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4年第7期
情感交易
作者：罗秀松
一 第二次当礼品
看到叶丹萍穿上那套法国名牌梦幻晚礼服后，唐月明惊愕得瞪圆了眼睛。他上前要叶丹萍走一走模特步，又要她原地转了一圈后，不由得由衷地赞美她比著名当红歌星李玟还美还性感!“要不是为了我的前途，我真舍不得你呀!”
叶丹萍听了没吭声。她想到自己虽然长得这么靓丽并还是一个科技大学的本科生，却被人玩过之后当礼物送来送去。尽管自己抱定找个好工作不如找个好归宿而放弃尊严，但仍感到一种屈辱和悲哀涌上心头，泪水不觉竟流出了眼眶。
唐月明见了忙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替她一边轻轻擦拭一边劝道：“小萍，别把妆搞花了，别哭。哎，怪我那天不该带着你去温泉玩，结果被尹老板看到了，非要我把你送给他。”说完他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叶丹萍嗔怪他道：“你当时若不说我是你的表妹而说是你的情人，难道他还会横刀夺爱呀!”
唐月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事已至此，后悔也等于零啦!小萍，时候不早了，走吧!”
当看到唐月明开着大奔把自己送到的地方竟是川江市出名的星月湖小区临湖最大套的别墅里时，叶丹萍才明白那个“点杀”她的尹老板不是一般的人物了———她早就听说这儿是川江高干疗养区，像唐月明这类部局级的干部根本没资格住这儿的。
走进别墅客厅，叶丹萍不禁被大厅里那富丽豪华的装饰震撼得差点儿被地上的纯毛地毯绊得跌倒。尹老板笑嘻嘻地上前抓住叶丹萍的手，一边握一边说：“叶小姐真是出水芙蓉靓丽非凡呀!欢迎，热烈欢迎!”说罢用另一只手揽住叶丹萍的腰肢就要往大厅一侧的休闲厅走去。
被晾在一边的唐月明见状只好自己找台阶地说：“尹老板，我走了，你们玩好！”然后回到自己车上,一边启动轿车一边小声地骂道：“老色狼！老子不想让你提拔，你能吃上这天鹅肉，做梦！”他心里虽很气愤，但想到自己的计划终于完成了关键的一步，不由又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叶丹萍被尹老板带到休息厅后，看到尹老板为她倒了一杯路易十三，他自己则倒了一杯茅台酒，然后和她碰了一下杯就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心中不禁有些吃惊。尹老板再次边续杯边问叶丹萍：“叶小姐今年多大啦？毕业后想到哪儿谋职?”叶丹萍抿了一口路易十三,微笑着说：“既然你尹老板都知道了我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难道还不清楚我的年龄和背景吗?”说完她也一口干了杯中的酒。尹老板一边往叶丹萍杯里倒路易十三，一边夸她：“叶小姐真是聪明人呀!我确实对你的身世作了番调查。叶丹萍，80年5月出生于我省最边远的、也是最贫穷的大巴山区。父母是乡村教师，但因为母亲多病，所以生活十分困难。叶丹萍自小读书勤奋、成绩优良，1999年考上了科技大学计算机系本科。大学毕业后，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去求职，而是出入各种娱乐场所。先和著名的房地产大王的少爷王富康拍拖，然后和国土局副局长唐月明周旋……”
看到尹老板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履历，叶丹萍猛地感到面前这个被称作尹老板的人有点面熟，似乎在川江市的电视新闻节目中见过。但具体他是什么身份，叶丹萍却记不清楚了。
尹老板看到叶丹萍看着自己一动不动，以为她被自己的调查摸底震住了，便笑着说：“叶小姐请别多心，我这人喜欢对和我打交道的人先进行摸底后才进行交往。请放心，你和我打交道是绝不会让你吃亏的。这是以你的名义存入的一百万的信用卡和密码单，作为你这半年的包养费。只要你让我满意，我还会常常给你奖励和惊喜。”
叶丹萍接过那张长城卡和密码单放进自己的坤包，走上前双手放在尹老板的肩上，一边媚笑一边说：“尹老板真是善解人意，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失望的。”说罢她把自己那对丰乳抵在尹老板的胸前，做出动情的样子，如蛇般扭动着腰肢。
