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青春的悔恨
作者：剑 辛
“她是昨天夜里被害的。”一旁的法医轻声告诉石升。
“这显然是在送什么人出门时，路遇歹徒袭击而发生的惨案。”雷海波颇有信心地说出自己的分析。
“为什么不能是同什么人在此地约会而发生的惨案呢？”石升说的是另一种可能。
刑警们也低声地议论了起来。而肖剑仍然没有说话，他的双眉紧锁着：“走，到死者的家里看看。”
太阳花苑是滨海市有名的高级住宅小区，琳妹的家就在那一片树林后面的一幢大楼里，三房一厅，单身独居，显得过分宽敞了些。刑事技术员正在勘查。
肖剑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痕迹？”
技术员兴奋地点了点头：“发现不少男性的指纹，初步看来是两个男性的指纹，而且是新鲜的。”
“哦，是两个男性的指纹？尽快在嫌疑人中间比对。”肖剑似乎有点惊讶。石升已经察觉到肖剑的这种出乎意料的变化，但是，他并不知道肖剑会惊讶，难道现场发现指纹又有什么奇怪吗？正在揣摩时，突然，肖剑问石升：“你看这个凶手会是谁？”
石升冷不丁被问了个突然，支支吾吾脱口而出：“会不会就是那个杀害杨冰的凶手啊？”
肖剑点上一根香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这两起凶杀案应该是有联系的。但是……”
石升很得意，肖剑的判断终于和他一致了，但是，凶手为什么杀了杨冰后又要杀琳妹呢？石升一时理不出头绪。是与两个女人都有关系的钱名山？还是那个与杨冰有着暧昧关系的葛虎？
在侦查分析会上，刑警们对这两起凶案的分析意见大相径庭。
一种认为，这是两起没有关联的案件，理由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这两起案件是有联系的。况且凶手作案的方式也不完全一样。另一种意见认为，杨冰和琳妹当年都是在黑龙江农场工作，而且还是好姐妹，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那么谁是凶手呢？他为什么要杀掉这两个人呢？
大家把眼光扫向了作为主办此案的探长石升，石升在众人的注视下说出了自己的分析意见：“我认为，这是两起有联系的案件。重大嫌疑人有两个，一个是杨冰的前夫、琳妹正热恋着的未婚夫钱名山。”有刑警问：“那么另一个又是谁？”石升说：“另一个则是与杨冰有着暧昧关系的葛虎！”
“葛虎，他是谁？”刑警们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据钱名山说，葛虎就是萍萍的父亲，也是杨冰的旧情人。很可能他与杨冰的情人关系破裂，一怒之下杀了杨冰，而他和杨冰这种暧昧关系只有琳妹知道，所以当琳妹要告发他的时候，他杀人灭口。”石升说完了他的分析。
石升的分析听得雷海波他们几个频频点头，雷海波补充道：“我查了一下，他是电机厂的质检员，在厂里表现还是不错的，保卫科长在电话里说，他还是厂的先进工作者呢。”
先进工作者就不会犯罪了吗？不知是谁冷冷地抛出一句，肖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接着肖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看来他是本案的关键人物。”
“那么钱名山呢？”石升仍然不放心地问道。
“他，从杨冰案件发生后肖队长就派我看住他了，可是，这些天来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反常情况。石大侦探你放心吧，肖队长心细着呢。”密侦组的苏林告诉石升道。
“既然如此，早就该告诉我们了，我一直还把钱名山当作重大嫌疑人了。”石升有点埋怨。
肖剑笑了笑：“你找钱名山了解情况完全是正确的，我们不能被任何表象所迷惑。”
肖剑这一番话说得石升更是云里雾里的。
11
下班的铃声刚响，葛虎就匆匆忙忙换下了油渍斑斑的工作服，蹬上自行车出了厂门。昨天晚上在琳妹家里得到证实，这封恐吓信肯定出自那个红鼻子科长之手，哼！什么公安局已经调查过了，全是一派谎言，你糊弄得了警察，可糊弄不了我葛虎。
葛虎在萧瑟的寒风中，将车蹬得飞快，他要赶到医院拦住红鼻子科长。
李阿耿自从被公安局传讯回来后，医院里就作出了决定，让他停职检查，医院领导要他如实交代利用职权侮辱女工的问题。检查写了好几份，仍然没有通过。新来的院长钱名山说，公安局什么时候破案，就什么时候决定对他的处分。可是，李阿耿心里是不服的，他妈的，你钱名山别装什么好人，那天，公安局的刑警不也是找过你吗？哼！还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呢！
