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4年第12期
军统头号绯闻女谍
作者：沙 平
在向影心完成“三大任务”后，便立马吵着要和毛人凤结婚。戴笠也觉得事不宜迟，应迅速将她推销给毛人凤了。毛人凤也不是傻子，这时候也自然明白向影心是荡妇而不是什么侠女了，但从实现政治野心方面着想，他也并不反对这门婚事。在戴笠的一手安排下，新房、家具、结婚床被等一个多小时就解决了，结婚筵席也由戴笠吩咐局本部厨师迅速操办，他又一一给大小特务头目打电话叫他们来喝喜酒。于是，当天夜里，毛人凤就当了新郎倌进了洞房。
娶了向影心这样的荡妇为妻，毛人凤自知“绿帽子”店的老板是当定了！果然，不久之后就出了事。
军统内部设有“健乐股”，负责文化娱乐活动。股长周伟成二十多岁，高大健壮，一表人才，堪称美男子，把军统的女人们一个个迷得晕头转向。向影心和毛人凤婚后不久，第一次看到他演出的《打渔杀家》，就被周伟成的风采吸引住了。于是，她就巧妙地向毛人凤提出：一人在家无聊，受毛的影响，她也爱哼京戏，想学学。毛人凤一听很是高兴，便让她去“健乐股”找人学，并且学会了可以教教自己。向影心又假装娇媚说：“健乐股的都是些风流成性的男人，我若去必遭人非议，不去。”毛人凤心里颇为受用，便屁颠屁颠跑去请周伟成来家中教老婆学唱京戏。
周伟成的老婆毕丹，姿色出众，却又是军统第一醋坛子，平时对丈夫一直严格控制。因毛人凤亲自登门来请，她才不得不放丈夫出门给向影心“教戏”。周伟成的到来，使向影心春心荡漾，兴奋无比，以至想入非非，晚上与毛人凤作爱时竟把毛人凤想象成是周伟成。事后，她便试探毛人凤，先是问以后每个礼拜让周伟成来家教她一次京戏可否？毛人凤同意了；接着，又向毛提出更尖锐的问题：“人凤，如果我有外遇，你会怎么样？”谁料毛人凤却平淡地反问：“你认为呢？”向影心步步进逼：“如果你知道我干了那号事，你是像李修凯一样呢？还是像潘有声那样？”
李修凯是军统局人事处处长，本来很受戴笠宠信，也是戴笠的玩友，两人经常交换玩过的女人。后来他把在乡下的太太接来重庆，李太太颇有姿色，不想却被戴笠勾搭上。李修凯知道后暴跳如雷，先是想把戴笠宰了出这口恶气，但冷静下来想想才明白他不仅杀不了戴笠，而若戴笠知道他有这种念头，还会斩草除根灭了他满门。于是，他只好拿妻子出气，把她满头云发青丝剪去后送到乡下去了，不寄钱也不回去。自己也颇为郁闷，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大病一场，病好后随便娶了一个姿色平平的女人做老婆，此事军统内部尽人皆知。
而潘有声乃大名鼎鼎“影后”胡蝶的丈夫，他们夫妇从香港来到重庆后，戴笠为了勾上这世界级的明星，便使出浑身解数：胡蝶夫妇从香港赴渝途经广东时，多年积存的30箱财物托人代运却被江洋大盗洗劫了。戴笠按胡蝶的哭诉“财物系朋友私吞”，便把胡蝶的朋友抓来严刑拷打，却没审出什么结果。他又派大批特务去广东东江一带侦破劫案，却也徒劳而返。戴笠就让胡蝶把丢失的珠宝、衣物的帐单找来，立即派人去国外购买，然后谎称是已经破案追回了一批财物。胡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一看这些东西虽非原物，但却比原物价钱更贵，于是心领神会，对戴笠便有了好感。戴笠第二步便把胡蝶夫妇从旅馆接出来安排住进了自己的公馆，从家具、卫生设施到衣食住行的各种物品以及勤杂、服务人员等一应俱全，无偿供胡蝶夫妇享用。还请来中西名医为胡蝶看病，找来尺长人参和整支的鹿茸给胡蝶滋补，每天派人给胡蝶家送 鲜花、时令水果，每天戴笠都要登门问寒问暖。潘有声心知肚明戴笠的居心何在，商人薄情重钱财，戴笠为他在昆明谋了一个很有油水的肥差后，他便乐颠颠地赴任安心当王八去了。
向影心用李修凯、潘有声来试探毛人凤，是想摸着石头好过河。毛人凤却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我既不当李修凯，也不做潘有声。若你有奸情让我知道了，我会杀了你！”向影心听了一惊，马上改口：“应该这样，男女之间就是要相互忠诚，如果你在外有花花事儿我也会一枪崩了你！”毛人凤一声冷笑：“你很勇敢嘛。别演戏了，别把我当傻瓜了！”接着，便步步紧逼：“你过去天天愁眉苦脸，今天周伟成来了你就异常兴奋，难道我看不出来？我上厕所回来，你右手小指头碰了周伟成一下，就被你当宝贝似的吸吮不止，你以为我是瞎子吗？过去你和我作爱老提不起劲，唯独今晚欲仙欲死、销魂叫床，难道我是傻瓜不成？”……向影心在毛人凤的凌厉攻势下节节败退，只好施展出女人的拿手戏，“哇”地大哭起来。
