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3期

藏宝图动杀案

作者:冰 夫




  果然,走进最后一节车厢时,发现了田桂月。此时,火车已离开沈阳站向南站驶去。田桂月正比比划划对乘警说着什么,样子很激动,脸色涨得通红,忽见巫马正白和轩辕红,血色顿失,身体再无力气,摇晃几下萎靡于座位上。
  巫马正白与轩辕红走到近前。
  乘警还不知怎回事,正奇怪好好的一个人怎就突然如此了,见轩辕红已将证件拿出来,看一眼,当即明白:“你们找她?”“没错!”轩辕红又问,“刚才怎回事?”“车停在北站时,她下去买吃的,回来发现一个背包不见了,正在向我报案。”乘警回答。
  轩辕红用两根手指抵在田桂月额头上,将她头颅抬起:“告诉我,你丢了什么?”田桂月开始全身颤抖,眼睛里露出恐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乘警转告:“她刚才说被偷走的背包里,有一价值连城的陶罐。”“谢谢!”巫马正白真诚向乘警道谢,而后请周边乘客帮忙,将货架上田桂月的大包小包都拿下来,认真检查,果然不见任何贵重物品,却发现两件各失去一条裙带的天蓝色连衣裙。
  巫马正白问:“这两件裙子上的裙带哪去了?”轩辕红见田桂月吓得不说话,喝问道:“一条绑在了训狗人腿上,一条绑在了范溪田脖子上,对不对?”田桂月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
  轩辕红拿出手铐“咔咔”两声,干净利落地给她铐上:“现在知道害怕了,杀人时想什么了!”周边乘客听说这样一个毫不出众的女人,居然是杀人犯,而且还杀了两个人,都吓得站起身躲向一边。
  “各位乘客大家好,案情需要,请大家帮个忙。”巫马正白诚恳地说,“你们有谁注意到她下车买东西时,什么人来过这里,从货架上拿过东西?”多数人都摇头不语。一位中年女士说:“有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来过。把一个背包放在货架上,坐在她那个位置。我对他说这里有人,买东西去了。那人就站起来,拿下货架上的东西走了。”
  “你注意到他拿的是刚刚放上的背包吗?”巫马正白问。“这个我没怎么注意。”女士想了想说,“但那人放上一个包,拿走的肯定也是一个包。这个我注意了。”“请各位把你们的包都拿下来。”
  乘客们各自拿下自己的东西,货架上还剩一个包。巫马正白大声问:“这个包是谁的?”无人应答。乘警也大声叫嚷:“货架上的包是谁的?”仍无应答之人。
  巫马正白拿下货架上的背包,打开来看,里面只有两团卫生纸和两双旧布鞋,顿时明白田桂月的背包其实是被人掉包了。说明调包人并非偶然,而是有备而来。这个人会是谁呢?如何知道此案?又如何知道田桂月偷走了宝物?怎么走在了警察之前?
  “那个帅气小伙子有什么特征?”轩辕红问。中年女士说:“戴着礼帽和墨镜,上唇还有一道挺漂亮的小胡子,左腮下有一颗黑痦子。”轩辕红说:“我知道是谁了。”说罢转身欲走。
  巫马正白将她叫住:“东西在北站丢的,现在已经过了沈阳站,你以为扈燕还会在车上吗?”轩辕红略作沉思:即便扈燕在北站下不去,也早于沈阳站下车了,现在火车已近南站,还哪里寻得人去?她暗自惭愧,后悔做事欠缺思量,有些浮躁和莽撞,看来真得向巫马正白好好学习。
  10分钟后,列车进入沈阳南站。巫马正白和轩辕红向乘警告别,带着田桂月下来,打车直奔沈阳北站,而后从北站换上他们开来的警车,返回双阳。
  
