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10期
泰国行动
作者：吕永超
吴天宇说，这绝对不可能！吴丹是吴鹏的亲姐姐。
贾琴说，少波是假设。不过，这说明本案是件阴森可怖的杀人案件，很复杂。我看这样，你还是躲藏起来，足不出户，需要什么由莲花解决。这是为你个人安全着想，也是为了案件的侦破。
吴天宇表示完全服从安排。
吴天宇离开房间，刘少波对贾琴说，你现在给吴鹏打手机，就说他父亲吴高寿得知吴天宇失踪，已卧床不起，恐怕不行了，问他回不回去见他父亲一面？贾琴的眼睛瞪得溜圆。刘少波说，我真实意思是了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找到他，就能纲举目张。
贾琴按下号码，提示音告之对方关机。
刘少波说，我们去中国城餐厅找莲花。莲花这回帮了我们大忙，但有几个问题要从她那儿搞清楚。他与贾琴耳语。
贾琴佩服地说，少波，我怎么没想到呢？
刘少波笑了笑，你是组长，忙里又忙外。哎，高大队有新的指示吗？
贾琴说，高大队要求我们把吴天宇送回国内，最好是今天下午。同时告诫我们，切切注意安全。
刘少波嘻笑着说，如今的领导就是有人情味。他特意瞄了贾琴一眼，你说呢？
贾琴笑了笑，没说话，拉着刘少波去中国城餐厅。
在包厢里，贾琴问莲花，那天陈新华喝醉了是怎么离开的？
莲花低声说，是黑皮接走的。
刘少波担忧地问，陈新华认识你？
莲花摇摇头说，不认识！干他们这个行当的，都不会把亲戚家人介绍给同行的。
贾琴松了口气说，这就好。她拉着莲花的手，黑皮回家了吗？
莲花说，没有，但打来了电话，说坤赛死了，树倒猢狲散，小喽罗们都纷纷另找出路。
刘少波问，黑皮有什么打算？
莲花说，黑皮是坤赛的心腹。黑皮估计，坤赛的死是“风雅颂”茶园那帮人干的，所以他委身过去，想寻找证据，为坤赛报仇。
刘少波心里揣摩，莲花不会说假话。他说，我们要去找黑皮，你能不能给他写个便条？
莲花讷讷地说，怎么写呀？
贾琴想了一会儿说，你就这样写：黑皮，见字如见人。我的朋友找你帮忙，请大力帮助。再把你名字写上。
刘少波扯了一张电话号码本上的纸给莲花，莲花不要，说用这儿的点菜单写，黑皮更相信。
刘少波和贾琴一离开餐厅，就向高明作了详尽汇报。高明简洁明了地指出，你们得先入为主，到“风雅颂”茶园找黑皮。这个茶园的门不好进。
手机一关，贾琴抢着说，我去，我懂傣语。再说，我与吴鹏有一面之交，我发现他是一个好色之徒，我容易接近……
刘少波口气十分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刑警，怎么能以色为诱饵呢？我去！
双方僵持不下，只得再打手机给高明，让他定夺。高明说你们别争了，综合权衡，刘少波去比较适宜。
贾琴把头歪向一边，生着气。
刘少波说，你也有任务，把吴天宇送到边境口岸，让他平安回国。
贾琴转头站起来，默默地看着刘少波，一把将他抱住，真诚地说，少波，注意安全，我们需要你！
“风雅颂”茶园大门两旁立着巨大的石狮，大门里一溜长长的林荫道，看不到尽头，有点阴森。林荫道两边是低矮的房子，平顶，不知门开在哪儿。房子后面，是成片成片的茶园，茶树依山势生长，景色很美。
刘少波进入林荫道，不见一人。他感觉气氛不对，欲转身回走，忽然一张网从天而降，把他牢牢地罩在里面。紧接着，从平顶房子地基处，喷出白色气体，强烈地刺激着大脑。他立刻失去了知觉。
剧烈的头痛和呕吐折磨着刘少波，他努力地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被剥得一丝不挂成人字型躺在水泥地上，手脚被棕绳捆在铁桩上，衣服和鞋凌乱地堆在旁边。三个头部蒙着面罩的男人俯视着他。他们见刘少波醒了，其中一个高个子用脚踢了刘少波裸露的腰部一下。
刘少波立即呕吐，食物吐光后就吐黄水，满脸夹杂脏物的水渍。
高个子男人冷冷地说，他妈的，连老子也想吐了。
小个子男人拿着皮管，用冷水把刘少波的脸、身以及周围地板冲洗一遍。他似乎有意没冲湿堆放的衣物。
刘少波心想，这个小个子或许有点恻隐之心。这时，高个子问道，你小子应该懂事，到了这个地方反抗也无用。说，你到茶园来干什么？
