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3期

藏宝图动杀案

作者:冰 夫




  这日天近正午,湖面上不多的游人在划船,有人已将游船划向湖西太阳山下。轩辕红感慨地说:“都是凶杀案闹的,划船的人已没几个,胆小的连来都不来了。”巫马正白心中一动:“船!游船!为什么非得从山上将宋博辰放下,为什么不是乘游船将他送过去?”
  “对呀!”轩辕红顿时激动起来。
  二人忘记了疲劳,急忙找到游船管理员。那人家住城内,夜里不住此地,所以只有几间临时搭建的简易房,至于夜里有没有人划船,不清楚。二人又到寺院调查,果然有两个和尚午夜之后从外地回来,经过湖边时,朦胧的月光下看到有一艘小船在山脚下的湖中漂泊。当时感觉很奇怪,什么人如此浪漫,黑天半夜的还在此划船。二人停下来看,须臾间,船又不见了。他们以为眼花了,或者山上景物倒影所致,也就没以为然。
  “有几个人在船上?”巫马正白问。
  “那可看不清了。”两个和尚同时回答。“当时只是影影绰绰地看见好像有人划船。”一个和尚补充说。
  巫马正白和轩辕红借了游船,划到训狗人死亡之处再次勘察现场,发现水边有几株草被人从中间拉断。“看来就是这样了。他们在游船里喝酒,训狗人醉酒后,划到这里将其双腿捆绑,放到湖内。所以,我们在山上找不到线索。”巫马正白长出一口气。
  “我们错误地判断了一件事。”轩辕红说,“就是那根裙带,不是怕训狗人淹不死,而是害怕他漂走,很快被人发现,所以将他按入水中淹死后,将水边那缕蒿草一同绑在腿上,又用周围的蒿草将尸体隐蔽起来,所以,才有的蒿草被拉断。”
  “没错!”巫马正白向助手投去赞赏的目光,还要说什么,手机铃响,急忙接听,而后说:“本想请你好好吃一顿,看来不行了。”
  “又是案子?”
  “古局长的电话,葛家村南山古松下发现一具男尸,命令我们马上过去。”
  “又是杀人案?”
  “可能与我们正在侦破的案子有关。而且,报案的还是牧羊人。”
  “又是他?”
  
