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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二


  他们终于到了享利大街二一四-B号。车停好后,妮奇手里拿着些零碎,埃勒里拎着篮子,走向三-A号公寓敲响了房门。一阵响动之后,传来了一个颤抖的声音:“谁呀?”妮奇根据声音判断……感觉里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一种怪怪的隆隆声,好像是滑动东西的声音。门没有马上打开。

  妮奇咬着嘴唇,胆怯地瞥了埃勒里一眼。埃勒里一直皱着眉。

  “她似乎并不急于马上抓住这只叫火鸡的鸟,”出租车司机说着话把南瓜馅饼和酒拎了上来,“看见这么多东西,老太太还不乐死——”

  “我倒希望是你,”埃勒里激烈地说,“她开门后,你把馅饼和酒放下就回车里等我们——”

  这时门开了。一位圆脸、小个子老妇人站在门口,她的脸颊通红,胳膊上有很多疙瘩,看上去连一点印第安人的特征也没有。

  “波特小姐!”

  “凯里妈妈。”

  房间里有一股味道,但不是寒酸的味道。整个房间出奇地整洁。埃勒里几乎没有听这两个女人的啧啧交谈,他的眼睛和鼻子正忙着呢,他好像已经忘了马萨索伊特和万帕诺亚格了。

  回到出租车上后,埃勒里突然问:“妮奇,你还记得凯里妈妈原来的公寓吗?”

  “你是说奥查德大街的那个吗?记得——怎么了?”

  “在那儿,她有几个房间?”

  “两个,一个卧室和一个厨房,怎么了?”

  埃勒里很随便地问;“她经常一个人住吗?”

  “我想是的。”

  “那她为什么突然——奥查德大街的看门人这么说——搬到了一套有三个房间的公寓呢?”

  “你意思是说亨利大街的公寓有——?”

  “三个房间——从门的个数来看。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一位独自生活的年老、贫穷的女清洁工需要一个额外的房间呢?”

  “很简单,”出租车司机说,“她让别人来寄宿了。”

  “对,”埃勒里咕哝说,这回没有生气,“对,我想这就能解释那股廉价的雪茄味了。”

  “雪茄味!”

  “或许她在经营着一个赛马赌场,”司机接着说。

  “喂,朋友,”妮奇生气地说,“我们来开车,你坐到后面来,怎么样?”

  “你们继续吵吧,女士。”

  “实际情况是,”埃勒里沉思着说,“她开门前,先挪开了门边的家具。那些声音怎么来的呢?妮奇,她先前是堵着那扇门的。”

  “对,”妮奇小声地说,“那就不像是有人来寄宿了,对吗?”

  “好像是,”埃勒里说,“有什么东西躲起来了。”司机刚张开嘴想说什么,埃勒里就赶紧坐直了身子说,“别担心,妮奇,她家里有人不能露面——或者不敢……我开始觉得这两件事之间有联系:你的凯里太太家正藏着的那个吸雪茄的人,和皮埃尔在福奇特饭馆误塞给我的那包毒品。”

  “哦,不,埃勒里,”妮奇生气地大声说。

  埃勒里抓起她的手:“宝贝,这样破坏如此美好的一天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一到家,我就让爸爸下命令,今晚就逮捕皮埃尔。我倒希望……绞死这些清教徒!”

  “兄弟,那是反动宣传。”司机说。

  埃勒里猛地关掉了车上司机和乘客的对话窗。

  奎因警官抽着鼻子说:“她卷进来了,好的。”

  “凯里妈妈吗?”妮奇着急地说。

  “三年前,”警官点了点头,并把睡袍往紧拉了拉,“福奇特饭馆就曾卷入一桩贩毒案,有一位凯里太太和此事有关。”

  妮奇开始哭了。

  “爸爸,是什么样的关联?”

  “福奇特饭馆的一位侍者是传递毒品的人——”

  “皮埃尔吗?”

  “不是。皮埃尔那时也在那儿工作——或者至少有一位侍者的名字是这样的——但犯法的侍者是一位叫凯里的老头……他的妻子是一位清洁工。”

  “可怜的印地安人,”埃勒里说着,坐了下来,吸着烟斗。过了一会儿,他说:“爸爸,凯里现在在哪儿?”

  “在牢里。我们在老家伙的卧室里找到了价值两百美元的可卡因——那时他们住在马尔伯里。凯里声称自己是被陷害的——但犯法的人都这么说。”

  “那福奇特呢?”埃勒里喷着烟,咕哝道。

  “结果表明和他没关系。很明显,他不知道,全是凯里自己干的。”

  “奇怪,贩毒的事还在进行。”

  警官看起来吃了一惊,而埃勒里耸了耸肩。

  妮奇喊道:“凯里先生是被陷害的。”

  “有可能,”老先生低声说,“或许一直是这个皮埃尔——感觉事情不妙就马上给了我们一个牺牲品。妮奇,把电话给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爸爸,你打电话的时候,”埃勒里温和地说,“能不能问问总部为什么还没把凯里抓起来呢。”

  “把他抓起来?埃勒里,我告诉过你了,他正坐着牢呢。喂?”

  “哦,不,他没有,”埃勒里说,“他正躲在享利大街二一四-B号三-A公寓里呢。”

  “雪茄烟味,”妮奇吸了口气说,“挡墙,那个多出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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