  曲线致富
  
  从沈阳返回的途中,巫马正白一边驾车一边对田桂月进行了初审,轩辕红借助车内不算明亮的灯光,敲击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做着记录。
  田桂月已从无限恐惧中解脱出来,反而显得异常冷静,有问必答,也许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已无活路,便毫不隐瞒地讲述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犯罪经过。
  田桂月出生在徐州北部的甜岗集。父亲是个秃子,而且家穷,又丑得没有人样,娶妻是个要靠拐杖才能走路的瘸子。这二人倒是般配,感情也好,从未吵过架。这一点倒深受一些人羡慕。但田桂月自懂事以后,就开始承受小朋友们的奚落和讥讽,尤其上学以后,每当开家长会,无论父亲参加还是母亲参加,都成为同学们“欣赏”的一景,之后还要议论三五天。
  田桂月无法承受这种伤害,便辍学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进,成年后就离家来到东北打工。先在沈阳一家饭店当服务员,不想遇上了个黑心老板,整日挑肥拣瘦,不断扣工资,辛辛苦苦一个月,有时连一百块钱都赚不到。
  不久来到位于宜合市西南的南开市,仍在一家饭店打工,夜里就住在饭店,一日被老板奸污后,便死心塌地做了老板的情人,不想被老板娘发现,三个月工钱没给不说,还被赶了出去,连她自己的东西也没带出一件来。
  此时正好宜合的古玩家范溪彭需要保姆,一个好心姐妹就给她介绍过来。古玩家性格孤僻,来家的朋友不多,家务活也不甚重,虽说主人有时吝啬,生活方面小气一点,但从来不扣工资,与别处相比,已是天堂了。
  可是有一天夜里,古玩家醉酒后竟然爬到了她的床上。开始,她顽强反抗,终因体力不支而放弃抗拒,最后竟然顺从了。从那以后,每当古玩家有了生理需求时,她都尽量满足,同时也在获取自己的满足,并且开始梦想:古玩家独身一人,这片家业,说不定将来会归于自己名下。
  有一次,范溪彭不在家,其弟来家小坐,闲话时聊到古玩家百年之后的事情,田桂月猛然醒悟:范溪彭死了,还有范溪田,他是最合理合法的继承人,自己只是保姆而已,无论如何家产也落不到自己名下。一番考虑之后,又萌生了新主意:给古玩家生个儿子,然后名正言顺地做古玩家太太。如此,范溪田便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谁知努力了半年,也不见自己肚子有任何异常,是自己不行,还是古玩家不行?她不知道,于是又打起范溪田的主意:只要把他拿下,有了孩子就说是范溪彭的,这份家产也会落到自己名下,不过转个小弯而已。
  范溪田哪里知道田桂月的心计?轻松落入圈套。田桂月这边应付范溪彭,那边应付范溪田,其实已将兄弟二人玩弄在了鼓掌之上,只是哥哥不知保姆已与其弟同床,其弟也不知保姆与哥哥共枕。而对于田桂月来说,除了在床上,她能感觉到哥哥动作柔软,弟弟动作粗暴之外,再也分不清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所以每次做这种事时都十分谨慎,一直没有穿帮,这也确实难为了她。
  计划正在进行当中,古玩家被杀,警察前来调查,让她感觉到了案子后面还有案子,只是还不知详情,但她断定会与古玩有关,而且不是小古玩,说不定价值连城。当时就想:案子未破,正是乱时,如果能趁乱将古玩弄到手,何须贪图这所破房子?但是,自己是女人又人单力薄,就打定了拉范溪田入伙的主意。
  范溪田贩运蔬菜虽有一套,但在田桂月眼里还属愚笨之列,又有她身体这方面的吸引,定能同意。等古玩到手,再将他甩掉或者灭口,然后带着古玩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徐州,过自己下半辈的幸福生活。
  如此算计,不能不说“聪明”。
  当警察开始怀疑训狗人时,她已捷足先登,找到范溪田怂恿道:“你哥哥是古玩家,他被杀肯定与古玩有关。如果真是这样,肯定不是小古玩,说不定价值连城。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注定要跟你一辈子。如果我们得到古玩,一辈子什么也不干都够了。再说,你哥哥也是因此丧命,弟弟得到理所当然……”
  未费什么唇舌,范溪田已然上道。
  二人计议已定,连夜赶到训狗人与扈燕的小家。训狗人在范溪彭家训狗时,已将田桂月勾上手,后来训狗结束,宋博辰不方便再来范家,便趁保姆赶早市时联系好,等她请假出来,将她带到与扈燕的小家欢聚过两次,所以她知道那个地方。
  训狗人果然隐藏在这里。
  二人翻墙入院,轻敲屋门。训狗人以为扈燕来了,轻轻将门推开,突见范溪田,错以为是古玩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昏倒于地。其实,他也知道古玩家有个双胞胎弟弟,也见过范溪田,而今突见,竟然忘了此事,明明亲手将古玩家射杀,怎又突然出现,又在夜里,岂有不怕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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