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10期

少女迷踪

作者:力 歌




  一、匿名信来
  
  刑警队长徐冬早晨上班,对下半夜二时的一起报案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家长报案说,他们的女儿黄佳,十四岁,初中一年级学生,晚上下班后一直没见人影,原以为她在同学家玩,可到了晚上九点钟后还是未归,他们找遍了她同学的家,都说没见到他们的女儿。据了解,黄佳的学校下午无课。
  徐冬经常接触这样的失踪案,他问值班员:“这个小女孩还没有消息吗?”
  “好像还没有消息,也许已经回家了吧。孩子一回家,家长一般不会想到还应到公安局来销案。”
  徐冬颇有感触地说:“现在很多中学生动不动就出走,从不想家长们为他们担惊受怕!”
  当天下午,徐冬正组织晚上对舞厅旅店的检查,警校实习生李彬急匆匆地撞了进来:“队长,有情况。昨天失踪的少女被绑架了,今天女孩的家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他说着将手中的一个白色信封递给了徐冬。
  这李彬是个急性子,办事说话都快。徐东对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倒有几分欣赏!徐冬接过信来,收信人是黄庆云,那个失踪女孩的名字“黄佳”一下跳了出来。信只有寥寥几行字:
  明天上午九点,将四千元钱送到星湖公园风雨亭南边的座椅下,赎回你的女儿。钱放好后离开,我自会取。不许报案,不然的话,后果你是清楚的。
  这封信从信封到内文,都是用剪下来的大小不等的铅字粘贴而成的。
  徐冬笑了,他经常遇到这种粗劣的作案手段。端量信封,从邮戳、邮政编码上可以看出是从本市A区发出的。
  徐冬问李彬:“孩子的家长还在吗?”
  “还在接待室。”
  “那好,咱俩去问问,看能找到什么疑点。”
  黄庆云两口子原是一家服装厂的技术员,厂子效益不好后,两人双双退职,自己搞起了服装业,三年时间,便把生意做起来了。生意火红,两人忙得不可开交,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对孩子就有些难得顾及了;但他们的女儿很听话,人也乖巧,常常来服装店帮忙,没事便躲到一边学习。两个人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乖巧的一个女儿,昨天忽然就不见了,今天上午十一点多钟,邮递员突然送来了这样一封信。
  “有没有发现孩子或是其他什么人的可疑迹象?在你们接触的人中,有谁平时与你们有意无意地谈起过与孩子有关的事吗?”徐冬问。
  两人沉思许久,摇摇头都说没有注意到。
  “有没有什么人找你们借过钱?或是你们熟悉的人最近特别缺钱?”李彬在一边接口问。
  黄庆云说:“亲朋好友来借钱的确实不少,都是万八千的,我们从没拒绝过。”
  李彬挠挠头发,“这可就怪了,要说红眼病吧,很少用绑架的办法的;要说绑架吧,对于你们这样的大户,也绝不能只敲诈你们四千元钱。”
  黄庆云的妻子抽搐着对李彬说:“同志,钱我们有,只要保证我女儿没事,要多少我们给多少。”
  “这不是给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谁是可疑人犯。从钱的数目上分析,很像小孩的一些作法。现在的电视电影常放一些黑社会的枪战片,里面绑架镜头很多,孩子们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很容易去效仿;因为他们不曾见过大数目的人民币,所以索要价不会太高。还有一种可能——”李彬平时爱钻研一些心理学、技术侦破的书籍,一心想成为中国的福尔摩斯。他说到这,煞有介事地瞅着黄庆云夫妇,“你们的孩子急需什么钱用,因数目较大无法开口,就躲到什么同学家里,然后……”
  黄庆云打断李彬的话:“这不可能!”
  李彬见队长用眼色制止自己,便说:“我只是推测。”
  徐冬安慰两人:“明天你们准时按匿名信的要求去送钱,钱要放在一个包里,放下之后便走,我们会远远地监控的。回去后,你们要到公安局来听消息的话,来之前一定要先来个电话。”
  送走了黄庆云夫妇,徐冬回过头批评李彬,“你怎么能在受害人面前分析案情呢?”李彬脸一红,一副愧疚的样子。徐冬便说:“不过,你分析的还有些道理,我琢磨不透为什么只要四千元,数目小是一方面,按常规要五千元才合理。”停了下,又说,“无论怎么说,明天绝不能掉以轻心。明天我组织人去星湖公园,你去黄家附近监视他们家的动向。”
  李彬露出一丝疑惑。徐冬解释道:“黄家夫妇接到匿名信到公安局报案,如果被人盯梢,那样,作案人就不会去自投罗网了。你要监视黄家附近和路途上所有出现的可疑迹象。”
  李彬看了队长一眼,笑着说:“我一定做好监视。”
  