刘少波反问道，我与你们吴老板做生意有什么过错？
高个子不耐烦了，你他妈的，是老子在问你，还是你问老子？
高个子取下一条镶有许多钉子的皮带，抽了刘少波几下后，气喘吁吁地骂，老子让你偿还在满星叠村那一脚的债！皮带过去，皮开肉绽。
刘少波一震，原来这高个子就是不久前袭击刘小娟的歹徒之一。吴鹏为什么指使他们袭击刘小娟？刘少波边呻吟边想，装着昏死过去。
高个子冷冷地说，让他醒来！
小个子用冷水再冲刘少波的身体。
刘少波实在无法忍受，全身发抖，只得苏醒。
高个子问，你找吴老板恐怕不只是做生意吧？
刘少波哼哼地叫着，他爸得知吴天宇死了，急出病来，住了医院，现在已快死了。他爸的朋友托我捎信给他，让他回家看看。
高个子问，吴天宇是谁？
刘少波答，是吴老板的姐夫。
高个子说，我们可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你小子知道胡说八道的后果吗？他又扬起了鞭子。
刘少波说，你可以与吴老板通话证实，看我说谎没有。
他们对望了一眼，没吱声，都走了。
刘少波寻思怎样挣脱捆绑。假若两只手绑在背后，凭着他的武功是完全可以把棕绳解开的，但现在这种绑法，是毫无希望了。他鼓励自己，不能坐以待毙，贾琴和高大队长都等着他平安归来。他把头靠在地上，双手使出浑身的力量挣着，绳子发出噗噗的声音，最外边一层纤维绷断了。
这时，外面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刘少波马上松开双手。
门开了，戴着面罩的小个子提着一张板凳，一面发着牢骚，一面往刘少波跟前走。他妈的，他们享受，让老子来看管你！他坐在小凳子上，嘴里骂骂咧咧的。
刘少波说，小师傅，能让我把衣服穿上吗？
闭嘴！
你没有冲湿我的衣服，说明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说你闭嘴！听到了没有？小个子站起来走到他跟前大叫。
刘少波平静地说，你真的跟他们不一样。
喂！你他妈的嚷什么？
刘少波还在重复，你的确跟他们不一样。
小个子瞪了刘少波一眼，同时他的余光触及到捆绑刘少波双手的铁桩，发现铁桩拉弯了，埋铁桩的水泥出现了裂缝。他指着裂缝说，你弄的？
不清楚呀！也许是我刚才痛得难忍，用力挣扎成这样吧！刘少波马上又说，我能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谁？
黑皮。
我不认识。
我认识他的朋友，叫莲花。
小个子含糊地说，我不清楚。他又回到板凳上，不时把视线移到刘少波身上。
刘少波认定这个小个子就是黑皮。他说，我的皮鞋夹层里有莲花的字条，是左脚那只。
小个子没有立即去取纸条，而是去了控制室，把前面的一段对话处理掉，再拔掉摄像头和窃听器的线路。返回后，他拿出那张纸条。看完便问，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是中国刑警，调查一桩杀人案，我们怀疑吴鹏与此案有染。
小个子说，我就是黑皮。看在莲花的份上，我帮你。他从口袋里取出跳刀，割断了棕绳。
刘少波站起来，穿上衣服和鞋子，并活动了一下手和脚，以使血脉畅通。他说，黑皮，咱们素昧平生，你救了我，我表示衷心感谢！他胸脯上残血已与衬衣粘在一起，一动就牵扯得发痛。
黑皮说，你等着，我出去一下。一会儿，他又进来了，拿着抗菌素类的药膏说，你赶快涂上。
刘少波把药膏挤在手上，像涂面霜一样往胸脯上抹。他说，我知道你是为给坤赛报仇而委身于此地的，我们各为其主，但目的一致，都是为找出真正的凶手。
黑皮点了点头说，我告诉你，吴鹏不在清莱府，他去了曼谷，住在东方酒店4019房。抓到你后，他们叫我等会儿向吴鹏打电话报告，并把录像带传给他。你赶紧离开吧！黑皮拿出一个面罩套在刘少波头上说，跟我走，不要做声，出了大门，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只要吴鹏有报应，我们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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