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第3期

藏宝图动杀案

作者:冰 夫




  根据狗跑向林带时的足迹情况判断,不是为护主人,或者为主人报仇凶猛地冲向凶手,而是十分温顺地带有撒娇成分跑向凶手,之后与凶手一同离开。那么这个凶手必是死者熟悉之人,而且连狗也非常熟悉,甚至与之亲昵。
  马路柏油铺成,但此处仍属偏僻之地,每天黎明时很少有人经过,又是暑假时间,没有学生光顾校园,平时那些喜欢来操场锻炼的人,也因昨夜大雨,害怕操场泥泞,而无人光顾,所以直到太阳高高升起,值班老师走出教学区大门才发现死者,急忙报案。此时,湿漉的马路已经干爽得光亮照人,凶手与狗的痕迹已无法可辨。
  宜合市公安局特案队副队长伍元卜接案后,调来警犬跟踪,可是出了校园,警犬只是仰头狂吠踯躅不前了。说明凶手做了手脚,警犬难以发挥作用。
  坐在宜合市公安局特案队办公室的巫马正白看完现场录像,又听伍元卜介绍他们在范溪彭家的调查结果:
  范溪彭的家是一幢两层小独楼,东院西院都有人家,仅一墙之隔,前面后面都是马路,算是郊区比较热闹的地方。老伴不能生育,无有儿女,五年前已去世。他没有再娶,生活起居一直由小保姆照顾。保姆名叫田桂月,20多岁,还没有男朋友,来自江苏徐州。
  范溪彭除了爱好古玩之外,还喜名犬,家中就养了两只,一只是黄色的安娜托利牧羊犬,一只是黑色的俄罗斯猎熊犬。每天黎明之时,古玩家都会带一只出去跑步,晚饭后再带一只出去散步,这样两只爱犬每天都有了户外活动。
  古玩家今早带出的是俄罗斯猎熊犬,直到伍元卜带人将范溪彭家认真勘察过后,这只黑色猎熊犬才毫无悲伤地回来,明显已经被人清洗过,身上无法找到与案件有关的任何证据。
  每天早上范溪彭出去跑步,半小时后保姆也会出去,赶早市买便宜蔬菜。每当此时,她总是按照主人的交代,将另外一只狗从笼子里放出,一来为活动筋骨,二来也为看家护院,预防小偷光顾。
  今早田桂月买菜回来,见大门虚掩着,牧羊犬被关进笼子内,以为主人已经回来,也没怎么在意,只顾忙着做早点。直到过了用餐时间,仍不见主人进餐厅,才去敲工作室的门,没有回应,说明不在,又去楼上主人的卧室找,也不在,这才发现猎熊犬还没回来,心中便疑惑起来:难道主人还没回来?大门怎么开了?前去检查大门,暗锁没有被撬被毁的痕迹,而钥匙只有两套,她自己一套,主人一套,看来不会是小偷光顾,定是主人回来后又离开,忘记了锁门。
  保姆田桂月只好坐在院子里等,等来的却是特案队的干警们。
  范溪彭工作室在一楼,明显已经有人进来过。那人仿佛对这间屋的情况非常了解,没有乱翻其它地方,直奔保险柜,迹象表明是用钥匙打开的,然后拿走了里面的东西,将柜门轻合,灭除了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迹之后,安然退走。
  古玩家左右邻居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进出,也没有听到狗叫。这等于在范溪彭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听完伍元卜的讲解,巫马正白暗想:来范溪彭家偷东西的是什么人?偷走了什么东西?那只牧羊犬既然是松散开的,岂能让陌生人进入?又岂能被关进笼内?只有一个答案:此人与古玩家不是一般的熟悉,包括与两只狗,这样嫌犯的范围就大大缩小了。
  只是,偷东西的和射杀古玩家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他们是同伙还是个干个的?猎熊犬为什么会从死者身边直接走向凶手?如果两人是同伙,或者是同一个人干的,那么偷东西才是目的,范溪彭此时又不在家,保姆也赶早市去了,正好下手偷东西,没必要杀人,可为什么要将古玩家置于死地呢?
  “钥匙!”轩辕红也正想到此处。
  “没错。可以认定,凶手和偷盗者是同一个人。”巫马正白豁然明朗,“射杀范溪彭,为了拿钥匙。而真正把钥匙从主人兜内拿出来送给凶手的,恰恰是猎熊犬。”
  “这就说明三个问题。”伍元卜说,“第一,说明凶手与死者不是一般的熟悉,能知道范溪彭家中一切情况,包括保险柜密码,而且能指挥两只狗为他做事。第二,此人连撬门开锁都不会,只能用本家钥匙开门而入,说明不是惯犯,但有准备,偷盗目的明确。第三,虽说现在还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是,嫌犯范围大大缩小了。”
  “果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轩辕红由衷地夸奖了一句。
  刚开始工作就遇到两名破案高手在一起分析案情,让她大开眼界,学到了很多东西。她略略沉吟一下说:“只是我有一个问题,嫌疑犯甘冒如此危险,偷走的会是什么东西呢?”
  “根据对保姆的询问,范溪彭其实并没什么真正的古玩,家中也不是很富有,甚至此人还有些吝啬,工作时对其它事情常常大意,有时保险柜根本不关。每天下午,在他开始工作之前,保姆都要给主人送一杯茶,曾见过几次柜门打开着,有时里面有一两件小物品,自然她都叫不出名来,也不知是否值钱,有时根本就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伍元卜说,“至于偷走了什么东西,确实无法推断。”
  “会不会与刁林盛的死亡有关?”巫马正白介绍了刁林盛被杀一案,之后又说,“如果刁林盛确实来找过范溪彭鉴赏陶罐,他就有了一定的嫌疑。如果真是范溪彭拿走了罐底儿,就有可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被射杀和家中被盗,也因那个陶罐底儿。如果不是,两个案子,一个发生在昨天下午,一个发生在今日黎明,怎会如此巧合?那个陶罐底儿又哪里去了?”
  “看来,有理由把两个案子并为一案。”轩辕红插言说。
  “有理由。”伍元卜点点头,佩服这位刚从警校毕业的高材生,既而说,“我们各自向局里汇报。”
  双阳市公安局和宜合市公安局的领导接到属下的汇报后,立刻批准了两案并为一案的申请,成立了以巫马正白为组长,伍元卜为副组长,轩辕红为组员的专案组。
  次日,宜合市又发生一起大案,伍元卜被调离专案组,去上新案子。自此,双阳和宜合两地两个大案,都落在了巫马正白和轩辕红身上,压力确实够大的。
  
