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2期

朱厄特庄园:乡情弥漫的河畔之屋

作者:杨瑞红




  朱厄特的小说基本上都是以“朱厄特庄园”和周围的环境为蓝本的。她在1877年问世的小说《深巷》 (Deephaven)中对船长和博物学家的家藏所做的描述就体现了这一点,如“……底层的大厅两头各有一个高大宽阔的门,房前的紫丁香开得正艳,花园里李树摇曳”;再如“一个巨大的古董架上陈列着所有小件的古董和小装饰品,好像再也没有地方可以容纳那么多的瓷器、茶杯和花瓶。不计其数的中国雕塑、精美的珊瑚制品、贝壳、矿石、瑞士木制品以及来自远方的古董。下面是装着信件和旧杂志的盒子。”
  房子第一层有四间大的房间,前面靠右的一间是图书室,整个房间被漆成了庞贝红色(即茶红色)。入室就可看到宽大的贴砖壁炉和摆满书的书架。墙上悬挂着朱厄特自己的照片和她崇拜的作家的纪念照片,如爱默生、亨利·华兹华斯、朗费罗、马克·吐温、亨利·詹姆斯、查尔斯·狄更斯等。书架上摆满了精美皮质封面的各类书籍。这里的藏书可谓汗牛充栋,连沙发和高背椅上都放着书。图书室有一张居中的大圆桌,桌上摆放着许多朱厄特生前喜爱的书籍。父亲向来都鼓励朱厄特多读书,也经常为她买各类书籍。据说,若要在朱厄特家的任何一张椅子上坐下来,都不得不先移开上面的书,可见朱厄特家中藏书之多,更可看出她随时随地读书的好习惯。朱厄特后来回忆说,“我小时候特别渴求知识,在最乏味的书中我都能发现有趣的东西,而对有趣的书,我就完全着迷了。”想象一下,在和煦的冬日里,女作家坐在温暖的壁炉前柔软宽阔的沙发上细细品味心爱的书籍,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图书室对面是一个19世纪40年代装饰风格的起居室,里面置有纺锤形腿的桌子、爪形腿的高背椅以及柔软宽大的沙发,还有一架精美绝伦的小型拨弦古钢琴。朱厄特兼有法国和英国的血统,新英格兰的聪慧和法国的艺术气质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结合。每有兴致,朱厄特就会弹奏喜爱的乐曲,任神思徜徉在悠扬动听的乐曲里。此外,她也喜欢画素描和水彩画,尤其擅长在瓷器上作画。
  起居室与餐厅之间是一个小小的门厅,里面的橱柜里摆满了远道运来的瓷器,朱厄特称它们为“魔力瓷器”。朱厄特的祖父曾有过四个妻子,也许她们的喜好各不相同,所以房间不同的地方在布置上风格也有所不同。餐厅装饰得别具一格,墙上挂着朱厄特医生与兄弟们的照片和一些名人肖像版画,其中包括尼古拉·普桑、克劳德·洛兰,以及本杰明·富兰克林1778年在法国宫廷时神采奕奕的肖像。几年前朱厄特和姐姐在房子旁边增建了一个更大的厨房,而室内原来的厨房被她们改造成了早餐室。早餐室上面的房间是两个爱尔兰女仆的住处。
  在第一层楼的后部,有一个通向花园的拱门。走出拱门,映入眼帘的是整洁的马房,此处曾是朱厄特心爱的坐骑的安身之地。朱厄特酷爱骑马,曾饲养过三匹骏马,人们常常看到她在家乡的山坡上策马驰骋的英姿。后面是绿树葱茏鲜花盛开的古典花园和绿茵茵如地毯一般延伸到村庄之外的大片的土地。花园里有苹果树、梨树等果树,以及各种知名不知名的观赏类植物。这里是朱厄特放松心情的不二之选,朱厄特和姐姐都特别喜欢园艺,姐妹俩常常在花园里修剪或嫁接花木,有时候甚至直接在忍冬花的花架下吃午餐。若有朋友来访,只要天气晴朗,她们就会把聚餐安排在花园里举行。朱厄特还是一个娴熟的女划船手,皮斯卡塔夸河无数次地记取了她泛舟河面的靓影。
  楼上有六个房间。顺着宽阔平缓的楼梯上去,最先看到的是姐姐玛丽的卧室。整个房间是浓厚的殖民时期的装饰风格。壁炉上方悬挂着图画,床架上是拱形的华盖,床头的书桌上放了几本书。墙上华丽的镀金镜子令人们不禁遥想当年玛丽对镜贴花黄的曼妙。
  玛丽的卧室对面是一间为客人准备的房间,也是一样的宽敞明亮,一切物品摆放整洁有序。床顶上是饰有流苏的华盖,贴砖壁炉上摆放着精致玲珑的烛台和山水画,墙上则挂了一幅肖像画。小巧方便的床头几和床边整齐放置的高背椅让人感觉到主人的细致入微。至今桌上还放着朱厄特的朋友西莉亚·萨克斯特的茶杯。
