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9期

失踪的乾隆牌位

作者:曹 斌



动过。”司徒剑用司狄克做了一个引路的姿势,于是韦晓春把他带到了盥洗室。只见束二叔横倒在抽水马桶旁边,口角四周有些褐色的污秽物。司徒剑用手探探他的鼻息,又搭搭他的颈脉,知道已死亡多时。后又发现马桶的水箱上有个玻璃杯,杯中有些褐色的糊状残留物,他把杯子放到自己的鼻下闻了一下,马上知道这是生鸦片味道,嘴中咕哝了一句:“吞服鸦片自杀?”说着回头看了一眼韦晓春。
  韦晓春也说道:“看这样子是服鸦片自杀。”接着又道,“前几天探长先生来问他乾隆牌位失窃的事,束二叔可能心中有负担,才走此路。”
  司徒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问:“你的意思是束二叔拿了乾隆灵牌?”
  韦晓春点头道:“看来应该如此。我看他这几天常常为没有换鸦片的钱而唉声叹气。”
  司徒剑又问道:“束二叔是同你住在一个房间的吧?他晚上自杀的动静你应该知道。”
  “他睡里间,我睡外间。昨天半夜,我听他起床上盥洗室,这是常有的事,可是去了好久也不见他回房,于是我去盥洗室看了他一下,只见他人已倒在抽水马桶旁边,就像你刚才看见的那样。后来,我又把束先生、阿舟还有阿艳都叫下了楼。束先生临去洋行前关照我天亮马上向你报案。”
  司徒剑点了下头,猛然想起那天束二叔怀疑阿舟偷了他的那只翡翠白玉鼻烟壶,而且怀疑他拿了乾隆牌位,这些话被躲在门外的阿舟偷听到了,所以可能是阿舟下了毒手杀了束二叔,因束二叔的颈上有被人紧勒的青伤。想到这儿,司徒剑便问韦晓春:“阿舟在家吗?”
  “阿舟日间是从不在家的,先生要战他?”
  司徒剑想起前几天束子经对他说的有关阿舟的话,眉头不免皱了一下,问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阿舟?”
  “据说,他日间老待在跑狗场赌赛狗,我是寄人篱下的人,有些话不好多说。”说罢摇了摇头。
  司徒剑又问韦晓春:“家中是否有阿舟的照片?”
  在旁的阿艳说:“有,有,”说着把客厅茶几上小镜架里的那张阿舟半身照拿给了司徒剑。司徒剑把照片抽出看了看,掖在口袋里离开了束府。
  傍晚是沪跑狗场最为热闹的时候,所谓跑狗就是数条穿着号衣的狗在各自的跑道上竞跑,追逐前面的一只兔子,这只兔子是电动的。哪一条狗最先追到兔子,哪条狗就胜出,押胜负类同跑马。
  阿舟西装笔挺,高兴地坐在看台上。他刚才赢了几场,心中不免得意。他的身旁坐着油头粉面的一个小青年,只听他对阿舟道:“今天晚上你又有赌资了,又可去‘金荣’赌场找阿仙了。”
  阿舟笑道:“要不是今天赢了这几场,我手中真的是分文没有了,你知道阿仙这个婊子是只认钱不认人的。”
  天黑时,一场跑狗结束,阿舟起身同身旁的那个伙伴告辞道:“我先走一步,晚上‘金荣’赌场见。”于是,两人分手。
  阿舟一走,他身旁的那个伙伴发觉自己的肩上似乎被人用什么东西扳了一下,回身一看,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戴着礼帽的中年人用司狄克钩住了他的肩,便问道:“你有什么事?”
  司徒剑笑道:“你是阿舟的朋友?”
  “是,你有什么事?”
  司徒剑越过后排坐在刚才阿舟坐的位置上,脱下礼帽,对此人亮了亮自己的派司,道:“我想问点有关阿舟的事,请问先生贵姓?”
  那人知司徒剑是警探,有点尴尬,但还是爽快地道:“我叫阿慧,请问先生有什么要问的吗?”
  “也没有什么大事,随便问点小事。你知道阿舟最近的收入怎么样?”
