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4年第12期

军统头号绯闻女谍

作者:沙 平




  由于枪声和车夫喊的“救命”声,惊动了山村的群众,不一时他们都举着火把,拿着棍棒,带上凶恶的猎狗冲出村来,把毛、沈二人团团围住。毛人凤一看处境险恶,连连表明他们是国家“重臣”,但山民却不管什么重臣不重臣,非要为乡亲讨个公道不可,沈醉见抬出军统的牌子吓唬不住山民,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连连向车夫赔罪,又掏出一块怀表来送给那个被打的车夫,一场风波才告平息。等他们二人扫兴地回到局本部,天已麻麻亮了。这场家庭“斗法”,毛人凤彻底输了。原来,向影心自重犯老毛病忘情失态喊出“伟成,我们永远在一起”后,便料定毛人凤会对周伟成下毒手,于是,很快找到周伟成,要他们夫妇迅速连夜逃离重庆,周伟成表示自己只会唱点京戏,逃出去也难以谋生,向影心答应提供帮助,回到家中便给毛人凤的官场朋友——贵州省主席杨森写了封信:
  杨森仁兄如鉴:
  兹有我表弟周伟成在家无所事事,今求上门来,本不该打搅仁兄,无奈
  人凤无能,又念至亲戚份上难以推诿,只好劳顿仁兄给个差事,不胜感激。
  毛人凤×月×日
  写完信后,又找出毛人凤的私章盖上收藏好。她听沈醉来传话说毛人凤今夜处理公务不回来睡了,便料定毛人凤要动手了,便略施小计,到时候来了个“金蝉脱壳”,趁毛人凤和沈醉去追空人力车后,她便掏出写好的密信,把周伟成夫妻打发到贵州去了。而杨森看完信也就真把周伟成当成了毛人凤的表弟,就委派他当黔西县去当县长,这一切毛人凤做梦也没料到。
  在打发周伟成去贵州后,向影心淫欲又起,想另觅新欢,便向曾被蒋介石私下戏封为“花将军”的杨森发起进攻。
  杨森是个大名鼎鼎的“多子将军”,他的子女竟有几十人。他时年四十来岁,共有妻妾十人,故被官场中有些无耻之徒奉为“奇男子”。他的第十个小妾郑文如当时才十五岁,他的大多数子女年纪都比郑文如还大,因此他们都不愿叫她“郑妈”只喊“郑小姐”,杨森认为此乃大逆不道,便把这些子女集中起来,亲自用马鞭把他们抽了个“满堂红”,他们才改口称“郑娘”终算了事。杨森和毛人凤完全相反,绝对不容许妻妾给他戴“绿帽子”,一经发现妻妾有了外遇便立即处死:第七个小妾曾桂枝与情人私通,被他命令部下开枪将二人打死后,又将两人捆在一起再绑上石头,沉入驻地附近一个名叫马木雅的鲤鱼桥下河水中,此后当地老百姓就称鲤鱼桥为“苦鸳鸯桥”;第九个小妾蔡文娜有了外遇被他发现,便命令部下将其开枪打死在卧室中,还命令所有妻妾都去“参观”,又派人去追杀蔡文娜的情人吕某,吕某闻讯急忙逃往美国,才幸免一死。
  杨森比毛人风年长13岁,两人生日同为1月,毛为1月7日,杨为1月24日。自毛人凤爬上军统局秘书的宝座后,二人便交往甚密,年年生日都相互拜访祝贺,有人戏称年纪大的倒先给年纪小的做生日,杨森也毫不介意。这一年,杨森又照例从贵阳来到重庆庆贺。这是与向影心结婚后,毛人凤的第一个生日。
  向影心早闻这个“花花太岁”的大名,毛人凤生日这天,她打扮得妖媚万分。杨森的专车一到,她便像花蝴蝶般代毛人凤去热情接待,见杨森果然气度不凡,便把其他客人晾在一边,利用沏茶、让坐、客套的机会,巧妙地去碰杨森的手……向影心走后,杨森小声对戴笠说:“看见没有,这女人想占我便宜呢!”戴笠一笑置之。
  过一会,向影心复又迎过来,戴笠说了声“去方便方便”,就识趣地走开了,向影心也不客气,就在戴笠的座位上坐下,毫不羞耻地向杨森卖弄风骚,问些“怎么一个人来,不带夫人一起?”、“杨主席身边那么多太太,你怎么吃得消?她们争么?”之类的“风月话”,见杨森反应平淡,向影心便有些失望,又转移话题:“我们推荐过来的那位亲戚情况怎样?”杨森道:“已派他去黔西县当县长了,前些天还来拜访过我呢!”杨森继而反问:“此人到底是毛人凤的表弟,还是你的表弟?”向影心一愣,心想:若说是自己的表弟,恐其生疑想到“那方面”去了,便随口回答:“是毛先生舅舅的儿子。”杨森说:“这就奇怪了,我从没听说毛先生有个舅家表弟,我且去问问。”说罢就欲起身,向影心顿时大惊失色,失态地忙上前拦阻:“杨先生休要去问,请坐下,待我慢慢和你说。”当时,旁边还有其他客人,她自然不能道出实情,但她心里打定主意,非要使出浑身解数把杨森勾搭上,封住他的嘴不可。
