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5期

麦子的情感世界

作者:温会中




  弟弟高粱来给麦子送枣干,还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哥们儿,宽爷竟然也来了。宽爷说:“麦子,爷爷这次是来给你做主的,这也是你婆婆的意思。有俩脏钱就当陈世美,看我怎么修理他!高粱,你仨去把枣根这狗日的找来,我非打他个腿断胳膊折!”“算了,打他还怕脏咱的手,咱不打他。”麦子拦着不让去。“咋?你怕他?他再能耐也是咱枣沟村的人,有我,他翻不了天!”宽爷把烟袋磕得“笃笃”响。高粱也说:“姐,我姐夫都不要你和大康了,你咋还护着他哩?”有麦子阻拦,到底也没打成枣根。宽爷气得山羊胡子直撅,高粱也狠狠地说:“姐,你就护他吧,你的事我们再也不管了!”饭不吃,水没喝,宽爷带着三个“打手”气哼哼连夜乘车回去了。如果枣根现在还春风得意,麦子真希望把他打个半死,可他刚赔了那么多钱,心里正难受,麦子不忍心再让他皮肉受苦。倒不是麦子想与枣根破镜重圆,只是她太善良了。
  这天,大康有点感冒,路安平帮麦子收了摊,又陪她到医院给大康打针抓药,回到家已是晚上九点。麦子哄大康睡觉,路安平进厨房做饭。吃过饭,路安平没有走的意思,陪麦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麦子,你想没想过再走一步?一个人带个孩子,真不容易!我虽说没工作,可我有技术,懂管理,你们老家的枣挺出名的,我想着办个小厂雇几个人做蜜枣,这样可以形成规模效益,你也不太累。”见麦子听得上心,路安平又滔滔不绝说了好一会儿。麦子起身倒杯水,说:“忙一天,都累了,你喝了这杯水回去吧!”路安平没接水杯,却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麦子想挣脱,一来担心水洒出来烫着他,二来怕惊醒里间的儿子,所以只是红着脸小声说:“别这样!别这样!”见麦子不反抗,路安平又试探着把手伸进她胸口。路安平是过来人,有经验,一阵抚摸就让麦子放弃了反抗的企图。
  完事后,路安平一语双关地问:“我还行吧?”麦子笑笑没有吭声,心里却说:你只不过比枣根白点,高点,胖点,感觉却没枣根……爽!想到这儿,脸上烧得厉害:都这时候了,咋还想起枣根?可能是得意忘形,路安平突然说:“麦子,你知道吗?今天我听说枣根自杀了,现在还在急救中心!”“你走!赶快走!我不想听啥你说啥,走!”麦子一边吼,一边手忙脚乱穿衣服。“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路安平一脸尴尬。麦子缓和了一下语气说:“我,我想去看看枣根……”路安平走出门口,狠狠打了自己一记耳光:看我这张破嘴!
  美云出走,债主逼债,妻离子散,心如死灰的刘枣根喝下了整整一瓶“敌敌畏”。麦子抱着大康来到医院,见枣根浑身插着管子,咬牙骂道:“刘枣根,你是个大孬种!”不待枣根完全康复,医院就催着出院。住院十一天,医药费花了一万三,枣根没钱,都是麦子付的。麦子手中现在一分钱也没有了。出院后枣根无处可去,麦子借了辆平板车,把他拉了回来。麦子找胖嫂借了800块钱,每天买来鸡、鸭、鱼、肉做给枣根吃。医生说如果不补充营养,枣根一年半载都可能站不起来。胖嫂听路安平说了这事,特地跑到麦子家骂了一个字:“贱!”路安平来电话,问麦子今后打算怎么办?麦子望一眼虚弱不堪成天躺在床上昏睡不起的枣根,有气无力地呢喃道:“我、不、知、道……”
  “天上有个太阳,水中有个月亮,我不知道哪个更圆哪个更亮……”刘欢歇斯底里的歌声,不知从谁家窗户传出来。麦子也跟着含泪高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妈妈,唱串了,要不我教教你?”大康在身后奶声奶气地说。麦子破涕为笑,一把搂住大康:“儿子,妈妈不用你教,妈妈知道往下怎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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