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3期

藏宝图动杀案

作者:冰 夫




  天亮时,二人站到太阳山最高峰隐蔽在几株树下,向四周眺望,寻找与藏宝图吻合之地,很快就认定了葛家村前山。二人趁人们还没起床,迅速赶到前山,找到那棵古松,再与藏宝图对照,确认正是此处,互看一眼,心中兴奋至极,但谁也没表现出来,默契地躲进山下玉米地,啃了几穗青玉米,打起盹来。
  没有工具无法挖出地下宝物,但已天明,不能公开进村借工具,害怕暴露目标,也怕给警察留下线索。一直挨到午夜,二人悄悄进村,从一家院子里偷了一把铁锹,再返回山上,等待天色微明,可以模模糊糊看到东西时,才动手挖将起来。未出一米,发现了一只陶罐。又向周边和下方挖了少许,却什么也没发现,二人都有些失望,原以为会挖出金条玉器等物。不过仔细一想,这只陶罐埋得如此严实,必也是个值钱之物,说不定价值连城,但它是个整体,无法分赃。“看来,我们注定不能分开了。”田桂月半真半假地说。
  “也许这是我们的缘份。”
  “谁和你有缘份?都有我爸爸年龄大了。”田桂月有些嗔怪地说,还故意抛几下挑逗的眼神。此时,黎明的微红照在她喜庆的脸上,更现出几分诱人之色。范溪田激情荡漾,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就向下身摸去。田桂月假意反抗:“现在不是闹的时候,快点离开。”
  “离老百姓起床还早呢。”范溪田将田桂月抱起按倒于地,尽兴地满足了自己,而后身子一翻,仰躺地上,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田桂月翻身站起,整理好衣服,低头看着范溪田,见他眼帘轻合,心中突萌歹念:干嘛与你平分秋色?便假意亲近,骑在范溪田身上,一双手轻轻摸着他的胸部,接近脖颈时,双手突然用力掐住咽喉。
  范溪田毫无防备,一口气上不来,顿时没了力气,苦苦挣扎不起,渐渐身体变软,一动不动。田桂月怕他不死,撕下裙带套住他的脖子,又勒了一遍,打了一个蝴蝶结。
  见范溪田再无生还的可能了,才站起来,准备将他拉入刚才挖的坑内埋了,再清理好现场,然后再离开。可是,她发现两个人头在山下晃动,害怕是上山的人,暴露自己,这才抓起陶罐仓皇逃走。跑过一片玉米地时才发现手中还拿着铁锹,一松手扔入草丛,又翻山越岭,到了102国道,拦住一辆返程车回到宜合,做了一番准备,欲回老家,不想在沈阳北站下车买东西的空儿,陶罐被盗。
  那两个在山下“晃动的人头”并不是上山的人,而是一早去别人家玉米地偷青玉米的贼,倒是牧羊人早早发现了尸体,又报了案,巫马正白与轩辕红又随后追来。
  田桂月诉罢犯罪经过,巫马正白叹息一声,问:“你在范溪彭家呆了几年?”保姆说:“四年。”巫马正白问:“你们挖出来的陶罐,是什么年代的?”“不知道。”田桂月回答,“但我相信肯定值钱。”“为什么?”巫马正白问。“很简单。”田桂月说,“如果不值钱,为什么会有人把藏宝图烧在陶罐里?闲的呀?”
  轩辕红觉得保姆不可能不知陶罐的价值,问道:“你在古玩家呆了四年,一点古玩知识也没学到?”田桂月叹息一声才说:“我是有过想学的念头,也向范溪彭请求过。可他说,学习可以,要公开做他的学生,而且,工资不给我开,还要交学费。我哪里有学费交?”
  “四年时间,偷学也能学到一点。”巫马正白也觉得保姆的话有假。
  “偷学?”田桂月有些激动地说,“那老王八蛋,工作的时候,门都从里面划上,进都进不去,看也看不见,接触的时候,他一个字也不说,就算我问,他也跟听不见似的,偷学什么?什么也偷学不到。”
  “你们,你们……”轩辕红沉吟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你们都有那层关系了,他还这么不讲究?”“我们,我们……”保姆犹豫几下之后说,“我们每次那个之后,他都给我五十块钱,然后说两不欠了……”
  警车内沉默起来,只能听见马达的轰鸣和车外的风声。
  
