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5年第5期
青春的悔恨
作者：剑 辛
躲在老槐树后面的阿三趁机将信塞进了杨家的门缝里……
过了一会杨冰脸色惨白地奔到小店里来打电话……
过了两天，杨冰并没有动静，阿三也不知信里的内容，他的念头又从好奇转向了淫欲。那天傍晚当杨冰挽着葛虎进小街的时候，阿三他更是无端地猜想，哼，这个女人耐不住寂寞又找了个男人，装什么正经，还不是个贱货！阿三心中窜出一股莫名的妒火，他看着他们相偎着走进了那扇一直紧闭的门……
阿三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清早他蹬着轱辘里发出吱咛吱咛声音的三轮车拐进了小街，不料迎面正遇上了葛虎，他嫉恨地瞪了那个男人一眼，可是人家低着头靠在一边给他让路。这使阿三更是愤懑了起来，看来一夜风流心满意足走了，老子却百般讨好没有尝到半点鲜，他妈的，我何不乘虚而入？那个男人骑着自行车刚出小街，阿三就敲开了杨家的门……
“杨冰为什么会给你开门？”
“我故意含糊着回答了一句，是我，她就把门打开了，我想她还以为我是刚才那个男人呢。”
“那么进门后你又干了什么？”
“我一下就将穿着内衣的杨冰抱住了，看到她那抖动着丰满乳房的身子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她拼命反抗，嘴里还说，阿三你要是不松手我就叫了，她越是这么挣扎我就越是兴奋。当时，我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抱起她往里屋走。她拼命叫救命，我一时性起便将她按倒在床上，她不停地蹬踹，当我想解下裤子的时候，她一脚踢在我的下档里。我疼得火气直冒，扑上去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哪里知道一用劲她就翻了白眼，我见她鼻气没有了，我心慌了，怎么竟把人杀死了呢？我可从来没有杀过人啊。我定了定神，一把扯下了她颈脖上的金项链，匆匆忙忙地奔出了杨家。”
“你逃离现场时碰见了谁？”
“好像是有一个人，当时我也没有在意，事后我想起了他就是那个到店里来打听过杨冰住址的红鼻子男人。”
“那么为什么要用煤油烧现场呢？”
“回到店里，我越想越害怕，心想，你们公安局一定会从现场取到我作案的痕迹，所以就从店里拎了桶煤油再回到了杨家……”
“现场不是有煤油吗？”雷海波好奇地问道。
这时，肖剑说：“杨家的煤油已经用完了。”
“是的。”阿三也不明白这个肖队长是怎么知道的。而雷海波他们更是惊讶。
“那么，你为什么又要将琳妹杀死呢？”石升毫不放过任何可以击垮对手的机会，循线追问。
不料阿三一听这话，腾地站了起来：“我没有杀死叫什么琳妹的，天可以作证，上帝可以作证！”
就在刑警们一愣间，肖剑犀利的目光扫向阿三：“你不是到过琳妹家吗？”
这一说，刑警们更是犹如坠入雾中。只见阿三那乱蓬蓬的脑袋又无力地耷拉下来。
“我是去找过那个女人，不过我真的没有杀死她！”
刚才还为判断错了而懊恼的石升，一听阿三承认去找过第二被害人时，便拍案而起“你这个混蛋竟然耍我们。”边说边伸手一把揪住了阿三的衣领，阿三被这一抓气管直呛，脸也憋得紫红紫红的。
“我是去找过她，但是，我没有杀她。杀一个也是死杀两个也是死，我何必要赖账呢？”
一听这话，石升怒气未消，瞪着眼睛还想说什么，却被肖剑拦住了。他用平静的口吻问道“你为什么去找琳妹的？”
阿三松了口气转动了一下被石升勒红的颈脖答道：“我根本不认识她。杀死杨冰后，你们找过我，是让我提供线索，当时我就认为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是前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警察正在追查那封恐吓信，并且说那个给我信的女人已经快顶不住了，如果她一开口，那么你也就完蛋了。当时我就大吃一惊，我不认识那个女人，可是她是认识我的呀！恐吓信，说什么也是刑警破案的线索，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当天晚上我就到太阳花苑找那个让我送信的女人。”
“她家的地址也一定是那个神秘的男人告诉你的。”
阿三惊异地看着肖剑点了点头。他纳闷：刚才他并没有说是一个男人打给他的电话，怎么这个肖队长也会知道呢？阿三正在心里琢磨，石升催促道：“你发什么愣，快交代怎么去找的琳妹。”