  首战告捷
  
  所谓南山是相对葛家村而言的。
  它位于葛家村正南三公里左右,周围三面都是大地,大多种植的都是玉米。今年雨水勤,长势喜人,都已一人多高。东北面有一宽约30米的杨树林,可以通到山上。山上生长的都是非人工种植的杂树,本来浓密得很,这几年被人偷砍乱伐,已不成样子,故而有些稀落。
  山的东坡上有一棵古松,已有二百多年,传说有些灵气,所以无人敢对它擅动邪念,才得已健康地保存下来。此地有些荒凉,又是农闲时节,天气又热,若非牧羊人来此放牧,还真无人来此。古松前十米左右,有一深坑,旁边都是新土。土堆下仰躺一人。巫马正白和轩辕红刚刚走近,朝死者脸上一看,都倒吸一口凉气:死者并非别人,正是范溪田。
  法医先一步赶到,尸检已有一定结果,见巫马正白来到,报告说:“现场已被羊群破坏了,好在还保留了一些证据。死者颈处有勒痕,还系着一条天蓝色裙带,裤子松开下体裸露,腿根与阴部有精斑和女性阴部液体,看来是与人做爱后被勒死。”说着拿出两个塑料袋,“裙带是从死者脖颈解下来的,陶罐底儿在土坑旁边捡到的。”
  巫马正白接过两个塑料袋,隔着塑料查看陶罐底儿,确有一个图案,与此地对照,图案上刻画的恰恰就是这个地方,旁边有一行小字:古松前十米埋有无价之宝。
  巫马正白问助手:“你有什么想法?”
  “看来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很可能就是杀害宋博辰的凶手。”
  巫马正白点点头:“还有呢?”
  轩辕红思索片刻:“我以为,应该是范溪田与那女人得到宝物后,因为得意忘形,在此做,做那个,却有另外一个人,或者几个人突然出现,杀死范溪田,抢走宝物。”
  “如果这样——女人哪去了?而且这个裙带肯定是女人的,怎会系在范溪田脖颈上?”巫马正白提出自己的想法。“很可能是后来的人中也有女的,或者撕下先前那个女人的裙带,系在范溪田脖颈上,也许与范溪田同来的女人,和后来的人是一伙的。”
  巫马正白摇摇头:“你的假设太多,而且,情理上也说不通。范溪田裤子还没穿上,说明刚刚做完爱。那女人的情形也该如此。如果女人与后来的人不认识,不可能只杀害范溪田,而放过她。如果认识,或者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没必要得到宝物后才向范溪田下手,或者说,去训狗人身上查找藏宝图时,就没必要让范溪田参加,或者他有必须参加的理由,那么得到藏宝图后,就应该甩掉他,或者干掉他,没必要让他来一起挖宝。”
  “如果杀害宋博辰的人中没有范溪田呢?噢,那范溪田就不可能出现此地了。”轩辕红推翻了自己的假设,反问巫马正白,“那你是怎么想的?”
  “来此盗宝的确是一男一女。”巫马正白说,“宝贝拿到手后,女人突起贪婪之心,要求与男人做爱。在男人进入高潮,毫无防范之时,突然双手卡住其脖颈,待他已经无力反抗或者已经死亡,为防万一,又撕下裙带死死勒住其脖颈,而后带着宝贝独自离去。”
  轩辕红觉得上司的推断合情合理,无懈可击,点点头说:“男的是范溪田,那女的会是谁呢?”
  “线索已经给我们留下了。”
  “什么?”
  “天蓝色裙带。”
  “裙带?”轩辕红接过装有裙带的塑料袋仔细看,不由一愣,“天蓝色裙带?与捆绑训狗人的裙带完全一样!看来,害死训狗人的凶手就是这个女人和范溪田。刚才我们是根据案情推理,现在可以认定了。”
  “这个裙带我好像见过。”
  “和训狗人腿上的相同。”轩辕红提醒说。“不对,应该还在以前,我肯定见过。”巫马正白肯定地说。
  “还在以前?我见过吗?”
  “你也应该见过。呀!我想起来了!”巫马正白说,“保姆田桂月!她的天蓝色连衣裙,就是这个裙带!”“对呀,我怎么就没想起来!”轩辕红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他们第一次去范溪彭家,保姆正在洗衣服,巫马正白对田桂月的衣服似乎很感兴趣,看得非常仔细,原来,他是处处留心。巫马正白将工作向其他干警交代几句,与轩辕红火速赶往宜合市,缉捕保姆田桂月。
  范溪彭家大门紧锁。
  二人敲了半天大门,除了里面传出激烈的狗叫,再无任何声音。邻居家一位老太太出来说:“别敲了,小保姆可能走了。”“走了?往哪走了?”轩辕红一时没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还能往哪走?我看她大包小包的,肯定回老家了。”也许老太太嫌轩辕红太笨,说完这句话转身进屋,不理他们了。
  “还没允许她离开呀?身份证还在我这儿呢。”轩辕红不解。“又没派人看着她,当然想走就走了。身份证回到当地派出所就能补。”巫马正白说。“但是这个时候走,嫌疑就更大了。”轩辕红自语。“不是嫌疑大,已经可以认定范溪田的合伙人就是她。”巫马正白纠正说。
  “追不追?”
  “先弄清她到底是不是真走了。”
  马上与宜合警方联系,采取特殊行动,强行进入范溪彭家。果然,保姆房间内方便带走的东西一样都没留下。
  巫马正白和轩辕红马上赶去火车站。哈尔滨开往徐州的火车,离开不足一小时。“怎么办?”轩辕红问。“追!”巫马正白驾驶警车奔向高速公路。
  一路风驰电掣,他们进入沈阳北站买完车票,火车才刚刚到站,二人从第一节车厢上车,开始向后搜查。查过一节,没有,又查过一节,没有,再查过一节,还是没有。轩辕红有些焦躁起来:“头儿,会不会她根本就没坐火车?”
  “别急,肯定在这趟火车上。”
  “为什么?”
  “你想想,小保姆很有反侦查经验。杀害训狗人的现场我们找到什么了?什么也没找到。他们设计得多么精妙,可是,为什么杀害范溪田的现场会留下这么多证据?这种季节根本没人上山。如果不是牧羊人发现得早,我们还陷在训狗人的案子里,哪里会想到她?所以她就麻痹大意了,根本没对现场做任何处理。又三天两头的下雨,雨水就会将现场破坏,几天后范溪田的尸体就会腐烂掉。即使将来发现了一堆白骨,检测出是范溪田,发现了那个罐底,反而会认定他是杀凶夺宝的恶人,谁又能将他与田桂月联系在一起?所以,田桂月虽然走得匆忙,但不紧张,肯定在这趟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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