  水落石出
  
  巫马正白和助手连夜赶去扈燕家。
  扈燕不在。
  憨厚得有些呆傻的丈夫说:“她和朋友去外地做买卖,不少天不在家了。”“不少天?”轩辕红有些生气地问,“不少天是多少天?”扈燕丈夫摇摇头:“不知道。”“装什么糊涂?你老婆多少天不在家你会不知道?”“我,我真不知道。”那人满脸委屈。
  巫马正白示意助手不要再问。
  从扈燕家出来,轩辕红怒气仍未消减:“世上怎会有这种男人?三锥子扎不出血来,气死我了。”巫马正白笑笑:“再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一看就是个头脑浑浊的人。这种人对老婆话从来言听计从,不会怀疑,但是,一旦眼见或听说老婆外面有人,肯定会惹出祸事来,说不定就是家破人亡。”
  轩辕红哀叹一声,挥挥手,将刚才的烦恼尽挥去:“我们怎么办?”巫马正白拉开车门:“扈燕这种‘聪明’人总把自己的智商看得高过他人,所以不会走远。”
  轩辕红自然明白上司的话意。
  巫马正白将车停在双阳县城西南铁路与公路形成的三角地路边,和助手佯装过路人走近扈燕与训狗人的小家,从墙外向里观看,屋内果然亮着昏暗的灯光。宋博辰已死,屋内之人定是扈燕。轩辕红佩服地偷看上司一眼,轻声问:“我冲进去?这么晚了,你是男人,肯定不方便。”
  “冲进去做什么?”
  “抓人啊。”
  “为什么抓人?”
  “她偷走了陶罐呀!”
  “谁说她偷走了陶罐?”
  “怎么?”轩辕红莫名其妙,“难道不是她?”“如果陶罐不在屋内,而是藏在了别处,我们贸然抓人,她不承认,你怎么办?”巫马正白轻声问,“如果她永远不承认,陶罐永远不知下落,你能拿她怎样?”“那——”轩辕红为难了,“那怎么办?”
  “慢慢等。等她觉得安全了,就会有行动,陶罐和人一起抓。”巫马正白补充说,“这种根本不懂古玩的人,不可能收藏,肯定会很快出手。”
  “那叫人赃并获。”
  “我知道,但我不爱甩词儿。”
  轩辕红觉得上司的话里有刺,偷偷瞪他一眼:“好吧,我也尝尝蹲坑的滋味。”
  当天夜里,二人在这座小房外面寻了一个安静地方,蹲守了一夜。次日天明,做通前院一户人家的工作,以这家后窗为观察点,让轩辕红先盯着,巫马正白将警车开回警局,买了些吃的用的,打出租车返回。
  从今天起,他们要吃住都在此地。
  轩辕红见其中一个包内装的是高级卫生巾和卫生纸,不由面上一红,心里却是一热。这几日她正来例假,尽管护理时做得十分隐秘,还是被上司发现了,不免有些难为情,但巫马正白如此细心,又让她心中萌生了一丝感动。
  二人轮番休息,开始了侦查工作中最熬人的工作。
  扈燕一连两天没出大门,只是偶尔在院子里转转,上上厕所,完全一副心神轻松毫无任何压力的样子。轩辕红产生了怀疑,傍在上司身边,敬慕而亲切地看着上司问:“难道我们判断失误?”
  巫马正白摇头不语。
  不断地得到上司呵护,不断地受感动,轩辕红与巫马正白的心理距离越来越近,开始不再觉得他的相貌丑陋,甚至感觉到了某种英俊。“情人眼里出西施”,那是男人眼里的女人。对女人而言,“天下无丑男”,关键是男人给了女人什么样的感觉。
  这两天,轩辕红一直很兴奋,休息时间比巫马正白少很多,总是还没到上岗时间,就走过来,有时似乎有意又似乎无意地挨在上司身上。巫马正白也不躲闪。他心中的爱情之湖已荡起汪汪涟漪。
  轩辕红的一些爱昵表现连她自己也未发觉,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是自然发生。其实她的敬意之中已开始泛起爱的色彩,并让她感觉到了生命的绚丽。
  第三日午夜刚过,正当巫马正白在岗,忽然,后院屋内的灯光突然亮起。难道扈燕要有行动?根据这几日的观察,此人并无夜里上厕所的习惯。巫马正白急忙拿起夜视望远镜,仔细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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