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7期
情感交易
作者：罗秀松
小金没回答，只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欧阳杰和老王这时也分别把二人的相片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看罢二人相互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都露出了对小金和小程看法的认同。欧阳杰放下相片说：“你们刚才分析的有道理，刚才谢局长叫我们去把前年的那件在校女大学生被杀的案卷调来看看，然后再作归纳。”
当他们调来案卷仔细地查阅后，发现这个女生的在校表现都和前面的二人大同小异，而且她的名字也有一个“萍”字：建筑学院建筑设计系大三甲班姚晓萍。更巧的是，她的脸上同样有美人痣，脸宠上同样有酒窝，都有一张像当红歌星李玟的面容。
更令他们吃惊的是，侦察这两件被杀案的刑警后来都被调到基层派出所当民警去了。
由此看来，这几起院校在校女生被杀案的背后似乎有道铁幕遮掩着什么重大秘密。
三 深渊中的反抗
叶丹萍觉得自己一下跌进了火炉，这火炉看似炉火熊熊，却没有把自己熔化。只是那股股火焰在她身上四处舔着，烧得她全身火辣辣地痛。她挣扎着想爬出火炉，但每次爬到炉口时又筋疲力尽地跌了进去。
突然，叶丹萍发现有人来关掉了炉火并把她救了出来。她见那人看了看她遍体的伤痕，转身拿出一瓶像雪花膏似的药往她伤口上涂抹，她马上感到一股凉悠悠的感觉，那火辣辣的疼痛慢慢地消失了。她想向这人道谢，可嘴里却说不出话来，她心中一急，突然惊醒了———原来自己竟在半醒半昏迷地做梦。
但她睁眼看到一个老太婆真的在往自己身上涂抹着药膏，又怀疑自己刚才不是在做梦。
叶丹萍咽了咽口水润了润嗓子，问老太婆这是啥地方?那老太婆没有回答她，却做着手势要她别动———叶丹萍这才明白这老太婆是个哑巴，她抹的药膏确实使自己减轻了疼痛。
她看了看屋顶的镜面，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大床上，迅速恢复的思维使她想起昨晚的情景，不禁感到十分恐慌，一下竟坐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已被松掉了脚镣手铐。她惊慌地想下床穿衣服，那老太婆拦住她比划地告诉她：现在刚为她上了药，起码要躺一天之后才能下床，否则伤口会感染。她见叶丹萍不听劝阻仍要坚持，便拿起遥控器朝床对面一按按钮，只见对面墙上突然出现一台54英寸的平面彩电，屏幕里出现了尹老板讲话的图像。
“叶小姐，你不要惊慌，也别想逃出这别墅，因为没有我带着你一起出去，谁也不会放你走的。否则你要么被电死，要么被狼狗咬死。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至于你身上的那点小伤，我的老保姆会为你治疗的。她用的药是一种名贵而又具特效的药，二十四小时后不但伤口会痊愈，而且还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你尽管放心好了。
“不管你恨我也好，骂我诅咒我也罢，你是自己走到我手心里来的尤物，所以只有把我陪好了，使我高兴了，你才有活命，才有重新获得自由的希望。要知道，一百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表现好点我还要加奖金的。
“在别墅里只有老俩口为你我服务，他们两个都是聋哑人。你需要什么，只管向他们提出。你不懂哑语，只要写出你的需要，他们就会照办，因为他们识字。
“我每周回别墅一次，所以你在这一周内完全可以好好保养自己，以便到时满足我的需要。拜拜!亲爱的，我们周末再见!”
