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9期
失踪的乾隆牌位
作者:曹 斌
阿舟闻后不禁有点惊奇,道:“反正二爷不是我杀的,我决不会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毕竟是看我长大的二爷呀!”
司徒剑似乎为阿舟的自白有点感动,道:“那你要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
“此话怎么说?”
“束二叔被害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儿?”
“那天晚上我半夜才回家,是阿艳为我开的门,她亲眼见我上楼去自己的房间睡觉了,阿艳睡在储藏室,我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有什么动静她是肯定听得到的。束二爷是同韦晓春舅舅住在一个套间里的,而盥洗室就在套间的隔壁,如有什么动静韦晓春是肯定能听到的。我可以老实告诉探长先生,那天我在底下一分钟也没有耽搁就上楼了。我睡了不到刻把钟迷迷糊糊地就听到韦晓春大叫二爷自杀了。待我和父亲还有阿艳从楼上下到楼下盥洗室时,只见二爷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虽然已是仲春天气,午夜的凉意还是有点袭人,司徒剑把西装的领子翻了起来,他似乎觉得阿舟的话是可信的,是的,他早上在束府勘探二叔被害现场时就明白二叔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可是他当时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韦晓春和阿艳,他有自己的想法,这是一个老手的做法。不料。阿舟停步问道:“二爷是不是因为做了什么亏心事,比方说拿了乾隆灵牌,你找他问了话后他才自杀的?”
司徒剑也停了步,心中想道,怎么又是韦晓春一样的傻话,于是摇头道:“束二叔的死暂时不谈。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你到底拿没拿那件宝贝乾隆灵牌?”
“没有,确实没有。我可以对祖宗发誓!”
“好。”司徒剑用犀利的目光逼视着阿舟道,“那么二叔的那个鼻烟壶是你拿的吧?”
阿舟听后又移动了步子,看看两人已从霞飞路的“金荣”赌场来到了马思南路上,司徒剑拄着司狄克追上阿舟一步,问道:“你有胆量不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难道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吗?这可不像一个在社会上混事的少爷派头。”
阿舟似乎泄气了,慢声道:“这只鼻烟壶确实是我拿的。在我小的时候二爷就答应送给我的。我手头最近很紧,所以拿了。”
司徒剑“哦”了一声,阿舟对他说:“探长先生,我想回去了。”
司徒剑看了他一眼:“好吧,今天就到这儿,改日可能还要打搅你。”
阿舟走后,司徒剑刚想搭车回家,看到自己正站在马思南路上,于是想到阿慧下午在跑狗场告诉他的有关阿舟同“博古斋”老板顾云鹤交易鼻烟壶的事,于是向转弯不远的“博古斋”走去。
却说“博古斋”老板顾云鹤正坐在自己的店堂里一边吸着他的那把水烟壶,一边关照伙计打烊,正在此时,只见司徒剑用司狄克抵开店门,走了进来。顾云鹤紧忙起身迎道:“是什么风把探长先生吹来了,这么晚了不是又到我这儿查什么案情吧?”
原来司徒剑昔日因办案同顾云鹤闹过不快,于今两人反而成了朋友。司徒剑边答着顾云鹤的话,边在椅子上落座:“我刚在外面喝了一点酒,路过这儿,知你这儿有好香片茶,所以进来讨一杯喝喝。”
顾云鹤命伙计给司徒剑泡茶,一边困惑地注视着司徒剑道:“先生恐怕不是单为喝茶来的吧?”
司徒剑不禁一笑道:“给你猜中了!确有一事相询:前几天是否有人打算向你出售一件白玉翡翠鼻烟壶,是清宫流出之物?”
顾云鹤不假思索地道:“确有其事!此物是件好东西,壶的内壁刻有一幅美妙的春宫,栩栩如生,最珍贵的是壶身上还刻有‘光绪御用’四字。可惜交易未成,我当初只愿出八千大洋,他可定要一万。”
司徒剑闻后又“哦”了一声。明白阿慧说的是实话。于是丢下茶杯离开了“博古斋”。
顾云鹤追问道:“那件东西现在在哪儿?”
司徒剑回头对顾云鹤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东西在哪儿,也许过几天我会告诉你。”
三
吃完午饭,司徒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像往常一样正准备睡午觉,刚在长沙发上躺下,就听到电话铃声响。原来是束子经打电话给他,阿舟食物中毒,正在仁济医院抢救。
从警察局到仁济医院不过十来分钟的路,司徒剑没有搭车,匆匆步行赶到医院,好不容易在病房里找到阿舟。
阿舟一脸痛苦地靠在床背上,看见司徒剑进来,慢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是我父亲打电话给你的吗?”
司徒剑在病床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把实情告诉我吗?”
阿舟叹了口气道:“你要我告诉你实请,好吧,我完完整整地告诉你,免得我父亲和韦晓春舅舅怀疑我拿了乾隆灵牌畏罪自杀。”接着他说了下面一段话:
“昨夜我从外面回到赫德路的家,往常我一按门铃电钮,阿艳就会来开门,可是今天却不见她来开门。于是我从门毯下取了备用钥匙打开了门,当我穿过客厅来到韦晓春住的套房的门口时,似乎听到房间里有轻微的说话声,心中纳闷,怎么这么晚了这个女人还在韦晓春的房间里?怪不得她不出来开门,原来她在那里鬼混,我忽然想起来束二爷生前曾经隐隐约约地说过阿艳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正经货。这下我心中来了火,干脆不上楼睡觉,独自一个人回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看她阿艳什么时候出来,因为阿艳上楼睡觉必要经过客厅。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见阿艳从韦晓春的房间里出来,她见我在昏暗的壁灯下坐着几乎吓了一跳,问我怎么没按门铃就进来了?我没搭理她,反问她在哪儿?她知道抵赖不过,只得说我一边等你,一边在韦晓春的房间玩了一会儿,他要我为他做一双鞋,我去为他量了量脚的大小。阿艳说话时一脸红晕,语无伦次,我也不搭她的腔,只说我肚子饿了你去为我搞点点心来。阿艳到厨房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给我端来了一碗赤豆甜羹。我吃完甜羹上楼睡觉。直到天亮时,由于肚子剧烈的疼痛从梦中醒了,我赶忙赶到楼下盥洗室去拉肚子,又不禁呕吐了起来,后来人就晕了过去一无所知。当我醒来时就躺在这间病房里。据说是父亲和韦晓春把我送到这儿来的。”讲到这儿阿舟望了一眼司徒剑说:
“你是江南名探,这么简单的事实还不能说明我是畏罪自杀还是有人加害于我吗?”司徒剑“哦”了一声,双手握住司狄克的手柄,沉思了一会儿,道:“乾隆灵牌暂时不谈,可束二叔那个白玉翡翠鼻烟壶应该还在你手里吧?”阿舟闻后懊丧地说:“你说得不错,直到昨夜我上床睡觉前还在我的内衣贴袋里放着,有人出八千大洋都没有舍得卖,可是当我从医院抢救过来后却发现鼻烟壶不见了。你想想还会是谁拿的?总不过是三人:我父亲、韦晓春,阿艳。要是父亲拿的他肯定会告诉我的。”
司徒剑紧问一句:“照你的意思是阿艳、韦晓春拿的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阿艳这个人是很可疑的。”
“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那天父亲请洋行总经理亨利希先生和他妹妹爱娃小姐到楼上书房玩的时候,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