“我上楼敲门，隔了好一会，门开了，开了一条缝，那个染棕色头发的女人一见我就哆嗦，好像是见了鬼似的。我说让我进屋去谈，她不让进。我想万一她家里有人，谈话确实也不方便，所以就算了，她要我到楼前的小树林里等她。等我刚在树林里的长椅上坐下，她裹着大衣就来了，她问我为什么要找她？我说，警察是不是已经在追查那封信了？她说，没有的事，就是问起来我也不会承认的。我想你也不会说出去的吧，否则麻烦会更大！我一听就放心了，在我要走的时候她塞给我一叠钱。并说，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免得被人看见节外生枝。我拿了钱就走了，以后发生的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了。”阿三说完叹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瘫坐在椅子上。
“阿三，她有没有问，你是怎么知道她家里的住址的。”
“噢，她是问我了，我说是一个男人告诉的，当时她的脸就变了色，不过她没有对我说什么。”
对阿三的审讯结束了。尽管案子还只破了一半，但是刑警们的脸上仍然掩不住喜悦的神色，他们缠着肖剑要他解析为什么认定阿三是凶手？又为什么判断杀害琳妹另有他人？他是谁？
面色凝重的肖剑望着窗外露出的晨曦，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气说：“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不要忘记琳妹案件还没有破。”
石升点了一支烟，调侃了一句：“我的肖大神探，这第二个案犯你已经成竹在胸，我们只等你一声令下。”
肖剑转过身说：“石升，你应该可以分析出这第二个凶手是谁了？”
石升见肖剑故意让他“表现”一下，心里十分感激，因为到目前为止他石升在这个案件的侦查工作应该说是十分被动的，而自尊心一向很强的他很自责：当肖剑拉他们去小街做现场实验时，竟然还没有领悟到肖剑的用意，实在是有点惭愧。
现在肖剑点了他的名，让他来说出第二个疑犯的姓名，这无疑是给他的机会，因为，副队长的位置还空在那里，石升真的很想坐上去，20年的老刑警，头衔还是个探长，他必须要努力啊！
这回石升可没有再谦虚，他顺着肖剑的话就说：“我认为，这第二个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是杨冰的前夫、琳妹的未婚夫、那个道貌岸然的钱名山！”
石升一说，满屋皆惊，只有肖剑含笑点了点头。
15
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热粥，石升、苏林和雷海波就开车直奔市一医院，因为钱名山经常是宿在办公室里的。在车上，雷海波还责问苏林：“你不是说琳妹被害时，钱名山一切正常没有动静吗？那么他是什么时候杀死琳妹的呢？”雷海波的责问中还带着揶揄。与雷海波一同从警官大学毕业、同一天进队的苏林，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他嘟嘟囔囔地答道：“肖队让我们暗中调查钱名山，说老实话，开始，我们是盯得很紧的。可是一连几天，钱名山都是在医院的办公室过夜，确实没有看见他出门，也可能是晚上我们盯漏了，唉，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医学专家会是杀人凶手呢！”
坐在后座的石升说：“要是常规思维能破案的话，那么还要我们这些刑警干什么呢？”此刻，石升说这番话，可能更多的是自嘲自省。
警车掠过都市清晨的繁闹，不一会儿就驶进了市一医院的大门，三个刑警疾奔行政办公楼。当敲响钱名山的办公室门时，里面无人应答，正在迟疑之际，隔壁副院长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出来的是睡眼惺忪的副院长：“三位大清早有什么事吗？”石升掏出了证件说：“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找钱名山调查案件。”那位副院长也没有细琢磨石升的话，马上就接口：“唉呀，真是不凑巧，钱院长他昨天去了哈尔滨，是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三位有什么公事，可以找我，我是常务副院长。”看着副院长一副认真的样子，雷海波和苏林差一点笑出来。石升却一脸严肃：“谢谢，不麻烦你了，这件事只能找钱名山，其他人代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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