随着画面的消失，老太婆启动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她把遥控器递给叶丹萍，示意她要看什么节目自己选择，然后比划着去给她拿吃的来。
叶丹萍此时心里已绝望了。她拿着遥控器呆呆地望着电视直到那老太婆端来早餐她也没动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叶丹萍终于回过神来。她发现老太婆不知什么时候已出去了，便想下床来上卫生间，这时她发现自己身上虽然伤痕累累，却真的没有一点疼痛的感觉了。
叶丹萍终于平静下来了。事已至此，一味地咒骂、后悔都无济于事，惟一的办法是面对现实。现在自己首先得保养好身体，然后再寻找机会逃出去，于是她吃了早餐后就穿着睡衣把整个别墅里外看了个仔细。
这套别墅采用的是全电子监控装置，除了在出入口和围墙多处安装有电子眼监控外，还在围墙的上方和出入口安装有红外线报警装置。至于别墅里，更在每个角落都装了电子眼，就连卧室里的一举一动，也全部被监控和录相了——叶丹萍找到了监控室，里面虽没人值守，但只要报警装置一响，那经过特殊训练的狼狗和那老头子便会迅速赶到出事地点。
作为科技大学计算机系的本科生，叶丹萍对这些并不陌生，毕竟这是她的专业范畴，虽然她没实践经验，但只要多琢磨估计有逃出去的希望。
叶丹萍没有贸然行动，她认为就是自己逃出去了，已把她的一切了解得清清楚楚的尹老板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而且，她对这尹老板的真实身份一直很怀疑。她总感到这尹老板既不是川江市的商界大亨，也不是川江市黑道上的老大，很可能是川江市政界中的某位风云人物。
如果这尹老板真是川江市政界中的人物的话，自己就得慎之又慎地行事，否则只会落个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下场。而她叶丹萍之所以步入红尘，是为了尽享自身靓丽带来的幸福，所以得好好地把握，切莫一失算铸千古恨。
别墅里有各种健身器材，后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室内调温游泳池。叶丹萍第三天感到自己的伤已痊愈后，就利用这些条件开始健身。
这里还准备有各种护发、护肤液，至于女性用的各类化妆品，更是应有尽有。还有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高级时装和晚礼服、内装，说明尹老板为金屋藏娇真是不惜金钱。
叶丹萍还发现卧室内那架大水床不但可供两个人在上面任意翻滚疯狂，它还能任意调整角度和温度，甚至床两头还有立体音响，估计是前不久报上说的性爱床。
所有这些体现了豪华、奢侈和铺张，简直可以和萨达姆的行宫媲美!
又一个周末到了，知道自己在劫难逃的叶丹萍上床前喝了一整瓶路易十三。当她又一次被蹂躏时已处于半昏迷状态，任由尹老板折磨她已感觉不到疼痛了。
当她再一次康复后，她又开始研究别墅里的电子监控线路。当她在别墅里生活了一个月后，她感到自己已有把握行动了。
就在她行动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她被这一发现吓得心惊胆颤，竟怀疑自己逃出去后究竟有没有活路……
四 寻找神秘大奔
欧阳杰和小程来到工学院保卫处，处长老许说：“我们找李萍同宿舍的同学进行了调查，她最好的同学说，她在校大门外看到了李萍上的那辆大奔轿车的后牌号，前面几个字母记不得了，后面三个号码是518。另外接李萍的人是个中年男人，约一米六高，挺富态，蓄一抹仁丹胡，鼻子特别大，穿着挺阔气的。”
程瑞芬问许处长：“李萍的父母没向你们校方提出什么要求，你不感到这很奇怪吗?”许处长说：“一般在校学生出事后，其家长来校都要找到校方追究责任讨付损失之类的，可李萍的父母事关自己的女儿生死大事却不吭不闹，不要求追查，把女儿的遗物收捡好便走了，确实有些反常。所以我已派人到李萍家乡去调查，估计明后天就有情况反馈回来，那时我们再联系。”
回到局里，程瑞芬就打电话给市交管所车辆证照管理科，要求协查车牌末尾是518号的奔驰办证记录。十五分钟后，对方回答说川江市迄今没有这号码的奔驰车办证记录。然后对方又补充说像奔驰这类高档轿车一般是在省城购买后就在省城办牌照，所以建议向省城有关单位联系协查。
程瑞芬谢了对方，马上又向省城有关单位联系协查。由于她强调了这涉及一重大案件，省城有关单位极为重视，半小时后便以传真的方式发来了川江市尾数有518号的奔驰车车主资料。
程瑞芬看到那一长串名字，不由得叹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都说这奔驰要一大笔钱才买得起，我还以为买它的人不会很多，现在看到仅我们川江市的就不少于30辆，看来这先富起来的人不是少数啊!”
欧阳杰说：“你查看一下，这些车主是些什么人?是干什么的?”程瑞芬看了一会儿后说：“除十二辆是单位买的外，其余的十九辆是私人买的。”欧阳杰说：“先查私人后查单位。”
由于车主在办车牌证照时都需用身份证，程瑞芬迅速把那十九人的相关资料打印出来后，又从川江市户籍人口电脑网上找到了这十九人的住址和家庭情况，她和欧阳杰马上按图索冀地逐一核对并拍了不少相关相片。根据调查核对，这些人的作案嫌疑基本可以排除。
第三天，程瑞芬拿着那些人的相片到工学院找到那个女生请她辨认，那女生反复地看了之后肯定地说，这里面没有那个来接李萍的男人。许处长告诉欧阳杰，他派去李萍家乡调查的人回来报告说，李萍的父母回到家乡后，把家产廉价处理后就迁到外地去了。后据她家亲戚透露，李萍的父母到省城某小区买了一套房子并就在那里定居了。
尽管许处长提供的情况很有价值，但因那辆神秘的大奔和那来接李萍的男人一直没查到线索，欧阳杰和程瑞芬感到有些着急。
老王和小金他们的侦察却很有收获。据查，被杀的商院女生陈莉萍生前所傍大款王卫国，曾被人看到有一次是开着大奔接的姚晓萍！都是开着大奔接女生，难道王卫国和这次的案子也有联系？
欧阳杰和小程拿着老王照的有关王卫国的相片再次去工学院找到那个和李萍关系很好的女生辨认，那女生刚拿着第一张相片一看就很肯定地说：“就是他!就是这男人开着大奔来接的李萍!”