  保姆田桂月
  
  两案并为一案,该从何处入手?轩辕红想拿出适当的答案,为上司排忧解难,也证明自己的能力,却不能,甚至她觉得有点狗捉刺猬,无从下口了。
  巫马正白决定再次勘察现场,便和助手来到范溪彭家。他一直以为案发现场是案子的中心,只有走进现场,把自己融入现场,不断地发现蛛丝马迹,才能早日使案子水落石出。
  大门半开着,保姆田桂月正在院子里洗衣服,也许因为累了想歇会儿,正趁这个空当看书。她是惟一与古玩家朝夕相处的人,案子没有告破,不能擅自离开。这是伍元卜向她下达的命令,并且暂时收缴了她的身份证,如今,身份证已转入轩辕红手中。
  突见两个陌生人进来,田桂月有些忐忑不安,竟愣愣地呆在那里。轩辕红出示警官证:“不要怕。我们要对范溪彭住处重新勘察。”
  “昨天不是已经勘察过了吗?”保姆问。
  “我说过,是重新。”轩辕红加重了语气。
  巫马正白走近田桂月,把装有笔记本电脑的兜子背在另一肩上,问:“你是这家保姆?”田桂月点点头。
  巫马正白弯腰将保姆手中书拿起来,看了看:“《福尔摩斯探案集》?你喜欢看探案小说?”田桂月点点头:“俺没多少文化,看不好,瞎看。”
  “看得出来,你不是一般的喜欢探案小说。洗衣服时还不忘看。”巫马正白对田桂月洗涮的衣服也感起兴趣来。
  田桂月已经不紧张了,站起身说:“洗累了,想歇歇,干歇着是歇着,一边看书也是歇着。”
  “好,好,说的好。人在歇着时也能做许多事情。很多成功者都是这样珍惜和使用时间的。”巫马正白见晒衣绳上挂了一件比较传统的天蓝色连衣裙,盆里洗着一件天蓝色连衣裙,保姆身上还穿着一件天蓝色连衣裙,三件连衣裙完全一样。一个人对同一种品牌同一种款式同一种颜色的服装,情有独钟到如此程度,还真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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