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第12期

父亲逼我当小偷

作者:陈 宁




  隔着一张桌子我用嘴艰难地、迅速地捕捉住了李梅的嘴,只是轻轻地一触,根本没有品味那张小巧而精致的嘴唇是什么味道就匆匆离开了。虽然我已经不是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了,但是这一举动,还是让我的脸热得发烫。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仓促地亲吻了一个女孩子。
  我这一举动显然也惊了李梅一下,在不停闪烁的霓虹灯下,我看不出她的脸色,但她的眼神中已经不再那样咄咄逼人,一丝羞涩一闪而逝。我说:“吓着你了吧。”李梅笑了笑,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颇有豪气的说:“够味。”李梅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至少是我所认识和接触的异性中的异类。有时,我甚至一点都猜不透她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我和李梅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外边还在下雨。虽然不大,但足以把人淋透。我和李梅躲在一把雨伞下沿街而行。本来我们是有两把伞的,但我把自己的伞故意丢在了酒吧。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不言而喻的,而且事情的发展也和我策划的一样。我撑着伞说:“冷吗?”李梅说:“不冷。”我说:“我冷。”李梅抬起头看着我说:“那怎么办?”我说:“让我抱一抱你取下暖吧。”李梅没有同意,但她也没有反对。我深知女孩子总是会适当地保持一些矜持的,不反对就是同意。
  我一只手撑伞,用另一只手把李梅揽在怀里,我能真切感受到她的体温和自己胸前的充实。这让我心里燃起了一把火,最后我干脆把伞丢掉用双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李梅说:“淋雨你不冷吗?”我把嘴放到她柔软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不冷。”然后嘴唇慢慢探索,寻找,最终找到了我想找的地方,并急切地贴了上去,近乎粗鲁地吮吸亲吻它。那种唇唇相触的快意让我无法形容。李梅并没有反抗,相反,她倒是很配合我,双手紧紧地勒着我,勒得我脖子生疼。那一刻,我一下坠入了爱河。
  一辆汽车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溅起的水将我们分开了。我愤恨地看着从身边开过的汽车直到它最后消失。李梅说:“我该回家了。”我说:“我送你。”她说:“不用。”
  我撑着伞目送李梅乘坐的汽车消失在雨中,竟然有些失落。想起刚才的一幕我说不出的兴奋。虽然,也许,可能在我之前她已经和很多人如此这般。一阵风吹过,冷意袭遍了全身,不禁让我打了个冷战。这时,我突然想起作为一位有绅士风度的男士,我应该把伞让她带走,虽然她是打的回家的。没有做成绅士让我后悔了好一阵。
  第二天,我感冒了,鼻涕流个不停,见寒作热。
  
