲨鱼再从鱼钩上取下?” “我看到的并不是鲨鱼。” “我在问你话,”梅森说:“你见过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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