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5年第5期
玉箫残吹
作者:陈玉梅
慕容檀再次冷哼一声:“你有本事就杀了缥缈帝王,把他们解救出来!”
江湖险
南宫婴闻言,不由得大为诧异:江湖上一向传闻帝王教门规森严,此人既是帝王教的长老,何以会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一念甫毕,就听慕容檀又淡淡地道:“想见小美就跟我来吧。”说着,用衣袖轻轻地擦拭了一下眼角。
南宫婴一眼瞥见那慕容檀的脸上尽是哀伤之意,脸上神情竟是十分凄然。
见此情景,南宫婴不由得心中又是一凛,暗道:该不会是小美出了什么事吧?
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风景迷人的山谷蓦然闪现,这里繁花似锦,蝴蝶翻飞,处处鸟语花香,刚刚那番可怕的情景与这里的美妙风光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便在这时,只听慕容檀低低地道:“这里便是我帝王教总坛重地望月谷。”
就在南宫婴刚刚才感到有些舒心之时,忽听得一声惨烈的呼痛声在前面的山坳里骤然响起,此时听得极是真切,南宫婴心中一紧,便立时想奔过去看个究竟。
慕容檀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南宫婴的心意,冷冷地道:“南宫公子倒还真是喜欢管闲事,我看公子还是随老夫到家中小憩一会儿,待会儿等小女受过刑之后,老夫自会带她前来与公子相见。”
说完,再次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睛,南宫婴连忙向慕容檀脸上扫了数眼,只见那慕容檀脸上尽是哀色,目中竟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见此情景,南宫婴哪里还忍得住,大声说道:“美儿现在人在何处?前辈口中的小女可就是美儿么?她究竟要受什么刑?”
慕容檀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老夫一生并不曾生儿育女,也只收养小美一个女儿……”
南宫婴未等慕容檀把话说完,便向前面山坳处奔了过去。
刚转过山坳,便看到一株歪脖子大柳树上高高地吊着一个女子,三个赤裸着上半身的彪形大汉手持皮鞭,正轮番向那女子身上狠狠打去。
向那女子望去时,只见她浑身血迹斑斑。
南宫婴连忙飞奔上前,隐约认得这女子正是他日思夜想的慕容美。
一个月之前,虽然他只是与慕容美隔帷而处,并未真正见到过慕容美的相貌,但相处一个多月之久,他早已对她的长相轮廓知之甚详。此时一见之下,南宫婴不由得心中大痛,“唰”地一声拔出手中长剑,厉声对三个大汉喝道:“还不快给南宫小爷滚开!”
其中一人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帝王教总坛动刀动剑。”
尾随而来的慕容檀见状,忙奔上前来,向三个大汉连连作揖,口中一迭连声地道:“这位小友初来乍到,得罪之处,还望莫怪……”
慕容檀一句话尚未说完,便被另一名大汉粗暴地打断了:“什么得罪不得罪,慕容长老,你就等着教主降罪吧!”
南宫婴亦是怒声说道:“贵教教主现下身在何方?”也不等那三名彪形大汉答话,便冷哼一声,跟着便又高声嚷道:“聂千帝,你这缩头乌龟,躲在哪来?南宫小爷到你帝王教来了,你还不快出来与老子一战!我南宫婴今日在此立誓,三年之内誓取你项上人头,你有种现在就出来把老子给杀了!”
