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4年第12期

军统头号绯闻女谍

作者:沙 平




  涉足军统、崭露头角
  
  20世纪30年代,军统头子戴笠奉蒋介石之命着手开辟西北特务工作领域,然而,杨虎城及其17路军却让他头疼不已。杨虎城司令部防守严密,尽管戴笠使出浑身解数,用财、色、官等手段百般收买杨身边的亲信,而西北军将士却不为所动,戴笠几乎是黔驴技穷了。为此,他也没少挨蒋介石的痛骂。
  一次,在一个社交场合,戴笠偶然发现杨虎城派驻南京办事处处长胡逸民的姨太太向友新十分活跃,风骚异常,这个有名的色中魔王、风月老手顿时计上心来:若能将其勾引上手,再发展她为军统特务让其“卧底”,岂不就一箭双雕,既拥有新欢且大功也就告成了。想到这里,他不由心中暗喜,便忙去找其玩友——警察局长蔡孟坚商量。
  蔡也系登徒子,且早已与向友新有染,听戴笠之求后便哈哈一笑,并拍着胸膛表示:“此事包在蔡某身上。”并定下计谋:蔡以私人名义携妻子请胡逸民夫妇赴宴,当胡、蔡夫妇同坐在一起时,戴笠就假装偶然路过,蔡便叫住他并把他介绍给胡逸民夫妇认识,当然,用的是化名……
  如此这般,戴笠便顺利地认识了向友新。一个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一个是脂粉堆里的精怪,两人在席上便开始眉目传情,桌下的脚也踩在一块“通电”了。蔡孟坚看看火候已到,便提出下舞池跳舞的建议,并对胡逸民说:“我们交换一下舞伴,您不介意吧?”胡逸民看看风姿绰约的蔡太太,也就笑笑同意了。戴笠则推说“有事”,便起身告辞。蔡孟坚搂着向友新在舞池转了一圈就和胡逸民错开了,舞池里人很多,戴笠趁机换下了蔡孟坚。蔡便立刻跑去找到灯光师,掏出一沓钱让他把舞池的灯光弄得时明时暗频频变幻以作掩护,胡逸民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姨太太的舞伴易人了。
  戴笠在音乐和灯光的掩护下,同向友新调起情来,两人一个风流一个放荡,真是干柴遇烈火一触即发。戴笠不一会就急于想占有对方,便粗暴地拉着向走出舞厅。向友新吃惊不小,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蛮横的男人。才出舞厅,立马围上来十多个特务,戴笠便命令他们到夜总会捣乱,逢人便打。吩咐完后,便把向友新带到就近的一家客店,店老板自然马上安排豪华客房。
  向友新看这个马脸来头不小,一问,吓得吐出了舌头:“天哪!你就是军统头子,人称杀人魔王的戴笠?”戴笠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杀人魔王也是人,要吃,要喝,还要玩女人。”不容向友新再说什么,猛扑上去三下两下扯下向的衣服,就把她掼在床上……完事后,向友新居然高兴得不知羞耻:“干脆我嫁给你算了,逢到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男人。”
  戴笠见这个女人很好摆布,不禁为自己的计策自鸣得意。随后,他便把她用汽车接到鸡鹅巷53号处本部,要求向友新加入特务组织,并为她在密室里举行了宣誓仪式,还发给她一本《三民主义》、一支左轮手枪。
