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10期

少女迷踪

作者:力 歌




  “你父母在家吗?”李彬还没等那个小女孩说完“在”字,便抢先一步撞了进去。
  几个人来到大厅时,只见刘仁和妻子李立娟两人站在客厅,显得并不惊慌。
  “我们对黄佳失踪案进行了慎密的侦察,认为你们在这个案件中有重大嫌疑,我们将对你们进行拘捕。”徐冬出示了逮捕令,并要求两人在逮捕令上签字。
  刘仁很镇静,拒不签字:“你们没有任何证据。”
  听到消息后的黄家夫妻赶了过来,黄庆云厉声质问刘仁:“刘仁,是你做的吗?”
  刘仁面带愠色,不满地埋怨道:“大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想一定是公安搞错了,我怎么能绑架你女儿,咱们两家一无冤二无仇,我又不缺钱花,干嘛要对你女儿下毒手呢?”
  刘仁的一席话确实让黄家夫妇无话可对,黄庆云的妻子哭着说:“大兄弟,你可不能做丧良心的事呀,如果是你们做的,把我女儿还给我就完了,我们不会责怪你们的。”
  刘仁安慰道:“大嫂,你别难过,事情会搞个水落石出的。我相信公安机关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的女儿会找回来的。”
  黄庆云夫妇显得无所适从,便将怀疑的目光转向了徐冬。徐冬回头让刘仁的女儿把书包拎过来。徐冬从书包里拿出数学作业本,翻开几页,里面明显有几张被撕去。刘仁与李立娟面面相觑,脸如纸灰,乖乖地签上了字。女孩哭着叫道:“爸爸,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孩子的面前,两人无力地耷拉下罪恶的头颅。
  黄庆云的妻子冲上去,揪住刘仁的头发,高嚷:“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还我女儿!”
  
