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3期
垮掉的一代
作者：杰克·凯鲁亚克
杰克：慈善家
齐尔：把钱发放给所有那些应该得的人——要索取就要先施予②——啊你他妈的，小卒子可不能放这儿——哎我说宝贝你那些鸡蛋要不要我来帮忙？唔，啊——
查理：还是老样子，合伙骗人
齐尔：到时候都会的，我打算到外边去，把五元一张的钞票发放到流浪汉手里，他们是应该有的，到贫民窟，到曼哈顿的勃里克街，丹佛的拉里默街，到全国各地，哥们，实际上还要发给公共汽车上的人，然后我要弄一辆奔驰车，在埃尔帕索高速公路上往南直奔墨西哥城，笔直的路，时速165，老弟，你知道，那可得要换成慢档因为等你到了弯道那就得换成80或者100，得让车子冲过去，这可是沿弯道擦过去还要带刹车的技术——
查理：假如有行人怎么办？
齐尔：这是个时间差的问题，看见有行人或者车子或者迎面有车朝你冲过来，你要装作没事儿似的，假如他不让那你多留点时间照顾他一下，因为十有八九那些家伙是会让开的，伙计，那是因为他们坐在那儿卷烟叶的时候都已经想好了的
杰克：啊泼墨莱！
麦尔：杰克去买那个大号三明治
杰克：我还缺三分钱呢，齐尔，给我一个五分
齐尔：我给你一个五分，明天假如我派你到牙买加赛马场接着干，三选今天不中明天肯定赢
杰克：那没问题
齐尔：那我就给你三百块，外加三角八分买一个大号三明治，赛马结束你就可以坐在草堆上喝了
杰克：一边看着骑手从车库里开着卡迪拉克出来
齐尔：没错，飞机降落在埃德尔华——那么多的钞票都在天上
杰克：你自己为什么不来？
齐尔：明天是星期六，我要出车到蒙塔克
杰克：三角八分老弟
斯林：我上林布洛克市郊慢车
布妮：你要煎嫩一点还是老一点？
齐尔：随便，宝贝——我的老，你的嫩
杰克：那个模特怎么了，菲律宾人要给她照相的那个
查理：哪个模特？
齐尔：碰到那个中国姑娘了
查理：哪个中国姑娘？
齐尔：她拿了我的唱机，她什么都拿走了
杰克：（唱）“凌晨起身四处静悄悄，
人人蒙头熟睡做好梦”……
麦尔：要不要开车出去兜兜？
杰克：你去么？
查理：走啊哥们走！
齐尔：好日子，好日子，今天的确是个吉利的日子，我把一败涂地的司轧员钉死在工装裤上——十有八九你是死定了，斯林——
斯林：我看也是
杰克：齐尔赢了世界级比赛了？我来瞧瞧！那只象呢！
齐尔：嗬！
杰克：将军
齐尔：将军
麦尔：皮球就是这么蹦的
齐尔：（伸手抹棋子）我们走啦！
斯林：等等！我有办法了！将不死的！首先，你把那只象放那里是要给我看位置，你没有放回去，不过我明白了假如原来那只马——马呢？
齐尔：这儿？
斯林：不对，那边——颜色——黑格子马
齐尔：象在这儿？
斯林：象不在这儿！
杰克：现在怎么说得清楚？
齐尔：我们走了！懒鬼查理先到赛马场俱乐部大楼弯道等着。谢谢宝贝，煎的鸡蛋真好吃，很松，颜色浅，唔，就像我家那口子做的布丁。喂听我说杰克老兄你这个老狐狸，那个药酒今天可不能喝醉，因为老兄我们有谁有香烟吗？我的刚抽完
杰克：麦尔，第五杯了
麦尔：喝吧
杰克：行——还有一点（干杯）
麦尔：“端起粗瓷口里尝，
生机泉涌沁心房；
轻轻一口传讯息，
畅饮余生夜举觞！”
（麦尔饮酒，下）
杰克：呃呃，这麦尔够朋友，够朋友
齐尔：黄油，黄油，黄油在哪儿？这儿没有面包了吗？
杰克：（模仿W.C.菲尔兹①）你不是一个讽刺剧小妞吗？
斯林：我就解决这一块，好好地涂上黄油，慢慢慢慢地吃，碟子这边归我，齐尔，你可不能闯入我的地盘——
齐尔：就弄一点儿蛋黄，兄弟
斯林：好吧蛋黄归你，那个曲奇是我的