尹老板双手捧起叶丹萍的脸，仔细地看了看之后，要她笑。当他把叶丹萍笑时现出的那对酒窝也看了个仔细后，又用手摸了摸叶丹萍左嘴角上侧的美人痣，见确是天生而不是人工做的，这才像鸡啄米似的在叶丹萍的脸上、脖子、胸脯上亲吻起来，吻过之后便要叶丹萍服侍他洗浴。
叶丹萍在给尹老板搓洗时故意把自己的身体在他身上摩擦，想趁此撩起他的性欲，使他尽快停止洗浴，进卧室去做爱，几下把他放倒。谁知尹老板却一副尽享挑逗不乱分寸的样子，她才感到这老头子不是一般的玩家。
两人终于进了卧室，叶丹萍发现卧室的周围和天花板都装满了镜板，那架床也十分特殊。尹老板要叶丹萍先喝一杯红色的饮料才上床，然后按动床头的一个电钮，床垫便如滚浪般涌动起来，使她感到似有人在为她按摩一样非常舒服。不到五分钟，叶丹萍觉得有股欲火在心底燃烧，随后就有些心神迷乱，非常想得到异性的抚摸和刺激，她把手递给了尹老板。
尹老板这时也感到刚才喝的加了性药的饮料已在体内发作了，就从床头柜里拿出两副手铐和特制的脚镣把叶丹萍铐绑成一个大字型后，再拿出一根特制的小皮鞭开始抽打叶丹萍。
当叶丹萍身上到处被打起了血印后，尹老板把床垫启动来侧起，他便坐在面前舔她那沁血的伤痕。尽管叶丹萍又哭又叫，可因她的四肢是被铐住的无法动弹，只好任尹老板这变态狂任意地蹂躏自己。
一小时之后，尹老板趴在叶丹萍身上睡着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叶丹萍也停止了呻吟和挣扎。她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想到和唐月明来这别墅时经过的层层关卡，还有那一条条高大凶猛的狼狗，估计没得到尹老板的同意，是走不出这别墅的。
叶丹萍这时才认识到自己经不住诱惑而堕落，沉醉于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贪图过上优裕生活走捷径的行为是多么愚蠢，现在想爬出这陷阱又是多么艰难。天呐!我该怎么办呀？叶丹萍再次抽泣起来。
二 三个女生被杀
当川江市刑警重案队队长欧阳杰和搭档程瑞芬赶到川江大湾回水沱岸边时，那具裸体女尸已被打捞上来了。欧阳杰叫程瑞芬配合技勘组的法医们对女尸进行初检，他去找第一个发现者了解情况。这发现者是一个常在江边钓鱼的退休老工人。他今天早上来到江边像往常一样准备下钓时，发现回水沱的旋涡中心有一个东西在一堆江中漂浮物中间时沉时浮有些异常，就甩出鱼钓想把那东西钩过来看个究竟。当他终于把那东西钩到江边时，发现竟是一具女尸。
程瑞芬配合法医和技勘组的人把女尸装进塑料袋抬进局里的中巴警车后，过来告诉欧阳杰：初步断定死者是先被扼颈窒息死亡后才被抛入江中的，这儿不是第一现场。欧阳杰向那位退休师傅致谢后，和程瑞芬回到局里就直奔技检科。两个小时后，尸检报告出来了。他和程瑞芬拿着尸检报告和相片回到办公室向刑侦大队长刘元国汇报了情况，在那一叠相片里选了一张死者面容比较清楚的粘贴在辨认通告上，复制了五百张马上分发给川江市各地派出所张贴。
第二天上午，工学院保卫处的一个干部带着两个学生来认尸，他们去法检室辨认后确认女尸是他们工学院经济管理系大四B班的女生李萍。下午五时，闻讯赶来的李萍父母也确认死者真是他们的女儿。
晚上八点整，川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会议室里，李萍一案的案情分析会准时召开了。到会的除欧阳杰和程瑞芬之外，还有重案队的老王和他的搭档小金、刑侦大队长刘元国、主管刑侦工作的市局副局长林江生。
案情由程瑞芬介绍。她把工学院提供的资料和李萍的同学提供的相片再结合技检科拍摄的现场勘察的相片进行了整理并制成了幻灯片，现在她一边操作幻灯机，一边进行讲解着———
昨天早晨七点半，有人报警说在川江回水沱中发现一具裸体女尸。我们赶到现场时，女尸已被打捞上岸。后经法医解剖，结论是：该女系被人扼颈窒息死亡后抛尸川江的。死亡时间是三天前晚十点至十一点，死前曾和人发生性交，并有刮宫史。死者全身伤痕累累，分析断定死者是在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被人扼颈窒息而亡的。后经辨认确定，死者系工学院经济管理系大四B班的女生李萍。
李萍，本省秀竹县竹岭乡十二组人，四年前考入工学院经济管理系本科班。在校就读期间成绩平平，是本年级中能歌善舞的文娱积极分子。据同学们反映，李萍因家里经济困难，从大二开始就利用每个周末到市内各歌舞厅串场走穴挣钱。特别是在她进入大四以后，不但仍在各歌舞厅串场演唱，还常常和一些社会上的大款阔少们交往，是工学院门口等候接人最高档轿车的乘座者。
