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3期
吸烟人
作者：（美）戴维．希克勒
“听着，”她说。“一个月后我有一个班级舞会，我表兄弗莱德会陪着我。那之后的两个星期就是毕业舞会。会有一点兴奋，但到六月的一个星期，我准备彻底地与你热恋。”
道格拉斯大笑起来，第一次，因为她声音里的世故。他想起了妈妈，想起了恰帕斯和那些墨西哥人，想起了在过去的六年里他批改过的一系列连续不断的文章。可能已经有一千篇了。如果所有的人都像尼科尔·邦纳一样说话，这会成为历史上一个时刻。
“我可以往返普林斯顿，” 尼科尔解释道，“或者只是回来和你过周末。我的家庭有点古怪，我也是。但，唔，这就是我的家。你认为呢？”
道格拉斯把尼科尔拉起来。他感到眼花缭乱、道德败坏。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像个野兽似的，咬紧牙关做最后一次的确认。
“尼科尔，”他的声音低沉，几乎有点卑微。“如果所有这些你都是在开玩笑，如果明天你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那我将……我将……”道格拉斯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我没开玩笑，”尼科尔说。
道格拉斯看了一眼窗外的纽约城。视线再回到尼科尔上。
“你确定吗？”
尼科尔向上伸出一只手，顺着道格拉斯的发型轻轻掠过。
“听话的短发。”她喃喃地说。
道格拉斯抓住她的双手。他喜出望外。他感到有一点恶心。“好的。好的，如果你是认真的，那么我希望你对我做点什么。”
尼科尔皱起眉头。“除非我们结婚，否则不能有性行为。也许，一个吻。”
“安静地听我说。”道格拉斯的声音兴奋地颤抖着。“我没想要你吻我，我想你打我。”
“什么？”
道格拉斯忍不住咧嘴笑了，久违的自得的无礼。
“我想你用拳头打一下我的腹部，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尼科尔退开一步。“你疯了。”
“不，”道格拉斯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相信我。如果你这么做，我会知道我们——我就知道了。”
尼科尔笑了，淡淡的。“你是个怪物。”
“打我。”
尼科尔把她的头偏向一边。“你是认真的？”
“把你的手给我。”
尼科尔伸出她的右手。
“握起拳头。不，像这样，拇指放到外面。很好。”
“你怎么知道怎样——”
“别说了，打我。”道格拉斯看着她。“来。让我们看看你得到了什么。”
淘气的喜悦偷偷地爬上尼科尔的脸。“你好好看着。”
“打我。”
“我会的，道格拉斯。”她警告道。
“来吧！”
尼科尔把拳头缩回到臀部。她的眼睛扫了一眼门，她爸妈正躲在那儿。她看着道格拉斯，似乎她就要大笑起来，或者别的什么事，他无法预计的一些事儿。
“来吧，小废物。”道格拉斯向她发出挑战，那就是的。尼科尔挥出了她的拳头，告诉他，他、他们俩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