毛人凤却不吃这一套，一阵哈哈狂笑，笑后一字一顿地说：“向影心，你她妈给我听着，毛人凤并非你想象的那种无用的王八蛋，你骗不了我，奉劝你今后少演戏，在我的面前你也太嫩了点!”向影心停止了哭泣，也不甘示弱地尖叫：“毛人凤，你也给我听着，我向影心本来就是一见男人就想的淫妇，你既然娶了我，就得作好戴一千一万顶绿帽子的准备。我丑话说出来了，你受得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受不了现在就把我杀了，我并不曾亏待你!你看着办。”谁料毛人凤又发出一阵大笑，一巴掌拍在向影心的肥臀上兴奋地说：“痛快、痛快，我等的就是这话。”这下倒把向影心搞糊涂了，忙问缘由。
毛人凤便开诚布公，坦然表白了自己的立场：他首先看重的是物质，其次才是女人，所以决不做李修凯。而且，比潘有声还潘有声。向影心还是有些不明白，又问他：“你为什么要选择我呢？天底下比我漂亮的女人很多，我虽能挣钱但花销也大，不能给你带来物质利益呀。”毛人凤告诉她：“你的能耐就是利益。我相信在我需要的时候，你还能征服更多的男人，发挥更大的能耐。”向影心这才完全明白过来，她认为找到这样一个可以容忍妻子放荡的男人简直如大海捞针，她与毛人凤结合简直是老天爷的恩赐！于是，她也信誓旦旦地向毛人凤表示：今后只要自己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办，要为丈夫扫除仕途上的一切障碍，使其稳步实现人生的辉煌。
同床异梦、夫妻交锋
自这对奇特的夫妻相互交了底后，向影心便放心大胆地勾搭上了周伟成。没过多久，闹得军统内部人人皆知，别人不说怕的是惹不起毛人凤夫妇这样的“大人物”。但也有好事者，沈醉的老婆就看不过去，便把隐情向毕丹讲了，并帮助她出谋划策，让她先佯装不知，待周、向二人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在排练室里交合时，再去捉奸，拿到证据就好办了。
毕丹依计而行，趁周、向二人正在颠鸾倒凤之时，用竹竿伸进室内把二人的裤子揽在一起就往外拽，向影心发现后忙翻身起来拖住不放。双方你扯我拽争持不下，毕丹就张口大哭大叫，惊动了许多女人纷纷跑来看热闹。向影心见奸情败露，又被平时讨厌的一帮女人看她出洋相，张口便骂：“今天我落得你们笑，待日后我再收拾你们！……”这么一闹，全军统局内沸沸扬扬，毛人凤正在办公室办公，闻声踱出办公室，问：“ 发生什么事了？”被问者吓得忙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回答完拔脚就走。毛人凤是何等聪明之人，看众人神色不对，便不再问，又不声不响进办公室去了。
毕丹哭哭啼啼去向戴笠告状，要求处分奸夫淫妇，戴笠打电话叫毛人凤去商量商量，并告诉他：“此事经毕丹一闹全局皆知，我也不便插手，先不要考虑什么面子不面子，反正面子已丢尽了，要考虑的是如何处置周伟成？自己拿主意。”毛人凤想了想，表示只能睁眼闭眼装糊涂了。于是，反问戴笠：“你认为呢？”戴笠作了个砍头的动作示意，他早就觉得毛人凤心肠软，就想“培养”他，现在出了这事，正好是个让他去亲手杀人的锻炼机会。谁料到毛人凤却说：“人各有志，若按潘有声的为人，也落得轻松，少惹 麻烦。”戴笠见他说到自己头上来了，但毕竟他与毛人凤是至交，也并不恼，只是镇静地开导他：“潘有声献出了胡蝶却捞了大好处，周伟成一个穷戏子，除了让你大丢面子能给你带来什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此时不杀还待何时？”毛人凤想想也觉得戴笠所言有道理。于是，戴笠就交给他一袋毒药，为了减少麻烦，又对这尚未杀过人的部下面授机宜：可在局本部办公室找周谈心，顺便把毒药放在茶里，让他在不经意中死去后，就可说他是因奸情败露而自杀，自己再下令来个不查办，这事也就了结了。