据李萍同寝室女生介绍，一月前的一个周末下午，李萍在五点钟前后接了近十次电话。她于五点五十左右接了最后一个电话后迅速地打扮了一下，对同室的女生们说：校院门外有“大奔”已等得快冒火了，没办法只好去应付啦!说完她向大家抛了个飞吻，便喜笑颜开地挎着包跑出了宿舍，谁知这一走却成了永别。
据李萍父母说，李萍进入大学一年后就不要家里给她寄钱了。因李萍在县重点中学上学时参加县、市歌咏大赛就拿过前三名的奖励，所以李萍后来说她利用业余时间到川江市的歌舞厅串场演出挣钱供自己上大学，家里并没有反对。他们说近年李萍还常常寄钱回家，家里用她寄回来的钱将那住了四代人的茅草房已改建成了六间一楼一底的水泥砖瓦房了，而且她的弟弟由于有姐姐提供的学费，也于今年考进了县重点中学。我们根据李萍父母提供的数据，算出她在三年里前后向父母汇了三十多万元现金，远远超出了一个串场走穴歌手的收入。另外，李萍的父母来学校清理她的遗物时，除了发现她的五张信用卡共存有一百二十万外，还有价值达三十万的首饰。据工学院保卫处介绍，她父母还发现李萍收藏的光碟中有几张是李萍个人的所谓写真录相。她父母收拾好女儿的东西后没有追究校方的责任，也没向我们提出尽快侦破此案揪出凶手的要求，而是匆匆地走了。
欧阳杰见小程介绍完了便提出：“针对当前川江市校园刑事案件的不断发生，各院校要求我们加大警力综合治理。特别是这次李萍之案发生后已引起在校学生们的恐慌。为尽快侦破此案，得给我们增些警力才行。”
大队长刘元国苦笑着说：“自高速公路通车后，我们川江市到省城只用半个小时就行了。由于这儿是世界文化遗产名胜旅游区，国内外游客多，再加上现在川江市的九个大专院校十万多师生，各类刑事案件硬是有增无减啊!今晚把老王和小金请来，就是想让你们四人共同组成专案组，由欧阳杰负责。局里决定此案与前不久的一件在校女生被杀案并案侦察。至于要相关单位配合一事，我认为还是林局长来联系安排吧。”说完他把目光转向了林江生。
林江生一边点头一边说：“李萍一案已被记者和媒体们捅上了市报和西南都市报，随之而来的压力和舆论将迫使我们尽快破案才行。今天下午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打电话要我表态，我表的态就是在三个月内力争侦破此案。我希望欧阳和老王你们全力以赴侦破此案，确实需要支援或上头的支持我会考虑的!”
回到重案组办公室，老王和小金把他们侦察的前一件在校女大学生被杀的情况向欧阳杰介绍，小金也把案件资料和相片拿出来给小程看。
“被杀的女生叫陈莉萍，是商学院财会系大三的学生。由于人长得靓丽，擅长交际，被同学称作商学院的交际花。在她出事的前三天晚上，她和她傍上的一个大款在我市最大的夜总会“窗外歌舞厅“唱卡拉OK时，和一伙社会上的混混儿发生冲突打了起来。幸好保安及时制止，虽没出命案，那大款却被打得住进了医院。陈莉萍第二天向学校请假说她哥哥因病住院她要去护理，结果第三天人们却在川江二号桥中心桥墩后头的水面上发现了她的尸体。
据侦察，那大款在住院期间一直没下过床，没有作案的可能，那群在夜总会里打架的混混们后经一一拘审也没供出与陈莉萍之死有牵连的线索。后来陈莉萍的父母来领尸时曾找到我和局长要求不要再查下去了，说他们教育子女不严应由他们自负后果。后来我们查明，这个大款叫王卫国，是川江市最大的房地产商。王卫国有上亿的资产，生活极尽奢侈腐化，却有不少荣誉光环。我们几次找到他想了解一些情况，都被其拒绝，要我们找他的律师谈。因此这个案子进展缓慢，现在就看你用啥新招来推进此案的侦破了。”
这时在一旁专注看李萍的相片的小金突然问程瑞芬：“程姐，这李萍的脸上是不是有酒窝?”程瑞芬说：“从李萍死后的脸宠上看不出她有没有酒窝，但从她生前的生活照上看，好像是有酒窝。”小金选出一张陈莉萍的相片，又选出一张李萍的相片，然后把两张相片摆在欧阳杰的面前一边指一边说：“你们看，陈莉萍和李萍二人除了姓不同之外，其余的都相同。第一、名字里都有个‘萍’字；第二、她俩脸上都有酒窝；第三、她二人上唇左上侧都有一颗痣，相书上称这叫美人痣；第四、她俩的面容很相似，很像孪生姐妹。由此看来，以上四点似乎是巧合或偶然，但仔细一想，这四点又有它的必然联系，但我一时还说不清楚。”
程瑞芬说：“你的意思是，这两个女生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