齐尔：啊！哇！真不是个玩意儿！——快吃快吃，来不及了，你那个老爷表几点了？
斯林：四十二分
齐尔：我的四十一分半，妈的，谁对谁错——咖啡，啊咖啡——热气腾腾的咖啡我最喜欢了——我跟你说呀查理你在这儿真是浪费时间
查理：你听着小子我赌赛马的时候你还没钻出娘胎呢
杰克：你们听说过查理和亨利·克鲁赌赛马的故事么？当时查理要送一尊佛像到霍勃根博物馆去，佛像就装在水手袋里，而他又要投每天的复式赌注，到点的时候急忙赶到赛马场，只见亨利·克鲁跟几个漂亮小妞坐在俱乐部大楼里。他们看到查理·罗背上背着一个空的大袋袋，在人群中急急忙忙的钻过来。那小妞转身问亨利：“查理背那个大袋袋干什么？”亨利回答说：“查理把今天赛马下的赌注算得非常的好，他觉得要背一个袋袋来。”
齐尔：妈的
杰克：那小妞还真信了！
斯林：背了袋袋来装钞票
杰克：那小妞还真信了！
查理：不完全像你说的那样
齐尔：还有黄油吗？行，归我了
杰克：不过亨利看到查理背着一个大袋袋急急忙忙在人群里钻那精彩样子
齐尔：咱们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咱们走吧，哥们！
杰克：麦尔怎么办？
齐尔：老兄我正好还有二十八分钟去办事，路上我还要带你们去看看那个可爱的小甜妞——正好可能只要十一分钟，还用不着，假如她在——
查理：啊我看我要去——不过等一等，齐尔，我们说好的音乐会怎么办？（从口袋里取出两个玩具短笛和一个木制小鹅笛）
齐尔：这样，我们只有三分钟，最多两分半钟——现在我们要的是给杰克弄一个短笛——等等我
查理：我这儿有一个
齐尔：行我们有了，这样——我们要来一个三重奏，我跟你们说过那个故事——从前坎努特国王派了一个人来，这人的那个玩意儿长了肉瘤，他在肉瘤上敷了药，这一下他撒尿的时候，握着那玩意儿就像拿着笛子一样，听说过没有？我跟你们说过没有？
（每个人都哈哈大笑，兴致勃勃）
你们没有听过这个故事？我们要听听，还有我们要听三重奏，我们轮流着来——你吹白的短笛，杰克你吹黑的短笛，我来吹小鹅笛，一分钟后你吹小鹅笛，大家轮流着吹，这样就不会因为家伙不好吹得难听。坐下来！我们坐下来，四重奏，贝多芬——来吧，弦乐四重奏哥们——呃这是单簧管三重奏，明白么（调试）
查理：谁来传授这技艺
齐尔：传授技艺嘛布妮她自己会的
查理：她在听么？
齐尔：别，别，我们就三路吧
查理：要配合一点
（斯林把煎锅翻过来当鼓敲）
齐尔：听好了，哥们，咱们可不来货真价实的大麻烟鬼那一套把戏——咱们得像模像样来个弦乐四重奏，不用打击乐，不用爵士切分音乐，都不用，明白吗，咱们就这么消遣消遣，明白吗，不过他就去一边独奏吧，知道么，打击乐独奏，明白吗——一定要做到大家都乐
（移了移椅子，正朝向布妮——看到了她之后语气挑逗）
嗨哥们，嗨，软软的那一个一定要做到你那玩意儿要听得见，靠近一点让布妮听得见
查理：我这玩意儿听不见——
齐尔：怎么会呢听得见的，你那玩意儿声音最大，你要这样坐，杰克差不多，还可以朝那边转一点儿，我要不停地朝那边转——来吧来吧，再吹起来，吹起来（疯狂地哈哈的笑，吃吃的笑）我不是有意打断，这都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
查理：嗨我得找一个姑娘来激励一下
齐尔：（吹笛子）啊，真正了不起，我吹着吹着就想起那些玩蛇的来了，然后我又想起那个，嘟，嘟，嘟，所以我要给你们大家来一个顶呱呱的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