  我们就对混蛋的事情感兴趣
  
  很快,我父亲就知道有李梅这么一个人了。他对我像审犯人一样进行了盘问,可以看得出他现在不想我和任何女孩子有瓜葛。他认为我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手艺练好,但我认为这和自己交女朋友一点关系都没有。为此,我们父子两个闹得很不愉快,他甚至把我赶出了家门。我说:“难道我就不能谈个女朋友?”我父亲说:“你有什么资格谈女朋友?”我说:“我怎么就没有资格?”我父亲竟然毫不讲道理地说:“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只要你还在花我的钱,你就没有资格。”我也毫不示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说:“难道你想让我学你,一辈子孤单,没个伴!”这句话说到了我父亲的痛处,他一双干枯的手几乎指到了我的鼻子,吼道:“滚!你给我滚!以后别再进我这个家门!”
  我知道自己的话实在太过分,特别是对于像我父亲这把年纪的人来说,但是我就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对我找一个女朋友反应如此的强烈。我离开家后就搬到了黑子和小乙的住处,并下定决心从此不再花我父亲一分钱,我要靠自己的双手来获取一切。
  张红民说我为了一个女人而破坏了父子之间的感情实在不值得。张红民的老婆在农村,我从来没有见过,只知道他每个月都会寄钱回家。我问张红民,他老婆知不知道他在外边做什么;张红民摇摇头回答说,他家的女人只关心自己每月往家寄多少钱。我又问他和自己老婆之间有没有爱情。张红民笑了很久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爱情,找个女人最重要的是过日子,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其他一切都是扯淡,然后意味深长地说将来我就会知道了。
  孙福对此并没有表态,只是说让我体谅一下我父亲,说他这辈子也挺不容易的。我说:“难道他不容易就得让我这辈子也不容易。”孙福说:“哎,要不是当年……”我的神经线突然被拨动了一下,正当我盯着孙福等待他下文的时候,他突然不说了。我忙说:“二哥,当年怎么了?”孙福打了个哈哈拍着我的肩膀说:“也没什么,现在你老爹不给你钱花了,你得靠自己啦。走,咱们去弄点钱花。”我知道孙福想说我父亲一些我不曾知道的事情,但似乎又有一些忌讳。
  这一天我们收获不少。晚上我们一起到饭馆庆祝,三个人不停地给孙福敬酒,三杯酒下肚孙福的舌头就显大了,不停地讲自己的光荣史。他说自己十一岁就跟了我父亲走上了这条路,要不是自己当时跑到南方,现在自己怎么也得挣个百八十万。我问能不能讲讲有关他师哥王志成的事情。孙福像被噎了一下,怔了半晌才说:“那个混蛋有什么好说的。”黑子说:“我们就对混蛋的事情感兴趣。”孙福说:“咱们说点别的。”我说:“你们好像都很忌讳说他。”
  无论我们怎么问,孙福始终守口如瓶,而且他还有意无意地瞟我一眼,眼神飘忽不定。这眼神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说……
  我能感觉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让我们知道的,而且这事与我可能存在着某种关系。只是我想不通王志成和我会有什么关系。我说:“二哥,你这么推辞太不仗义了。”孙福醉眼迷离地说:“是我不仗义,罚酒。”说着就自己给自己倒满酒,一口喝光,然后就从桌子上出溜到了桌子底下,不省人事。
  从此,我心里又多了一块心病。因为我隐约觉得王志成很可能与我母亲的事情有关联,我不由自主地把王志成和我母亲放在一起,一个版本一个版本地设想,一遍一遍地揣摩。最终,我发现把他们两个人放在一起推断出的结果十分地令我作呕,让我的脊背不停地冒冷汗,让我不敢再推测下去。我便不停地告诉自己,这只是推测,只是推测而已。
  但为了证明这个推测是错误的,我必须要揭开这个谜。
  
  那个小娘们,是她勾引了我
  
  在我失落和惆怅的时间里,李梅那里是我最好的慰籍。我们就像所有的情侣一样,做了许多俗套但却不失情趣的事情。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了,和李梅在一起,我总能感觉到少有的愉快和放松,我们互不约束,从来不过问涉及对方的私人话题。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并不像一对情侣,而更像是朋友。一个超越普通朋友界限的朋友,这主要体现在性上。性这个东西让我们很愉悦,让我减弱了生活中的许多痛苦。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就是李梅在和我上床之前已经不是处女了,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想和李梅结婚的想法,至少是现在。我想李梅大概也是如此。这又直接导致了我并不担心我们之间有一天会情变。我想应该有很多男人有着和我一样的想法,但这又和每个男人都不想一辈子只睡一个女人那么矛盾。从这点来看,男人总是那么的自私和个人主义。
  这期间,我突然发现了孙福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让我兴奋不已。
  那是一个阳光暧昧的下午,我躺在床上看着从窗户投进的阳光睡意浓浓,一个女孩走进了房间。她进了房间问我黑子在不在,我告诉她黑子出去了。这个女孩是黑子的女朋友叫殷勤,在此之前,我见过两次。这是个妖艳的女孩,一个对男人杀伤力很大的女孩。这种女孩子绝对不适合结婚,黑子对她深深地着迷。她在房间里抽了一支烟,然后就出去了。她一走,我便起床去上厕所。当我上完厕所出来,我竟然看见她和一个矮胖的男人勾肩搭背地往外走。从背影来看这个矮胖的身影是那么的熟悉,我生怕自己看错了,忙揉揉眼睛想确认一下,可两个人转弯不见了。我忙跑了几步尾随追了上去,我再一次看到他们的背影时,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那个矮胖的男人不是孙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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