  杨森坐了会,打了个哈欠就起身离去了,向影心绝望地看着杨森走远,但见他并没去找毛人凤而是去了卫生间。施展媚功的机会来了!向影心立即随后跟了进去。杨森撒完尿转过身来时,向小鸟般偎在他怀里。杨森以“外面人多眼杂”、“朋友妻,不可欺”加以拒绝。向影心说:“毛人凤就算发现,在这方面他并不计较。”杨森还是不愿意,向影心这才直言:“不干也行,但你得听我把话说完。”杨森嫌卫生间空气不好,要她出去说,她说在外面让人听到不好,杨森只好催她快说。于是,她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周伟成与她的事儿全说了,最后望着杨森连连央求其帮忙,并表示:“我别的没什么,但我有用不完的温柔。”杨森只是不置可否地回答:“我知道了,别想得太多。”说完就转身走了。
  向影心一直忐忑不安,担心杨森若对毛人凤讲出实情她则在劫难逃,但等到生日办完,送走所有的亲友,都一直风平浪静,她才完全放心了。为了进一步弄清虚实,向影心趁着毛人凤不在,便往贵阳挂了个长途,恰好是杨森来接,向影心大胆在电话里调情、挑逗,弄得杨森心里痒痒的直央求:“你等会再打电话来这里,我都坚持不住 了。”放下话筒便直奔十姨太房里去泄欲。后来,向影心又给杨森挂电话,撒娇、调情,在电话里二人约好了“佳期”:在杨森的生日时,趁去贵阳回访之机共成好事,向影心妖媚地对杨森说:“你想玩什么花样就玩什么花样。”于是,向影心天天高兴地哼着京戏掐着手指头算计, 巴不得这“佳期”早日来临。
  转眼杨森的生日到了,毛人凤夫妇备了礼物乘专车去贵阳作客。杨森迎了出来,免不得说些客套话,并趁毛人凤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朝向影心挤挤眼,向影心被他这一手弄了个晕头转向。当天,杨森忙着接待客人,待一切停当,已是华灯初上之时。向影心瞅准杨森从过道里路过,便故意蹲下去“哎哟、哎哟”哼个不停,杨森只好停下相问,她说“脚扭了”,又压低声音问:“今晚节目如何安排?”杨森说:“我正想和你这个名声仅次于赛金花的淫妇会会呢!”便低声告之“计划”:他会安排毛氏夫妻住在他的隔壁卧室,到时候派人送安眠药过来,让向影心瞅机会给毛人凤吃了,趁毛人凤熟睡之时,两人即可到他卧室里寻欢作乐。
  杨府今日请了戏班来贺寿,一直闹到下半夜才结束,杨森便把向影心和毛人凤安排在他卧室隔壁。一会儿,佣人送来一束鲜花,向影心果然在花束中发现一个纸包,里面装了几粒药丸。毛人凤路上染了风寒,向影心便把感冒药混在安眠药里让他吃了,不一会毛人凤便呼呼睡去,向影心推了他几次均未见动静,确信药已起作用,才熄灯摸出门去偷偷进了杨森的卧室。正欲脱衣上床,门外一个女人却吵吵嚷嚷进来,说是今晚该轮到她和老爷睡。向影心心里一惊,急忙躲到大立柜后面去。那女人不听佣人劝阻,躺在床上赖着不走,弄得佣人也毫无办法,也害得向影心站着累得不行,并不断担心:若再这样站下去,一旦坚持不了倒下去,让人发现,那不把毛人凤的脸丢尽了?……
  过了好一阵,杨森忙完回来,佣人把情况说了,杨森摇摇头说:“也好, 我就不睡这里,换一间。”说完真的走了。小妾见杨森不在这屋睡了,也翻身爬起来追了出去。向影心这才松了口气,这时有个佣人进来告诉她:“老爷已甩开了十姨太,正在另一间房里等你。”说完便领她七弯八拐地走过许多房间门口,最后在一间没有灯光的房前停下告诉她:“进去吧,别开灯,别忘了把门插上,免得十姨太寻来。”
  向影心平静了一下心态后,便脱衣上床。床上那位早已如饥似渴,两人如干柴遇烈火,“蓬”地一下就燃烧起来,向影心在心里暗暗佩服:果然不愧是“花将军”,好手段,好精神。向影心获得了最大限度的满足时,忽闻那位发出的快活呻吟声颇耳熟,不由脱口惊问:“怎么会是你?”毛人凤拉亮了电灯,冷冷地回敬:“难道就不能是我么?”向影心忙改口:“我是说,你今晚,你今晚不是感冒早睡了么?”同时还发现还是躺在杨森给他们夫妇安排的原来那张床上,不由羞红了脸。
  “别装了!我哪里会睡?”毛人凤又一声冷笑,便原原本本地向她交了底:杨森是个怪人,凡被别人睡过的女人他从来不玩,他的妻妾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染指。你去勾引他,他碍于我的面子不好当面骂你,在征得我的同意后,才导演了今晚这场闹剧。至于给你送来让我服的也不是什么催眠药,而是外国进口的男用春药,你让我服了,我还能睡得着吗?……向影心一听,才明白从一开始她就已陷于毛人凤和杨森共同设计好的圈套之中,被他俩耍了,这次家庭交锋,她是彻底输了。她立即想到周伟成,便追问毛人凤:“周伟成是否已经被你处死了?”毛人凤不吭气,向影心以为周伟成真被处死了,便哭哭啼啼和毛人凤吵闹,毛人凤最后回答她:“我的图章既可让一个人死,也可以让他升官发财,你偷盖我的章冒我的名,和我过不去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根本没有让周伟成当县长的意思,所以让杨森收回了成命,但我也没让杨森杀他,已够宽宏大量了。”向影心不信周伟成没死,坚持让毛人凤一人明天先回重庆,她要亲自去黔西县一趟了解实情,毛人凤也不再和她争执。