欧阳杰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他心里马上又起了疑云。据老王说，这王卫国平时都是开的日本三菱轿车，怎么又会开着大奔去接李萍呢?这辆神秘的大奔是谁的?
为解开这个谜团，只有传讯王卫国才弄得清楚。然而作为市政协委员的王卫国，要传讯他得办不少手续。据了解，王卫国在川江市很吃得开，不但川江市政要们和他往来甚密，就连川江市黑道上的人也常被他支得团团转。但是，由于他办事谨慎不喜张扬，又曾多次赞助川江市公安局(现在的市局办公大楼就是他捐赠的)，所以欧阳杰向林局提出要传讯王卫国后不到二十分钟，局长谢庸中就打电话给欧阳杰要他别轻举妄动：“王卫国是你想传讯就传讯的人吗?你的证据确不确凿?别鱼没捉住反弄了一身腥臭!我命令你，在没有我的批准前不得惊动王卫国!”
欧阳杰尽管气得想顶几句，但他想到那两个被调到乡派出所管户口的前同行，就表示执行局座命令。
个人提审的捷径不行，看来只有再查公车了。网面越撒越阔，希望越是缥缈，欧阳杰感到了案子背后的巨大张力，他的眉头形成了“川”字……
五 发现秘密之后
经过一番仔细地观察后，叶丹萍基本搞清楚了这套高级别墅里的全部电脑监控装置。
她明白尹老板之所以由两个聋哑人来管理这套别墅而感到十分放心，是因为他对这套由电脑控制的全方位监控器太放心了。学计算机这门专业的她虽然明白了这套监控装置的原理，但要掌握它、破坏它却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只有在它的关键部位下手，才能事半功倍一举成功。每当尹老板离开别墅后叶丹萍就常常在别墅里各个房间、楼上楼下观察。她表面上装作很体谅下人的样子，不久便和看守别墅的老头和老太婆搞熟了，通过文字交流，她基本上搞清楚了这两个哑巴的情况。
原来，这老头是尹老板的哥哥，老太婆是他哥哥的老婆。老头年轻时能说话，后来患病因注射链霉素针剂过量而使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后来只好娶了个哑巴女人为妻，幸好双方都读过书，所以除了用哑语交流外，还能用文字把那些用手势比划不了的东西表露出来。他们二人岁数不是很大，老头尹老大今年六十出头，他老婆今年五十五岁，可能是长久劳累所致，所以很显老相。
尹老大每天早上要骑着摩托去城里购买东西，只有他才能控制这别墅里的电子监控设备。他一离开别墅，叶丹萍就借机到处侦察。由于她表面看是一副无所谓和乐不思蜀的样子，那老太婆对她比较放心，她以为这叶丹萍也和她一样不懂这别墅里的机关。
当叶丹萍找到了别墅里的电子总控室后，又发现了总控室的钥匙在尹老大身上。当她想了不少办法都没拿到那钥匙时，却在卧室里意外地发现了一把开总控室的钥匙。原来尹老板认为自己掌有进出别墅的遥控器便行了，就把开总控室的另一把钥匙放在卧室那张性爱床的床头小柜里。他以为像叶丹萍之类的女人只知贪图享乐、爱慕金钱，哪里还懂什么电子监控之类，因此就没把这钥匙放在身上。
叶丹萍进别墅后第四周的星期四上午，她像往常一样先到健身室去练了一阵健身操，估计尹老大已出了别墅去采买，老太婆正在搞卫生，便悄悄地来到总控室打开门走了进去。
当叶丹萍看到里面竟有二十个14寸的电视屏幕，那些仪表和设备可以使人把别墅的里外，特别是浴室、卧室都看得清清楚楚时，她想起美国应用才智计算机软件公司首席技术官及创办人希里斯说的：“我不认为人脑不像我们所想像的那般聪明，但确信电脑可以比我们想像的聪明得多……计算机，可以用来实施几乎任何形式的犯罪，甚至可以用来置人于死地。”
叶丹萍发现在这总控室里，既可监控别墅里的各间屋子、厅堂，还把别墅周围视线内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至于别墅前后大门的开关遥控、别墅围墙上电网电压的升降、别墅内红外线报警等，都由这里操作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