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7期

扑朔迷离

作者:熊国英




  “燕文君那个朋友是谁?”
  “她根本不会告诉我的。”
  “你带走的包到底是谁的?”
  “胡娜的,白色,上面印着茉莉花。包还在胡娜手上。”
  “燕文君的包呢?”
  “我确实不知道。她好像没带包回家。她上楼进门揪住我就打,胡娜吓跑了。我推倒老婆后,看见胡娜的包放在床上,我就带走了。后来,我追上了胡娜,就同她一起去江州玩,住在伴侣宾馆。星期一早上乘火车回来的,下车后便分手了。我没回家,不知道燕文君死了。这些,你们可以调查清楚的。”
  “你仔细想想,燕文君到底带没带包回家!”
  “我……我不能肯定,反正记不清了。”
  “你要是再撒谎,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这句话是否意味着这位老资格刑警已经认为杀害燕文君的凶手不是钟声,而是另外一个人了?
  周队长的江州之行证实了钟声与胡娜周日凌晨2时在江州下车,以夫妻的名义住进伴侣宾馆416号房,周一凌晨4时半离开……因此可以推断他们是乘坐11时12分开的列车离开本市的。
  警方发了一份传真到新加坡,催促死者的亲属尽快回国处理燕文君的不幸事件。
  沈宁伟觉得有必要到燕文君生前工作过的大同房地产公司去调查。
  燕文君的办公桌上有一个塑料镜框,里面嵌着一张五六岁小女孩的照片,一眼望去,与钱姨的孙女芳芳很相像。
  “这小姑娘是谁?”沈宁伟随口问办公室的人。
  一位中年女会计应道:“她女儿呗!”
  “罗会计,你瞎扯什么,”财务科长说,“燕文君同地税局钟副局长结婚不到两年,女儿就这么大了?”
  “她是她奶娘的孙女,她认的干女儿。”
  沈宁伟用燕文君的那串钥匙依次打开办公桌抽屉,没有发现那只黄色坤包。抽屉里除了一些办公用品外,没有其他的东西,甚至连一份材料也没有。他拿起本信纸一看,上面潦潦草草写了一堆字。细一看,只有三个字:涨水了。
  “涨水了……”沈宁伟思忖片刻,立即想到7月份本省南部山区暴雨成灾,是近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
  “罗会计,燕文君上周五下午来上班了吗?”
  “下午没来上班。上午也好晚才来,眼哭得红红的。我问她是不是又和老公打架了,她点点头。钟声不是什么好东西!结过三次婚,结一个甩一个,小燕怎么偏偏看上了他?哼,还不是看他是个年轻的副局长,地税局的官儿有权有势。结婚才几个月,小燕就后悔嫁了这个男人,经常喝酒解愁,醉得一塌糊涂。”
  “罗会计,你还了解小燕什么情况?”
  “小燕原先在山区小镇卫生院当护士,是钟声帮忙把她调回来进了我们这家效益不错的公司。而且没有会计证就当了出纳。”
  财务科长制止口无遮拦的会计:“你扯哪儿去了?”
  听了科长的责备,罗会计立即埋头工作了。
  沈宁伟这一趟没白跑,照片上的小女孩虽然同钱姨的孙女芳芳相像,但分明是另外一个人,显然燕文君对同事撒了谎。
  一天后,沈宁伟外调归来,带着仆仆风尘,召集了专案组第二次案情分析会。他将千里之外山区洪门镇调查的情况作了介绍。
  虽然燕文君的同事都以为她在与钟声结婚之前仍是个“待字闺中”的老姑娘,可实际情况是,燕文君结过婚,不但有丈夫,而且有两个女儿,分别为5岁和6岁。
  燕文君的丈夫叫吉安平,是洪门镇供销社的下岗职工,现年33岁。此人于上周二,也就是燕文君遇害前四天带着小女儿前来本市寻找燕文君。
  原因是山洪暴发,冲毁了住房,吉家老母在洪水中丧生。镇供销社退休的老主任劝吉安平,把小女儿送她妈那儿去,让她妈带一阵子吧。
  然而,老实木讷的吉安平怕给燕文君添麻烦。燕文君曾再三告诉他不要去找她,她在山区成家的事一直没有人知道,否则会被单位开除的。她能做到的就是每月寄500元钱给无固定收入的父女俩。
  可现在家毁人亡,吉安平一贫如洗,再说小女儿明年将到读书的年龄,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待在山里吧。所以吉安平还是带着女儿去投靠她妈妈了。
  介绍完情况,沈宁伟拿出一张退了色的四人合影彩照说:“这是吉安平一家人,”他又拿出那张小女孩的照片,“这是燕文君的小女儿含芳,照片一直摆在她的办公桌上。”
  周队长若有所悟:“沈局,吉安平有可能牵涉到案子里去了。”
  “有这种可能,”沈宁伟说,“我希望能尽快找到他。我离开洪门镇时,他还没返回。我觉得他还在我们这座城里。一个男子汉带一个小女孩,在几十万人口的城市并不难寻找。把他的相片复制出来,立刻组织人员搜索。”
  “沈局,你是否这样认为,”周队长说,“吉安平来到这里,发现燕文君欺骗了他,又同别人结了婚,因此又妒又恨,于是就……”
  “我不这样认为,但也不排除这种分析。我想快点找到吉安平,是为了弄清那6万元钱的下落。别忘了,中间还隔着个胡娜呢,何况她自从与钟声下火车分手后便失踪了。那6万元钱说不定就是打开本案之谜的钥匙。”
  手机响了,周队长接电后告诉沈宁伟,长江路派出所汇报,燕文君的母亲和哥哥从新加坡回来了。
  二十分钟以后,沈宁伟走进越秀宾馆916号房。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个珠光宝气的贵夫人,在用面巾纸拭泪,抽泣使她瘦削的双肩不时颤抖。她的身边站着一个气度不凡的青年男子,但面容沉郁。
  “刘太太,”沈宁伟和气地说,“我非常同情你的不幸。因为涉及有关案情的事,需要得到你的协助。”
  “刘太太,你出国前,你女儿是否给了你一笔钱?”
  “10万元,是他们两口子的钱,钟声说为他们夫妻办出国用的。”
  “你知道燕文君在洪门镇有个家吗?”
  “知道……”老夫人平静了许多。
  “那么,钟声知道吗?”
  “钟声也知道。”
  “既然如此,燕文君怎么又会同钟声结婚?”
  “文君和吉安平离婚后才与钟声结合的。”
  “离婚?”沈宁伟有意表示疑问。
  “是的,”刘太太愤愤说道,“这都是钟声做好的圈套让我和文君钻,才弄成这样子。”
  “妈妈!”儿子打断了母亲的话。
  “钟声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刘太太痛心地回忆起往事。
  文君与钟声从小青梅竹马。后来,钟声应征入伍,文君医专毕业后分配到山区工作。由于天各一方和岁月的流逝,钟声过去的“小朋友”已经嫁人。一个偶然的机会,钟声在长江路上的一家咖啡屋与文君母亲相遇了。交谈中,当他得知文君母亲将赴新加坡定居时,便主动提出帮文君调回城工作。文君母亲早就对女儿在山区轻率结婚成家表示不满,听钟声说愿意帮文君调回来,自然非常乐意。不过,已离婚的钟声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就是同文君重续前缘。对此,刘太太表示认可。由于多年山区生活的清苦

[1] [2] [3] [4] [6]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