  第二天,向影心来到黔西县,通过当地特务机关了解到周伟成的情况,毛人凤的确没有骗他。周伟成被杨森免去了县长职务后,现浪迹街头,以卖唱为生。他用积蓄的钱在郊区租了一间破烂民房居住。随后,她又通过当地特务找到了那间破烂民房,门没上锁,只用布条拴着,进入房内,见里面家徒四壁破败不堪,向影心不由得伤心落泪了,便把身上所带的钱及一枚钻石戒指藏入床上的被子内,正欲离去,没想周伟成夫妇卖唱回来了。毕丹见了向影心,怒火中烧,又见她往被子内塞东西,便去掏了出来塞还她,并坚决拒绝了向影心要帮助他们的心意,声言“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们就感激不尽了”,便把她赶出了家门。
  向影心觉得很对不起周伟成,于是,找到当地警察局长,吩咐不准难为周伟成,还要严格盯紧,不要让他们流落得下落不明,免得以后找不到人。办完这些事后,她才放心返回重庆。
  再说毛人凤,他虽然与向影心婚后曾达成不干涉妻子外遇的“口头协定”,但他本人也决不是省油的灯。随着他仕途上的得意,特别是与戴笠相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毛人凤也就对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婚后不久,毛人凤也有了新欢小红。这小红原是南京城的妓女,风情万种,性感十足。另一个特务头子军统局副局长郑介民去妓院嫖妓,发现了她的“价值”,便花大钱替她赎身,因郑的老婆柯淑芬是母老虎,他不敢将小红收为小妾,只是让其在家当女佣,干些端茶送水接电话扫地的轻活,实际上却是让其充当“肉弹”。家中专备了一间挂满春宫淫画的房间,若有权贵高官来访,便留宿推出小红在“春房”中供其快活,以达拉拢对方的目的。
  毛人凤明明知道郑介民是戴笠的死对头,但一只脚踩两只船是毛人凤的看家本领:军阀孙殿英曾把东陵盗宝中从慈禧太后陵墓里盗来的一颗“翡翠西瓜”送给戴笠,让戴把它送给了宋子文,但在送去之前,戴笠把它拿到玉器店里,让工匠用上好的玉仿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翡翠西瓜,在毛人凤结婚时,就把仿制的翡翠西瓜送给他们当礼物。毛人凤为了巴结郑介民,便悄悄把这珍品送给了郑的老婆 。毛人凤第一次成为郑介民家的座上客,便与小红眉来眼去,自他把“翡翠西瓜”当重礼送给郑介民后,便被柯淑芬当作“贵客”留宿,与小红在“春房”里干好事了。
  从重庆回来后,忙了几天公务,毛人凤又想到小红,于是,打电话去先征得柯淑芬的同意,约定小红换换环境,当晚来他办公室里偷欢,以击掌三下为接头暗号。下午,他让沈醉去通知向影心:因要忙于处理公务,就不回家吃饭睡觉了。他又去街上买来些烧鸡、烤鸭、瓜果之类食品准备待小红来后吃喝。毛人凤买了食品回到办公室还没落坐,向影心人未到声音先到:“哎呀呀,你干的什么工,身子都不顾惜了。”毛人凤吓得急忙把买来的东西藏入书桌下。
  向影心用竹篮给他提来了鸡肉炖人参,毛人凤吃完鸡肉,向影心仍不走,说今晚也要睡在这里陪他,毛人凤再三强调自己只习惯于单独工作,催她回去,但向影心仍赖着不走。约定的九点钟即将逼近,毛人凤更急了……果然,过了一会,窗口敲了三下,毛人凤急中生智,便吼道:“谁在外面敲窗户?”吼声惊动了躺在床上的向影心,毛人凤便向她解释:“局里的小孩特捣蛋,专门趴大人窗户看大人换衣和小便,真够呛。”向影心说:“看就看吧,你干你的。”过了一会,毛人凤估计来赴约的小红已 离去,又催向影心回去,向仍不走。毛人凤便说:“烦死了,今晚这班是加不成了,干脆我也随你回家,免得耽误你的休息。”于是,二人各心怀鬼胎回家去了。
  

[1] [2] [4]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