  向友新加入特务组织只不过是一时性起觉得好玩,但当戴笠向她一条又一条讲解纪律规矩时,她越来越觉得没趣、没自由,便撒娇说不愿干了。戴笠一听,马脸拉长,一声高叫:“来人哪——”三个彪形大汉应声而入,他阴沉着脸道:“把这位胡太太带下去,让她好好去参观参观本部的一些设施,不然连自己的组织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三个大汉将向友新朝中间一夹,便领命而去。向友新走在阴暗潮湿的过道里,她不由觉得一阵胆寒,便情不自禁地靠拢一名特务,特务知道此乃戴老板相好,怕引来杀身之祸,急忙躲开了。几人走进审讯室,几个特务正在灯光下吊打一个光着上身的年轻人,主审是军统赫赫有名的“杀人狂”赵理君,他见向友新来了,便喝开特务,拿了把匕首便在“犯人”身上用刀尖写字。霎时,“犯人”全身都被鲜血染红了,他悲愤地大呼:“我没有罪,我没有罪……”
  赵理君停下“写字活儿”对向友新说:“胡太太,我们老板指示这个犯人专由你审讯。”向友新怯怯地说:“让我审,我就把他放了。”赵立马拉下脸孔:“放了他,你就得替他受刑。”向又问:“他犯什么王法?”年轻人自己应道:“我没有犯法,我去同学家,在大街上走着就被他们抓来了,硬要说我是共产党。”赵理君火了,一声暴喝:“把他舌头割下来。”于是,几个特务一齐动手,很快一条血淋淋的舌头丢在了地上。
  向友新吓得面无血色。赵理君得意扬扬,秉承戴笠旨意对她宣讲了军统的纪律、规定:不许脱离组织,不许辞职不干;若交待的任务推却不干,枪毙;若派往敌人内部工作 ,逃跑或叛变,杀绝全家……最后强调:“为了锻炼你的胆量,组织命令你,马上把这共党分子打死。”吊着的学生听说要枪毙他,一脸害怕,呜呜大叫……
  向友新拿起了枪,手禁不住阵阵颤抖。在赵的催促下,她咬咬牙,闭紧双眼,终于勾动了扳机……她不敢再看一眼,转身欲呕。不知何时戴笠已悄悄进了审讯室,他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亲切和蔼地说:“向友新同志,祝贺你,你已经通过了考试。”就这样,向友新加入了军统,后来逐渐成了军统中名声越来越响的大特务。
  向友新回到家中,胡逸民手扎绷带已等在客厅里。她在进门前就已把头发弄乱,哭诉着向胡逸民瞎编了一通鬼话:她被一伙人抢去,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屋里关了许多女人。这伙人贩子的头目看她长得漂亮,就把她单独弄进另一间屋子里欲奸污她,她抵死不从,和其拼命厮打。突然,她想起杨将军,灵机一动便大叫:“我丈夫胡逸民是杨虎城将军的亲信,他知道了会派兵来把你们的老巢端掉。”那家伙果然被镇住了,这才放她回来。向友新声泪俱下,神情凄凄,一番假话哄得胡逸民深信不疑,不久前还和戴笠翻云覆雨给胡戴上了“绿帽子”,此时却倒在胡的怀里撒娇,并且信誓旦旦表白:“我不会让人糟蹋的,我这身子今生今世来生来世只属于你一个人,真有人欺辱我,我就一死了之。”
  戴笠命令向友新在杨虎城身边“卧底”,搜集一切有关杨虎城及其亲信的各种情报,收买一切有用的人物。向先通过丈夫,了解清楚杨虎城系绿林出身,思想左倾,机警异常,关系复杂,政治上八面玲珑,各方面都有拉拢,他包庇利用大批共产党和左倾分子,老婆可能是共产党等等 ;又了解到其秘书宋绮云,徐州人,有共产党嫌疑,系杨虎城最亲信之人……这些情报,很快就通过戴笠报告给蒋介石。老蒋很是高兴,表扬特务处干得好,戴便赏了向友新300元大洋。不久,向友新随丈夫回到西安,她便依据戴笠的指示,采取种种手段,收买了杨虎城手下几名军官。
