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5期
青铜器概论——故宫博物院文物珍品青铜器导言
作者:杜 松
小件的青铜生活用品种类、数量较多,如勺、箸、盒、剪刀、锁、镊子、带饰、马蹬、砚滴,由此可见铜器在当时日常生活中的作用。
青铜打击乐器发达,有钟、钹、锣等。
隋唐时期是中国古代铜镜发展的高峰期,在铜镜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位置。 隋唐铜镜普遍厚重光亮,铜器中所谓黑亮的“黑漆古”、洁白光亮的“水银沁”数量很多,制作精工。据古籍记载和现代科技对其金属成份的测定,这时铜镜所含锡与铅的比重增加到30%,这是铜镜质量精细的重要保证,再加之磨镜技术的提高,因而留存至今的隋唐铜镜仍光可鉴人。隋唐铜镜的样式除传统的圆形、方形外,还有菱花形、葵花形、方形圆角、亚字形和带柄手镜。依照铜镜的发展演变情况,可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隋至唐初的铜镜以圆形镜为主,也有方形的,圆钮。流行四神十二生肖纹饰,有单独的,也有两者组合。还有八卦纹镜、四兽纹镜、四马纹镜、龙纹镜,等等。不少铜镜在外区镜缘上铸有铭文带,配有五言诗,诗句优美:“照日菱花出,临池满月生,公看巾帽整,妾映点妆成。”“玉匣盼看镜,轻灰暂拭尘,光如一片水,影照两边人。”
盛唐时期铜镜质高量多,除圆形外,更多的是菱花形和葵瓣形,方形镜也渐多起来。图案内容丰富多彩,重要的有花蝶、鸾凤、鸟兽、缠枝花、宝相花、云龙、月宫仙人、人物故事等等,其中最负盛名的是海兽葡萄纹和打马球图,形神兼备,引人入胜。打马球铜镜近年在江苏扬州和安徽怀宁也有出土。方镜中饰峰峦起伏状图案的峰峦纹方镜,世所罕见(图九)。这时期铜镜在工艺上亦有很大发展,如银托、金银平脱、嵌螺钿等,工艺讲究,色彩丰富,增加了铜镜的装饰效果。
晚唐铜镜有所衰退,趋向轻薄,花纹也简略,新出现了亚字形和方形圆角形镜,“?蛀”字纹和“千秋万岁”铭是这时期的新品种。饰八卦图形和干支名、十二生肖图案的铜镜也较多,这一内容的铜镜被五代、宋所承继。
4、仿古突出的宋代铜器
中国青铜铸造业发展到两宋已经走向尾声,无论规模、数量都已远不如前代。这一时期制造铜器的原料常常采用铜、锌合金的黄铜,古籍称为“石”。在器物种类和风格上以仿制前代古铜器为突出特点。另外,在技术上也取得了一些成就,如利用胆水从硫酸铜中把铜置换出来的胆铜法,就具有重要的科学价值。
两宋时期的铜制品主要有锅、勺、箸、壶、樽、执壶、净瓶、灯、炉、权、笔架、铜镜等。锅作圆形平底,有提梁有流式。盘有三短足。执壶作圆形,有扁平和微曲的流。瓶作长颈圆腹。炉主要有鬲式和鼎式两种形式。随着佛教的发展,佛塔大量制造,有的还鎏金。文房中的笔架,有的做成城楼式,极富艺术性。
仿制器成就最高,仿造的时代从商周至汉魏六朝,主要有鼎、簋、豆、尊、壶、觚、卣、鸟兽尊(多为牺尊、鸟尊)、钟,等等。徽宗朝的一些仿制品甚至可以乱真。宣和三年尊,全器色黑灰,圆体,侈口,器身有四道扉棱,饰有兽面纹、蕉叶纹、蚕纹,器内底铸有大篆铭文,释文为:“唯宣和三年正月辛丑,皇帝考古作山尊,于方泽,其万年永宝用。”该器为仿商周时尊的造型。大晟钟是以春秋时代的宋公成钟为模型仿造的,数量很多,律名有黄钟清、林钟、蕤宾、夹钟、大吕清和夹钟清,其中夹钟清被金朝人掠走后,将原刻“大晟”钟名改刻为“太和”。这些仿器是宋代仿古青铜器的代表作。
宋代铜镜较唐代轻薄、粗糙,流行圆形和菱花形,也有圆形带柄镜、葵瓣镜。纹饰具有绘画性,主要有缠枝花草牡丹、人物楼阁、双龙、双鱼、双凤、四蝶、海水行舟等。许多铜镜都标明铸镜作坊的标记,从中也(下转30页)(上接16页)可以看出其时铜镜的商品性质,以及同业竞争的情况。标记中最多的是湖州石家,此外还有湖州薛家、成都刘家、建康府茆家,等等。
与两宋对峙的契丹族建立的辽朝和女真族建立的金朝以及党项族建立的西夏朝,在铜制品上除受汉文化影响外,也往往表现出本民族的特色。例如:辽朝随葬用的铜丝制的手足套、铜面具,口沿呈八角弧形的铜盆,仰莲人物烛台,等等;金朝方形流的铜、盖碗、扁圆形砝码等。
辽、金铜镜较为发达,突出的民族特色尤其值得重视。荷花纹、连钱纹、龟背纹、联珠纹、童子戏花纹等多属辽镜特点;莲花纹、菊花纹、钱纹、人物故事镜中的柳毅传书、巢父樊竖以及吴牛喘月等多属金镜特点。辽、金铜镜除圆形和圆形手镜、菱花形、葵花形外,还出现了八角形镜,金代出现了扇形镜。
值得注意的是,辽、金铜镜上有一些铭文内容反映了官方禁铜和对冶铸业的控制。《金史·食货志》大定十一年(1171年)二月记:“禁私铸铜镜,旧有铜器悉送官。”因而铜镜上常见验记铜镜的地名、官方机构和检验者的花押。辽、金铜镜多有纪年,如“天庆三年”、“承安三年”,为研究者提供了准确可考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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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安金槐、李京华:《登封王城岗遗址的发掘》,《文物》1983年3期。
[2]司母戊鼎1939年出土,今藏中国国家博物馆。
[3]《说文解字·金部》:“镟,圜炉也,从金镟声。”
[4]《黄帝内传》:“帝既与西王母会于王屋,乃铸大镜十二面,随月用之。”《玄中记》:“尹寿作镜,尧臣也。”
[5]唐兰:《商鞅量与商鞅量尺》,《国学季刊》1935年5卷4期。
[6]刘兴:《江苏梁太清二年窖藏铜器》,《考古》1985年6期。
〔责任编辑:许潞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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