这南宫婴之所以会说出三年之数,皆因他知道凭自己眼下的武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抱扑神功”的对手,但他决定若能活着离开此地,自今日起自己一定要加紧修练南宫世家的祖传武功,到时候定可与之一较高下。
听得南宫婴竟敢在帝王教总坛重地出言辱骂帝王教教主,慕容檀和三名彪形大汉闻言都是立时脸色大变,身子簌簌簌发抖,全都显得惊恐万状,那慕容檀更在口中颤声恳求道:“南宫小……小爷,你这是干什么?老夫求你赶快住口,若真惊动了教主他老人家,我们这些人只怕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便在这时,只听南面山谷传来一个细细柔柔的声音道:“今日看在贵客来临的份上,你们就将小美放下来吧!”过得片刻,南面山谷忽然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之声。
慕容檀连忙神色恭谨地向南面山谷抱拳说道:“多谢教主开恩,属下日后定会好好管教于她,小美也再不敢惹教主生气了。”
三个彪形大汉则气乎乎地向南面山谷奔了过去。
只听南面山谷再次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得片刻,忽听方才那个细细柔柔的声音又道:“南宫公子,你我一战在所难免,但眼下你的武功太过差劲。本座就等足你三年,到时候,你我二人便在邙山之巅一决高下如何?”
南宫婴轻轻地点了点头,跟着便向南面山谷微一抱拳,朗声说道:“好,一言为定!”
言毕,便连忙奔至大柳树前,把慕容美解缚下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她满头的乌发,怜爱无比地道:“美儿,你受苦了。”
慕容美抬起头来,勉强笑了一下:“南宫公子,你到底还是来了……”
慕容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淡淡地道:“南宫公子,如今你也见到小美了,我看你这就离开帝王教吧,以后也不要再回来了。”
南宫婴大声道:“不,我不走,小美现在这个样子,我怎能抛下她不管!”
慕容美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公子能千里迢迢前来帝王教一趟,小美即使现在便死了那也心甘。公子的心意,小美永远记在心头,只是,两个月后,小美就要与教主完婚了,公子还是把小美给忘了吧。”
南宫婴失声惊呼道:“你说什么?你既然要嫁给他,又何以要在姑苏城出现,还要我南宫婴前来帝王教向慕容檀、何妙音二位长老提亲?更何况,你既然很快便要成为他的夫人,他何以还要将你打成这个样子?”
慕容美再次露出了一丝娇美的笑容,低声说道:“小女子对公子心仪已久,自得知教主要我嫁他为妾之后,我便极不甘心,觉得自己今生不能嫁得公子为妻,实乃小女子今生的一大憾事。小女子思虑多日,后来便悄悄地前往姑苏城,想着即便不能嫁得公子为妻,但若能在嫁人之前为公子鼓一番琴,那也不枉此生了。至于要公子前来帝王教提亲一事,那也只是小女子一时侥幸之念,想着教主能看在南宫世家的份上,不再逼我嫁给他。如今看来,小女子与公子只怕真的是有缘无分了。”
慕容檀接口道:“教主便是因为她前往姑苏一个多月不归之事,这才降罪于她,每天都要将她痛笞一顿。”
南宫婴大声道:“那贼教主每天都要如此折磨小美一番么?”
慕容檀重重地点了下头,跟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南宫婴长啸一声,身形急速飞掠,转瞬之间便已到山顶,口中厉声道:“聂千帝,今日我南宫婴既与你订下三年之约,你我二人三年之后势必要在此地一决生死,但三年内你不得再行凌虐慕容美以及她的家人,更不能强行娶她为妻,你可敢答应?”
南宫婴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在山谷中久久地回荡。
话音未落,就听南面山谷中再次传来方才那个细细柔柔的声音道:“就依南宫兄所言,本座三年内决不向小美提婚嫁之事。”跟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南宫婴这已是第三次听到那聂千帝的叹息了,他的叹息之声极是深长,极是哀婉,其中还浓含着一种说不出的憾恨,使得南宫婴很奇怪。
然而,等他到得山下之时,慕容美和慕容檀父女都已不见踪影,他在慕容美方才受刑的大柳树上发现了一张字条,忙扯下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公子乃人中龙凤,但公子若是现下便欲带小美离开帝王教,一则无法脱身,二则即便能够离开帝王教,只怕自今而后便要天天受到帝王教的追杀。公子欲得美人,须得做到两件事:第一,习得绝世武功,登上中原武林盟主大位;第二,取下缥缈帝王聂千帝的项上人头。
“聂千帝不死,我们全家便永无宁日,天下人便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