正在停职检查的人一般是不会早走的，李阿耿这两天在办公室里叼着烟卷，吞云吐雾，磨磨蹭蹭捱到天黑人走尽了，他才走出办公室，好在是单身过日子，无牵挂。
听外面走廊里已经悄然无声，李阿耿拎起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还没有关上门，不料一个黑影闪出：“姓李的，你要回家了！”
李阿耿一愣：“是谁啊？吓死人了。”
话音还没有落地，就被黑大汉一把推进了办公室。惊悸中的李阿耿赶紧按亮了电灯：“你是谁？瞎闯办公室，我要叫保安了。”不料，来人反倒哈哈笑了起来：“我有你杀人的证据，你敢叫保安吗？”
“什么，你有我杀人的证据？”
“你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老实说，你在杀害杨冰前有没有威胁过她？”
忽然，李阿耿醒过来了：“你、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这些事？”
“你问我是谁？告诉你，我坐不改姓行不更名，老子叫葛虎。”话还没有说完，葛虎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掴得李阿耿晕头转向，脸上顿时泛出了五个手指印。
红鼻子根本不是对手，他捂着嘴求饶：“葛先生你千万不要误会了，杨冰她真的不是我杀的。”
“还想抵赖。”葛虎从口袋里掏出已经皱巴巴的信封，甩在桌上，问，“这是不是你写的？”
李阿耿一手捂着嘴一手小心地拿起信封，抖开信纸一看：“这不是我写的，我可以对天发誓，请你相信我，葛先生。”
“你、你不是威胁杨冰要她的好看吗？难道敢做就不敢承认？”葛虎一把攥住了李阿耿的脖领，拳头一挥就砸了下去。李阿耿这时被打得急叫了起来：“救命啊！”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被一脚瑞开，“住手！”冲进门的是石升和雷海波。
被带上手铐的葛虎和还淌着鼻血的李阿耿一起被带到了公安局。
12
对葛虎的讯问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他一落座便爽快地承认了他和杨冰的关系，但是，当石升问他，钱萍是不是他的女儿时，他掩面抽泣了起来：“我对不起她们娘俩啊。20年前我若同钱名山摊牌，杨冰就不会吃这么多苦，更不会遭此厄运了。”
葛虎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可是，石升他不为之所动。他是个职业侦探，始终保持着一种审视的心态，难道你就不会杀害杨冰了吗？一个有妇之夫在外与旧情人偷欢，如果发生纠葛则往往会走上极端，不是有句话叫作：不做情人，就是仇人！石升越想越觉得葛虎可疑：“你和杨冰之间的交往有没有发生矛盾？”
冷不丁听到这问话，葛虎有些发懵：“没有啊，就是20年前她要同钱名山结婚，我尽管很痛苦，也没有责怪她什么，那是那个年代的压力所迫。”
“我问的是案发前你们有没有发生纠葛。”
“案发前？”葛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纠葛，说老实话20年后再相遇，我们都十分珍惜每一次约会，能有什么纠葛？”
话说得在理，石升不免有些恼怒，但是他仍然追问：“杨冰她就没有提出要你离婚吗？”
葛虎迟疑了片刻，嗫嗫嚅嚅地说：“她是问过我，我们今后怎么办？”石升两眼睁大插话：“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老婆身体不好，但对我还可以，一时我不会考虑同她离婚的。走一步看一步吧。再说我和杨冰这次从相遇到她被害一共也没有几天，不可能产生矛盾，你们不必怀疑我，真的。真正的凶手是李阿耿，这个家伙为杨冰拒绝他的求欢曾经威胁过杨冰。”
“这个我们都知道了。”石升有点不耐烦了。这时，一旁的肖剑问道：“你凭什么说是李阿耿杀了杨冰呢？”显然肖剑更感兴趣的是葛虎找李阿耿“报仇”的事。这时，葛虎从口袋里掏出那封皱巴巴的信说：“这就是铁证。这是杨冰被害前一天晚上有人从门缝里塞进的恐吓信，两天后她就被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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