  1936年12月,就在蒋介石欲赴西安前夕,戴笠收到向友新从西安发来的密报:“据杨虎城身边的亲信云,张、杨即将采取‘兵谏’方式,逼迫委员长停止‘剿共’,领导抗日。”戴笠阅后不由大惊,急忙去找蒋介石上报,但迟了一步,蒋已上了飞机。戴笠忙与机场电话联系,幸好飞机尚未起飞,便在电话里把情况对蒋介石讲了。蒋先是吃了一惊,但一会平静下来不相信,他去西安心太切,恨不得逼张学良马上把共产党、红军消灭干净。而他又最忌讳临行有人找他,认为很不吉利,便把戴笠痛骂了一通。戴笠挨了蒋一连串的“娘希匹”后,再也不吭声了。不料,蒋介石此一去,果然发生了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
  事变中,17路军城防司令孔从周率部包围了西安警察局——军统在西北的大本营,抄走了军统的秘密电台。向友新闻讯潜逃。不久,“西安事变”和平解决。随后,向友新又随着丈夫到了南京。
  戴笠获悉情妇归来不由大喜,兴冲冲地找上门同向友新幽会。一日,两人正在快活,却被折回家的胡逸民逮个正着。胡逸民大为恼火,但当他弄清戴笠的身份,魂都要吓掉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脑袋,便匆匆和向友新办理了离婚手续。向友新从此便无拘无束,公开和戴笠姘居,并从此改名为:向影心。
  此后,向影心便“荣获”了“军统第一荡妇”的称号,戴笠与其亲热不久也对她失去了新鲜感,又另换其他女人“尝鲜”去了,并将其作为“肉弹”,指派她去干了三件大事——
  先是将她派往北平,打入华北大汉奸殷汝耕内部,向很快成了殷的秘书和情妇。殷汝耕色迷心窍,对向影心百般宠爱。戴笠指示向毒死殷汝耕,并派特务送来了毒药。殷汝耕有个吃夜宵的习惯,要下手的这天夜里,向影心大献殷勤,亲自下厨为殷汝耕煮了碗面条。殷举筷正要吃,不巧有要客来访,他只好去会客,一谈老半天,回来发觉面条变色便起了疑心,遂将面条喂狗,狗顷刻毙命。殷汝耕不由大怒,便命人将向影心一顿毒打,严刑拷问。向咬紧牙关死不认账,并向殷汝耕哭哭啼啼大施“媚功”,恰好胆小的厨娘怕牵连到自己,连夜逃走了。殷汝耕也舍不得将向影心这大美人处死,便先将她监禁起来,向影心才算逃过死劫。后戴笠通过军统内线,暗中买通关系才将向影心救回南京。
  其二,扯上了中统头子陈氏兄弟。
  国民党的军统和中统,历来狗咬狗势不两立,双方都千方百计欲扳倒对方。戴笠便派向影心去“卧底”,勾引中统头子陈立夫、陈果夫。向影心果然言听计从,很快在交际场合结识了陈氏兄弟,巧妙地与二陈周旋,把陈氏兄弟迷得晕头转向。弟兄俩还一直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女友”竟是同一个人。但正当向影心欲从陈氏兄弟嘴里掏出机密情报时,中统的特务却查明了向影心的身份,并如实禀报,陈氏兄弟这才如梦初醒。弟兄俩共享一情妇的丑事更令其觉得大丢面子尴尬万分,彼此自然也不好意思当面说破,便急忙与向影心断绝关系,逃出她布下的“迷魂阵”……
  而第三件事,向影心办得最为成功。
  国民党元老于右任虽然上了年纪长须飘飘,但却“花心”不已,他自己也公开承认有此“爱好”。于右任平时对戴笠很看不顺眼,还经常攻击军统。戴笠便派出“肉弹”向影心上阵,几来几往就把于右任勾引上手,上床没几个回合就将其放翻,向影心还趁于右任睡熟之际把他的胡须剪下一绺带回来交给戴笠。戴笠装上这绺胡须写匿名信去奚落于右任,此后戴笠碰到于右任还揶揄说道:“于院长老当益壮嘛,令我的女部下都佩服之至呢!”弄得于右任满脸通红,羞愧难当。从此,于右任见了戴笠便如鼠见猫,再不敢对戴笠和军统说三道四了。
  