  二、公园猎人
  
  星湖公园地处本市郊区。
  在星湖公园偏北处,有一座仿古的风雨亭,一般游人很少光顾,游览图上也没标明这个去处。这个风雨亭,曾发生过一起凶杀案。罪犯选择这个地点的目的,显然有意想制造一种恐惧的氛围。
  交货时间到了,可风雨亭里空无一人;距风雨亭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缠绵;正对着风雨亭的方向,有一个游客不经意地寻找着景物进行拍摄。徐冬在对面假山的树丛中,用望远镜死死地盯着风雨亭。他对着小型联络电台轻声问道:“一号二号回答,发现什么可疑情况了吗?”
  在他的望远镜中,情侣和游客都有了一种微小的变化,徐冬听到了简捷的回答,都说没有发现情况。
  这时黄庆云出现了,他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提包,显得很紧张地走向风雨亭,徐冬对着电台说:“一号二号,注意周围情况。”
  黄庆云走到风雨亭,坐在南面的座椅上,他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将那个小提包放到椅下那个挨柱子的死角,然后站起来,很不放心地向那两个正在亲热的年轻人望了一眼,沿着来路返回了。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没有见到取包的人。
  徐冬听到那对情侣对他发牢骚:“头儿,我可坚持不了几分钟了,她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徐冬笑了,常年的刑警工作,大家总是这样没深没浅地开开玩笑。他知道那对情侣的表演是最难的,便打趣了一句:“那你就主动一点么。”
  “队长,你坏。等回去我要向局长汇报,说你们联合起来欺侮良家妇女。”
  “头儿,我可要假戏真做了。”
  “别贫嘴了,有目标了。”徐冬的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四十多的男人,戴着一顶白凉帽,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慢慢地接近风雨亭,在距亭几米开外,他停了下来,望着亭上的字,他有些犹豫,最后转过身,走了。
  “头儿,这个人很可疑,需要跟踪吗?”
  “你们坚守岗位。”然后他呼叫三号,“目标向你方向走去,要跟踪他,不要惊动他,明白吗?”
  “三号明白。”
  时间在不紧不慢地走,徐冬在那个树丛中,已经呆了一个多小时了。接近午时的太阳晒得他身上火烧火燎的,汗水像流水般在他身上淌着。他想挪个有树阴的位置,又没有合适的观察点,便只好继续趴在那里。这时,他听到二号的报告:“队长,在我的方向有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孩子顺着树林走过来,正要接近风雨亭。”
  徐冬正脱衣服,一听,赶紧把脱了一半的衬衫又穿上,把放在地上的望远镜拿起来。望远镜里,一个妇女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直奔风雨亭。她带着孩子在南边坐椅上坐下,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些食品,两个人吃了起来。吃完后,起身离开了。
  “太扫兴了,我的肚子可在叫了。”二号不满地说。
  “二号,不要掉以轻心,跟上母子俩。”
  “我说队长,她俩不像。”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迹象。”
  徐冬看到二号背着相机尾随着母子俩远去,他无可奈何地笑笑。
  中午时分,第三个目标出现了。这是一个小伙子,穿着一件白色T恤,什么也没有带,大大咧咧地走向风雨亭。一到风雨亭,便坐在了北边的座椅上,然后将腿也盘上座椅,就在他斜躺下来时,他停住了,他看到了那个提包,于是他猛地坐了起来,然后拎起那个包,打开了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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