  阿慧不经意道:“阿舟说来有个在洋行当经理的父亲,可是他却没有什么大钱,他父亲不给他什么钱!”
  司徒剑问道:“那么他哪儿来钱吃喝玩乐?”
  说到玩乐,阿慧来了精神,道:“这也许先生就不懂了,这叫黑来黑去。今天你搞到一点钱,就请三朋四友玩了,明天我搞到了钱又反过来请大家,这就叫黑来黑去。就譬如说刚才阿舟赌狗赢了几场。他就请我今天晚上去‘金荣’赌场玩了,而刚才他赛狗的彩票就是我替他买的,或许你们正经人称我们为狗肉朋友。”
  司徒剑听后不禁笑了笑,道:“不,不,是朋友,是朋友。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先生有事尽管问,我们也是朋友了。”
  司徒剑径直道:“你听说过最近阿舟向人出卖过一件古董吗?”
  “好像听说过,听阿舟说他这几个月债台高筑,应付不下去了,父亲也不愿助他渡关,所以他说他想把一件古玩卖掉还债。”
  “你听说这件古玩是什么东西吗?”
  “具体东西不清楚,不过听阿舟说除了还债还可以玩个半年一载。”
  司徒剑听后“哦”了一声,若有所悟地点了下头,心中不禁骂了一句“这个败家子,拿了东西还要杀人,太可恶了!”接着又问:“你知道阿舟要出卖的古玩,是大件的还是小件的?”
  阿慧依然一脸困惑:“我实在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他说过把这件东西送到马思南路的‘博古斋’请人看过,后来因为价格谈不拢,所以没有交易成功。”
  夜间,“金荣”赌场里一片闹哄哄,乌烟瘴气。赌场里设有牌九、麻将、叶子等赌台,在靠近赌场的右面轮盘赌的旁边是押宝赌台。在大灯光的照射下,赌台上的东西一清二楚。只听摇缸小姐嗲声嗲气地叫:“开缸了,各位请把筹码押准了。”说着,又摇了摇手中的骰子缸:“开缸了!”
  那些刚才押了筹码的赌客纷纷瞪大着眼睛,注视着摇缸小姐揭开的缸盖,有人赢了,有人输了,赢的人欢天喜地,输的人愁眉苦脸,这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就是赌博的刺激。这个摇缸小姐就是阿仙,而阿舟同阿慧就坐在她的对面。阿仙不时地向他们两人飞着媚眼,阿舟色迷迷地盯着阿仙,一边不停地赌大赌小下注。
  就这样,阿舟同阿慧一直赌到深夜,当阿舟接着阿仙离开“金荣”赌场刚出大门时,只见一个戴礼帽的中年人用手中的司狄克拦住他道:“请留步,你就是阿舟吧?”
  阿舟不免一愣,道:“你是谁?”
  “我是司徒探长,你父亲束子经先生应该告诉过你,你这个少爷好兴致呵,下午赌狗,晚上赌钱。”
  阿舟有点难为情地道:“先生有什么事找我?”
  “你知道你二爷死了吗?”
  “知道。他不是吸鸦片自杀的吗?好像与我没有什么相干。”
  “我想问你些事,这位小姐在旁不方便吧?”
  阿舟知道脱不了身,于是对身旁阿仙说:“你先回家,等一会儿我来找你。”
  阿慧见状也知趣地离去了。于是司徒剑同阿舟边走边说话。阿舟有点丧气地道:
  “我知道探长先生已弄清那天我在二爷门口偷听你同二爷的谈话,确实是我在偷听,我知道二爷说我拿了他的那只翡翠白玉鼻烟壶,而且还怀疑我拿了家中的宝贝乾隆灵牌。”
  司徒剑马上说道:“那么你就下手害死了束二爷?”
  “二爷不是吸鸦片自杀的吗?”
  “凭我多年干侦探的经验,二叔是被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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