毛人凤揣上毒药回到家，向影心也刚好回来，两人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照旧吃饭、品茶，拉家常、调笑。晚上向影心脱得精光先爬上床，毛人凤解衣时一摸内衣口袋那袋毒药已不翼而飞，便明白是向影心搞的鬼。他怒不可遏地把向影心拖下床来摔在地上。向影心赤身裸体，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苦苦哀求毛人凤放周伟成一马，饶其性命。毛人凤便装糊涂，说向影心是瞎猜：“他不是你的京戏教师吗？我干嘛要杀他？”向影心便摊牌了，原来，事情败露后，周伟成担心毛人凤会为顾全面子杀掉他，哭哭啼啼地对向影心表示：悔不该和她偷情，导致引来这杀身之祸。向影心也知道毛人凤虽不吃醋但非常爱面子。因而，她一回家就暗中窥视，见毛人凤去了戴公馆，也随后跟去，她买通了戴笠手下的佣人，让其把戴、毛密议的内容全告诉了她。
毛人凤听向影心交了底，知道再装糊涂不行了。于是，干脆扯下面具来谈判，夫妻二人达成了协议：向影心必须断绝与周伟成的来往，则免周一死。闹剧结束后，向影心大展媚功骚术，逗得毛人凤欲火如炽，两人在床上龙腾凤跃，向影心刚才还信誓旦旦要忘掉周伟成，销魂之时又把毛人凤想象成了周伟成，最后竟失态忘情地脱口喊出：“伟成，我们永远在一起！”毛人凤顿感自己人格受到了极大的欺骗和侮辱，气得还没完事就倒头便睡，任向影心再怎么灌迷魂汤也不理她了。
毛人凤盛怒之下决定干掉周伟成，他找来军统中杀人技术最好的沈醉，与之商议并决定当晚由沈醉装作去周伟成家串门，趁其不备将安眠药放入他们晚餐的汤里，半夜后再潜入其家，周、毕夫妇二人肯定睡得很死，把周伟成在床上用绳子套了脖子，再把他吊在自家门柜上伪装成因奸情败露羞愧而自杀……晚饭前后，沈醉带上安眠药去了周伟成宅，从外面窥见他们夫妇正在收拾东西，便跑到局本部找到毛人凤，告之周伟成夫妇有逃离迹象。毛人凤喜不自禁，便与沈醉密谋：今夜两人带上枪跟踪，到无人的地方，便下手把周、毕夫妇俩都干掉。
入夜，沈醉先在周伟成家附近潜伏下来观察动静。不久，一辆人力车沿着局本部的小马路，来到“健乐股”家属区，从车上下来一个人进了周伟成家。过了一会，出来个人影上了人力车，坐上车却没等屋里的人出来就走了。等人力车走后，他又看到屋内两个人影还在包扎什么，便急忙跑来办公室向毛人凤报告情况，毛人凤便带上枪，两人悄悄来到周伟成家附近潜伏下来。深夜，周围家属房的灯光都熄了，又来了两部人力车在周伟成家门口停了下来，车夫问：“东西准备好了没有？”毕丹打开窗户探出头来说：“快好了。”过了会，周伟成夫妇提着行李出来，装上车，又回屋里去了。第二趟出来后，灯就灭了。于是，毛人凤、沈醉便什么都看不见了……
没过多久，两部人力车启程了，二人便在后紧随，到了通往重庆的公路上，他们叫了一辆人力车坐上，吩咐车夫盯紧前面的两辆车追住不放。过了一小时后，前面的车拐入了一条小马路而去，为了不引起怀疑，毛人凤付了车钱，二人便步行紧随上去。前面的人力车进入一个大山谷，路越来越不好走了，时有山风刮过发出阵阵松涛声，若人幽咽，令人不寒而栗。两人商量就在这里动手合适，便抢上前去拦住前面的人力车喝道：“要命的不许动，举起手来。”人力车夫吓得浑身发抖，连说：“我，我没什么钱……”沈醉发现第一辆车上没人，他揭开第二辆车窗帘，仍然是空空的，车上也没有周伟成夫妇。他不由起火，把车夫踢得“哇哇”乱叫，大喊“救命”。
毛人凤把车夫从地上拉起来喝道：“我们是军统局的，来抓坏人。”车夫好久才回过神来告之实情：军统局里有位女士喊了他们的车，那位女士上了车，带他来到一户人家门前，进去后，回来说一辆不够，还有行李，再多叫一辆，并给足了第一趟的钱。车夫很高兴，带着这个女士沿原路出去，他就去车行叫了一位同村的车夫来，拉上那位女士又回来。本来什么都弄好了，临走，那位女士 和一个男人低声说了句什么，那男的就说天太黑，要车夫明天一早再去拉他们，并预付了定金，于是，他们俩就高高兴兴回家来了……说到这里，车夫指指山腰，说他们家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