  七、黄色录像
  
  在刑警队审讯室里,刘仁和李立娟拒不承认自己绑架了黄佳。
  刘仁说:“单从我女儿的作业本上,你们不足为凭。这完全是有人栽赃陷害。”
  “那你说会是什么人陷害你们呢?”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能拿到作业本的人也是太多了,你不能对我定罪。”
  徐冬轻蔑地一笑,对李彬示意,让他对整个案情进行分析。
  李彬受到暗示,精神一振,说:“刘仁,你不要不承认,黄佳失踪那天,你下午从摊床上溜回住所,将黄佳绑架,并在寓所中将其杀害,然后毁尸灭迹。在你作案过程中,你妻子无意撞入,为了维持你们两人的共同利益,她也参加了作案。你们俩经过精心策划,找出书报刊,将上面有用的铅字剪下,分别粘贴成了三封信。第二天,李立娟在去你们自己办的副食商店时,邮出了第一封信,造成黄佳的失踪是一起绑架案的假象,用来扰乱我们的侦破方向。第三天,我们布置警力抓捕取钱人时,李立娟又邮出了给黄家和李晴的两封信。给李晴的信,是凭着你们那天围观李晴丢钱时对李晴单位的记忆,企图将我们的目标引向李晴……”
  李彬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一眼队长。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刘仁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而李立娟却有些神色慌张。
  徐冬接过李彬的话头,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们自以为聪明,可你们不曾想,我们很快发现这里有一个误区,便排除了过去所有的怀疑对象,这样就把线索集中在这三封信上,你的行径便昭然若揭了。”
  “我不相信,你们会从信上就能确认我是罪犯。”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我们绝不会放过像你这样的坏人。你不要以为你曾得到过社会的赞誉,做过一些好事,我们就怀疑不到你了,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李彬显得非常激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徐冬声调沉着而又坚定地说:“你们不要再抵赖了,我们不但在你们女儿处收取了作业本的证据,还在你们家找到你们粘贴信件时的作案工具。”徐冬边说边从桌屉里拿出一个塑料带,里面装出剪刀和浆糊。
  “我们对你们的女儿进行了取证,案发那天,你们的女儿去了她姥姥家,第二天回来后,她闻到了一股烟味,并且发现你们清刷了地面。很快她又发现她订的那份《文学少年》不见了,找你们索要时,你们支吾着说,卖给收废品的了。”徐冬又从桌屉中拿出一套《文学少年》,说:“我们已经通过鉴定,信上的铅字大多数是从中剪取出来的。另外,技术部门对信封上的油渍和气味进行鉴定,与你们常年卖肉粘上的油渍、还有李立娟身上的气味完全吻合。”说到这里,他向站在门口的警察挥了一下手,门开了,走进了一个女人。刘仁和李立娟惊异地望着她,似曾相识,但又思想不起来是谁了。
  这时那个女人说:“就是他,那天我们丢钱时他在场。当时,他还说了几句安慰我的话,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我感到他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到家后,我猛然想起在电视新闻中见到过这个人,叫刘仁。这个我记得特别清楚。”
  “你是李晴!”李立娟不禁脱口叫出了李晴的名字,叫过后便筛糠般地哆嗦着。
  李晴出去后,徐冬又从桌屉中拿出一个塑料带,仍旧不紧不慢地说:“虽然你们对现场进行了彻底的清理,但我们还是在你们家找到了几根头发。根据我们在黄家进行头发取样,技术部门用现代设备进行了化验,其中有两根就是黄佳的。”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黄佳与我女儿是同学,常来我家玩,掉几根头发不足为奇。”刘仁说这几句话时,明显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硬气劲。
  “我们已经得到鉴定,这是黄佳死后落下的头发,现代化的仪器能确认这一点。”徐冬说话声音是相当的肯定。
  李立娟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去。她身后的女干警,将她扶在了椅子上。她缓了一口气,声音低弱地说道:“我交待。”
  刘仁一听,急了:“不能说!说了就是死罪呀!”
  李立娟有气无力地说:“我没有参与杀人,那都是你做的孽,我只是隐瞒了罪行,还不至于死罪。咱们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失去双亲哪,我要说!”
  徐冬命令将刘仁带了下去。
  李立娟回忆道:“那天,刘仁在店里对我说有点事先回去一趟,可是回去后一直到傍晚还没有回来。他没走之前,我就感觉他有点不正常,因为他先是让我们的女儿去了姥姥家。他走后我就胡思乱想,社会上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么多年,虽说从没发生我猜测的那种事,但那天他的表情却引起了我的怀疑,我以为他回家是与哪个女人厮混去了。平常我们的店关门后,还要做结账的事,一般都忙到晚上九点多钟,连吃饭都是让饭店做好送过来的;那天,为了证实我的怀疑,我连账都没结,提前便跑回了家。等我回家后,我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李立娟说到这里无法继续说下去,“请你给我杯水好吗?”
  徐冬走到桌旁,亲自为李立娟倒满一杯水,送到她的手中。李立娟手抖得很厉害,她勉强地将水送到嘴里,并没有喝进多少。她接着说:“我进屋时,刘仁正蹲在我们家楼下的工作间,用刀将一具女尸卸得七零八落。我虽然天天与死猪打交道,看到这一幕我还是吓得瘫软在地。等我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床上了,刘仁坐在我的床前,我急切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要我别问了,并哀求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一定要帮着他,说谁也不希望孩子没有父亲吧。我被他的话打动了,就答应了他。”
  “那么碎尸怎么处理的?”
  “刘仁装在一个麻丝袋里了,他骑着平常驮肉的三轮车出去了。我把现场收拾了一遍,刘仁回来后,我们又一同清理了一遍……这几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啊,整天都在提心吊胆。”
  “那你们的孩子当晚没回家吗?”李彬突然问道。
  “刘仁先给孩子姥姥家打了电话,说我们有事,晚上不回家,让孩子在她姥姥家住一宿。”
  “刘仁出去怎样处理那些尸块的,你知道吗?”
  “我哪还敢去问那些,他也没对我说,只是不停地安慰我,让我忘掉这件事。他还说知道得越多,我的罪就越大,所有的罪过,都由他一个人顶着好了。我想也是的,就没有再问他。”
  “那你连他的杀人动机也没再打听吗?”
  “这我倒是问过,他只说是个意外,就不让我打听了。”
  看得出李立娟不像是撒谎,徐冬说:“如果你还能想起什么来,就再告诉我们。”说完,他命令人将李立娟押了下去。
  徐冬为了不给刘仁喘息的机会,接着传讯了刘仁。在强大的攻势下,他不得不承认了整个作案的事实。
  那天下午,一个朋友借给刘仁一盘黄色光碟,他向老婆打了声招呼,便匆匆忙忙地回家观看。临回家前,他先打电话支走了自己的女儿,让她去了她姥姥家。
  他观看黄色光碟显得很紧张,正看到兴起处,忽地听到有人敲门,忙乱了半天,吓得他也没来得及拔掉电源,就去开门。待开门一看,原来是黄佳来找他们的女儿。
  黄佳常来他们家,每次都很随便,在他发愣之际,黄佳已经跑进屋里。等刘仁想告诉说女儿不在时,就听黄佳在里屋一声惊叫。
  刘仁三步并两步地冲进屋里,电视里那些不堪入目的镜头,让他血一下又涌了上来,看到花骨朵似的黄佳,遂生歹意,他猛扑上去,扯掉了黄佳的衣服,强奸了这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女。待黄佳哭嚷着要告发他时,他才清醒到问题的严重性,所有名誉地位名声金钱,一切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他想,反正也是这样了,便一不做二不休,掐住叫喊的黄佳。一眨眼,黄佳便气绝身亡了。
  他正处理尸体时,老婆回来了。他就与老婆制造了一系列的假象,企图转移公安的侦破工作。但他绝想不到,仅仅五天的时间,自己就落入了法网。
  
  尾 声
  
  刑警们根据刘仁的交待,起获了刘仁埋在小树林里的碎尸。一起历经五天的少女失踪案终于告破;而李彬在刑警队实习也结束了,该返回警校了。
  在临返校的头一天,他来到徐冬的办公室请教:“队长,我搞不懂,对这样的案子,我每次都要分析推理的,怎么也不会把这样一个看起来与案件没有一丝联系的刘仁拉扯进来,而且,我也特意对照了那个第一证据——作业本,根本就对不上茬口。还有那个李晴,怎么会认出刘仁来,在她丢钱时,有那么多的旁观者。再就是头发的解释,我还没听说过能鉴定死与活的仪器来。”
  徐冬朗声地笑了起来,这是他近几天来第一次这么开心地大笑,笑过后,他说:“这是经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嘛。”
  李彬受了感染也笑了起来。这时,徐冬办公桌的电话,忽地响了起来,徐冬拿起电话,听着听着,他的表情严峻了。
  李彬知道又一件更大的案件,正等着徐冬和他的刑警们……
  

[1] [2]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