  该层的后半部分是朱厄特的外甥西奥多·伊斯曼的房间。伊斯曼聪明活泼,自幼与姨妈有着深厚的感情。十八岁时他父母双双亡故,疼爱他的姨妈把他接到这里。伊斯曼热爱体育运动,尤其爱好打高尔夫球,另外他对医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后来他也成了一名医生。至今房间里仍然保留着他的医药箱、高尔夫球棒以及他在学校里获得的奖旗。
  所有的房间都通向一个大的门厅,这里放置着韦伯斯特、华盛顿等人的雕塑。这间大厅被当成了书房,是所有房间中最朴实无华的一间。从明亮的落地窗向外,可以俯瞰整个南波威克。这个温暖舒适的角落可谓窗明几净,没有乱作一团的草稿,也没有堆积如山的参考书,只有简单的一桌一椅、一个书架、一束鲜花。桌上笔筒旁边是一幅复制的司各特的画像、一个从威尼斯买来的精致的铜狮子,还有一对精致典雅的烛台,而上边的蜡烛已燃烧殆尽。桌旁的高背椅上铺着色彩鲜艳的坐垫。夏天来临,这里鸟语花香,朱厄特经常在此处理信件和进行文学创作。就是在这里朱厄特酝酿了《乡村医生》和《针枞树之乡》等不朽的作品。在给朋友萨拉的信中她曾写道,“自从回家我就一直在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张旧桌子前度过的。这里已经有很多的鸟儿,知更鸟和唱雀都光临了,但是山上残留的落雪仍然依稀可见。”朱厄特每天都会收到很多来信,而无数次的回信占用了很多时间,但只要有闲暇,她就会坐下来有条理的写下一些东西,哪怕是在膝上,哪怕身边只有一点点纸片。她从不把写作当成任务,而是当作乐趣,构思不成熟时,她几周甚至几个月不写只言片语,也不会感到失落,而当灵感降临时,她就铺开纸,任凭迸发的智慧火花在笔端随意飞溅。这里不像其他作家的书房那样配有打印机,因为朱厄特从不通过打印机进行创作。她最喜欢在上午处理信件,午饭后进行创作,有时写作时间会长一些,从上午十一点一直工作到深夜。通常情况下,她每天会写作两千至四千字,而当故事已经成竹在胸时,她会一口气写下一万多字。
  朱厄特有一只叫做罗格的爱尔兰塞特种猎犬,它长得英俊高大,浑身都是油黑发亮的长毛,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流转着无数好奇的问题。当主人在书房里读书或写作时,罗格就会趴在壁炉前柔软的沙发上安静地观察主人的一举一动。罗格喜欢在花园里闲逛,但更喜欢和主人一起在乡间小路上散步。当朱厄特散步时,它就礼貌绅士地跟在后面。朱厄特总是很乐意停下来和别人谈谈罗格的习性和爱好。疲倦的时候,带罗格散步是朱厄特喜欢的消遣。
  朱厄特自己的卧室在第二层的后部,比其他房间要小一些。宽大明亮的窗子外面是绿树成荫的乡村街道。房间是用镶板装饰的,木料来源于一座被拆除的教堂。床上铺着柔软舒适的被褥,床头有一个召唤仆人的手铃。由于行动不便,朱厄特后期常在床上进行创作,固定在墙上的一只杯子里还放着陪伴了她几十个春秋的笔。这里还有一个摆满了书的书架,在拐角处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一端放了一叠纸张,另一端安放着各类书籍。朱厄特常在上面誊写她在床上写下的文字。在贴砖的壁炉上方有交叉的箭和马鞭、一只可爱的杯子、一个儿童马镫、一个做工精巧的油灯、五彩的海螺贝壳。此处放置的母亲的照片对于朱厄特来说是一个小型的圣地,也可以说是一种回忆——朱厄特以此来怀念慈爱的母亲。墙上还挂着她亲密的朋友安妮的照片。在人生的最后七年,由于健康原因,朱厄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躺在床上向外看,可以看到草坪的那一边她儿时的家园(朱厄特出生不到一年,她的父亲就在庄园的花园里为一家四口建造了一所小房子。住了不久,随着妹妹凯洛琳的降生,一家人又搬回了大房子)。
  

[1]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