  奇特婚姻、荒诞协议
  
  戴笠有个习惯,凡他玩厌的女人,往往当作“礼物”赏给部下或介绍给心腹人士,这也是他一种拉拢人的手段。胡宗南、毛人凤就是由他牵线把他的情人介绍给他二人当老婆的。
  自向友新随丈夫回西安暗中“卧底”后,戴笠便把在西北工作的毛人凤调回南京,担任他的机要秘书。毛人凤和戴笠是浙江江山县的同乡,两人一起长大,且一直都是很莫逆的朋友,戴笠飞黄腾达成了军统头子后,打听到毛人凤在荒僻小县江西崇德县政府当秘书,便修书一封,让部下徐远举持信去崇德县把他邀来南京,加入了军统,成为了戴笠的亲信。
  戴笠向毛人凤介绍向友新:“二十多岁,聪明漂亮,机敏过人,作风正派,现在杨虎城身边‘卧底’,今后由你负责处理向发来的机密情报。”交待完工作,戴笠盯了毛人凤一会,突然说:“人凤兄,你三十好几了,还是单身一人,有合适的还是找一个。”戴笠的言外之意毛人凤一听就心领神会,他向来野心勃勃,之所以一直单身,是抱定了“事业不成,何以家为”的宗旨。对戴笠的这种暗示,毛人凤干脆就来个装糊涂,不表示任何态度。但随着向友新发来的源源不断的重要情报,毛人凤的态度也来了个大转变,他想一个女流之辈深入虎穴,居然能搜集来这么多重要的情报,着实是身手不凡,他甚至把向友新想象成了侠女,认为找老婆就要找这样的女人。
  毛人凤动了心思后,便常常凝神发呆。戴笠是何等精明之人,早已看破,为了让毛人凤有机会认识向友新,在西安事变前,他便让毛人凤代表他赴西安了解西北情况。毛到西安后便让西安站站长江雄风把各分站的主要特务召来开会,但偏偏向友新一人没来。向此时热恋着戴笠,知道戴笠没来,再说也不知道戴笠要撮合她和毛人凤,她原来也不认识毛,所以故意不来与会。等了三天,毛人凤实在不耐烦了,便找借口有重要任务要当面交待,通过江雄风去从中联系,约定好次日上午11时与向友新两人“嘭嚓嚓”舞厅见面,向友新左手持一卷《西安日报》为标识。
  毛人凤次日提前来到舞厅,没想到在门口碰上一个手持《西安日报》的年轻军官,军官见毛人凤注意到他,便上前搭话,问清毛是从南京来的后便告知:“我是向友新的朋友,她生病住院了, 有什么工作安排可转告江雄风,若一定要面见,我可以给你医院的地址。”毛人凤历来忌讳医院,听了便没了半点兴趣,只好失望地从西安返回南京。
  向友新随丈夫回到南京,与戴笠鬼混时被丈夫抓住,离婚后改名为向影心,便紧紧抓住戴笠不放。戴笠早有原配夫人在浙江老家,他对女人也只是玩玩而已。何况对向已开始厌倦,他觉得不能再拖了,便凭其如簧的巧舌说通了向影心,又在毛人凤面前大夸向精明能干,并且向一直很仰慕毛人凤,毛人凤听了高兴得不行。在戴笠的一手策划下,向影心与毛人凤的感情迅速升温。戴笠正打算趁热打铁,选个日子替他们把婚事办了,却接到蒋介石发来的密电,要他去庐山,说有重要的任务交待,便只好把毛人凤的婚事推迟了。毛人凤得知婚事推迟很是不悦,戴笠考虑到毛人凤还没见过蒋介石,为培养毛,便准备乘此机会带毛人凤去上山“朝圣”。毛人凤一听,喜出望外,认为这是人生的大好机遇,原来的不悦顿然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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